第262章新太原城
八月中，方天宝、王佛陀和王彦、陈广来到太原城时，这就是一处大工地。
十几万百姓如蚂蚁一般，聚集在各处，修筑新的太原城。数百上千的塔楼，仿佛参天树林，遍及各处。
一行人投过文书没多久，王荀跑出来接见二人。
“王兄，陈兄，方东家，王壮士，有失远迎啊。”
“王官人客气了，是我们叨扰了。”王彦身为此行队伍的首领，拱手答道，“王总管可好？”
“谢诸位，家父甚好。筑城事宜繁多，时间紧迫，家父奔走四处，无暇来迎接诸位，无礼，无礼。”
“王官人客气了。”
王彦四人连忙说道。
王荀带着四人四下看看，他指著分成几条人流的施工队伍说道：“此次筑城，招募了十二万青壮，分班分段施工。”
“招募，不是征召？”
十几万青壮，来自河东各州县，只需要在学习中选出数千上万名有志者，完工后分散各地，暗中加以提携。来回几次，河东各州县乡村，花郎遍地，红缨满头。
河东什都好，汾河盆地肥沃千，南北有煤有铁，唯一不好就是无大河大江，灌溉有余，转运不便.”
商铺仓库，就是聚宝盆。各地的商贾，都能想得到。提前下手，抢到好位置。此后的通商，就能占据先手。”
听说陕西也在大兴土木，尤其是宁夏、盐州灵武旧地，想必也是如此方法吧。
“按照节帅命令，此次筑城用的是募役法，所有青壮，工匠，都是招募而来，按工种、工时分发钱粮。遵行的还是当年长水军疏浚汴河的制度。
识字学道理，学得都是红缨党的那些道理吧。
越看越觉得自家老爹的牟尼教，就是个草台班子。
“原来如此。节帅不仅打仗如神，聚财也有方啊。”
王荀侃侃而谈，方天宝忍不住问道：“如此筑城，耗费巨大，汴京愿意？”
“哈哈，节帅说的，劳逸结合。另一方面，招募而来的都是青壮，数百上千人聚集在一起，容易生事。白天劳作上工，晚上搞些戏曲说唱，识字学些道理技能，免得他们到处惹事生非。也算是一种羁置。”
方天宝和王佛陀对视一眼，继续跟在后面不出声。
“是的。太原新城严格按照规划图施工，四城三十六坊，都一一规划仔细。南市，东街，是最繁华的地方。那商铺云集，仓库林立。太原府奉宣抚使司之命，把这些地段一一标出，事先拍卖。聚集的钱粮，用于修筑太原城。”
诸位请看，那边是工区营地，面有住宅区，生活区，物资仓库，医护站，还有宣讲队的讲堂。”
“可有人愿意来买？”
“当然愿意。太原城筑好，不仅是河东首府，还是北通阴山，南接中原，东出燕赵，西交秦陇的要道。四方物资商贾，都会云集此地。
“拍卖出去？”
众人都回头看了他一眼，王荀答道：“修筑太原城，事关收复燕云十六州。官家御笔，特批下大批钱粮。但是施工用度，还是超出了。节帅就委托有关人士，把太原新城繁华地段事先拍卖出去。”
“讲堂戏园子都有了，真是不计成本啊。”
“那些塔楼，都是中垒军过来帮忙搭修的吊塔和传输塔，用来吊运传送材料，非常便利，省却许多人力。那边在修葺有轨道路，暂定从太原新城到汾州。
“是啊，如此几策，筑太原城钱粮不缺，进展十分顺利。”
转了一圈，方天宝和王佛陀落在后面，窃窃私语。
“太原城筑好，近可控大同云中，阴山一带，尽在俯视之下。远可窥燕然北海，漠北一带，尽在远瞻之内。物资钱粮云集于此，源源不断北运，再配合赤虎骑军兵锋，威逼利诱，漠北诸部，谁敢不从？
十几万精锐控弦，蛰伏漠北。三十万西军，聚屯关西。中原有变，一声令下，南下东出，何人能当？
佛陀，刘二郎好算计啊。”
王佛陀敬佩道：“刘二郎真是国手，以天下为棋盘，西夏、北辽、宋国皆是棋子。只是不知道他在漠北，折腾成什样了？”
“这次北上，一见便知。西北有兵，东南有粮。，佛陀啊，我们的眼界，还是小了些。”
在太原城暂停了五日，汇集了一大批粮草物资，队伍也悄然增加两三百人，又继续北上。
沿着汾水河谷，过楼烦、静乐，出宁化军，进入到北辽西京道朔州。
武谷城，朔州以西重要的城堡。
这往来繁忙，各方势力间杂，宋人，契丹人，奚人，鞑靼人，居然一派其乐融融的样子。但是看上去，像是宋人在管着这，只是他们穿着鞑靼人的衣装而已。
“怎回事？两三年没来这，全变了模样。宋人接管了这吗？”
“不知道。少东家，我们出去问问。”
“好。”
跟王彦、陈广招呼一声，方天宝和王佛陀出去转一转。他们来过这好几次，堡有熟悉的旧人。
走进一家铺子，方天宝拱手招呼著。
“向掌柜的，安好，安好！”
“呀，方东家，王管事，稀客，稀客！”向掌柜连忙拱手，他跟伙计交代一声，把两人引到后屋。
“面请，请喝茶。都是些中原运过来的茶砖，比不得方东家常喝的茗茶，抱歉，抱歉。”
“向掌柜的，客气了。”
寒嘘两句，方天宝直奔主题。
“向掌柜，这还归契丹人管吗？”
向掌柜的笑了笑，“方东家是聪明人，我也不扯东扯西。契丹人如今守在大同、朔州、武州城，以西的地界，等于放弃了，名为鞑靼人自管，实际用的都是河东的官吏。大家心照不宣。”
“西边的河西家，丢了兴庆府，国主迁去陇右凉州，这事传过来了吗？”
“早传过来了。就是因为宋人借了鞑靼人的兵势，横扫了河西家，进据河套以及云中地区。自顾不暇的契丹人，干脆收缩兵力，暂避锋芒。”
方天宝和王佛陀对视一眼，继续问道：“契丹人主动退缩，是不是他们在东北吃大亏了？”
“不知道。我们只知道这两年，契丹人拼命调兵马过去。今年入夏，又调走大批。这边所剩不多，顾头顾不到尾。至于东北打成什样，消息传不过来。”
向掌柜左右看了看，凑过头来轻声道：“前几日，我店来了一伙奚人商队，面有一位我的老伙计。他私下跟我说，现在漠北草原，真武部大发神威，吞并了上百部落。
上月，上京的宗室贵族，纷纷南逃中京。说是真武部一支，在浑河一带，与完颜女真人激战，死伤数万，兵峰波及上京.”
方天宝大吃一惊，“真武部帮着契丹人打女真人？”
“打完颜部女真人。我那位老伙计说，真武部在东北声名威赫，振臂一呼，铁骊、部分室韦人就投了过来。
听说去年在混同江、鸭子河一带，打得好几仗，真武部的前军统军使，真武镇恶，狠人，把完颜部定都的黄龙府烧成一片白地。大部分室韦人，还有东海女真、黑水女真，都转投了过去。
恶人还得恶人磨。我那位老伙计说，完颜女真人，凶悍得不得了，在东北横行霸道。结果碰到比他们还能打的凶人真武部，吃不住了。”
方天宝和王佛陀面面相觑。
真武部，不是刘二郎生死之交的盟友吗？怎还反水打完颜部，帮契丹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