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摇晃着杯中的酒,成年后她才学会喝酒,洋酒加冰这喝法一喝就是两年,现在越来越寡淡了。
“她倒不足为惧,有时候敌在明我在暗,就是最好的保护罩。她传回去的消息,也是我想让那些人知道的东西。”
“狐狸精!秦家要是知道自己流放在外面自生自灭的弃子,有可能是帮他们掘坟墓的人,你说他们会有多恐惧?”
秦晚弹了弹宋云锦的脑门,笑道:“想什呢,我是想报仇,但不是屠杀好不好。”
沈潇然闻言朗笑出声:“咱们的晚晚是集知性、美艳、才华于一身的娇小姐,哪儿有你说的那暴力……”
剩下三人齐齐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心道:这家伙是什时候瞎的!
秦晚知道这是大家的调侃,轻哂著和大家碰了杯。
这时候,坐在角落一直沉默的男子,从身后默默拿出两瓶酒放在桌上。
宋云锦见状惊呼:“我靠,老陆,你疯啦?咱们都喝一半了,你拿两瓶茅台出来?”
陆斯年向后一靠,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努了努下巴:“不是觉得洋酒不过瘾,掺著喝?”
众人:“!!!!”
这厮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真是黑心黑肝,黑手段!
几人兴致正上头,白的,红的,洋的掺在一起。
在这异国他乡,没有人掌控,没有人理会,再加上即将分离,怎能不痛痛快快喝一场呢?
以致于大家最后怎散场的都不知道。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将晨辉洒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细看这间房就会发现这是酒店的总统套间,此刻却是零落不堪。
倒下的高脚凳,错位的沙发,满地零零散散的衣服。
有西装、领带、皮鞋,也有女生的长裙、内衣……
由此可见接下来是怎样的画面。
凌乱的大床上,男人腰间搭著薄被,精瘦的身上布满抓痕……
旁边的女孩费力睁开眼睛。
我靠!她出车祸了吗?怎感觉全身像是被车碾压过一般,腿都抬不起来,腰也疼的要命……
昨晚他们喝嗨以后,她记得自己是走着回去的,毕竟住所离酒吧也就两条街的距离。
罗马的治安……虽一言难尽,但对她来说根本不足为惧。
这是?
涣散的眼神,四处扫了一圈。
我去!这、这、这男人是谁?
视线下移,老天,她、她、她!
她跟个陌生男人睡了??
细细回想,脑子还有些模糊的画面,她以为那是做梦呢。梦中她还告诉自己,当了二十年的母胎单身,在梦狂野一番也不过分吧?
谁想到……
看这面孔像是东方人,不会这巧吧?
想着把对方叫醒,可叫醒了说什?
“嗨,你好,p友?”
“需要付费吗?”
“你有没有什传染病?”
算了,事情都发生了,说这些还有屁用。更何况在异国他乡这种艳遇不是很常见?
不过自己太过保守罢了!
秦晚给自己做足了心理暗示,遂捡起地上的衣服,悄悄打开门,见四下无人,拖着酸软的身体扬长而去。
*
回到家,刚开门就看见吴婶冷著脸阴森森的盯着自己。
她也不以为意,将手中的早饭放到桌子上,刚刚经过药店她买了盒药,不管昨晚那个男人有没有采取措施,自己必须把好最后一关!
“小小姐!你整整一夜未归!”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吴婶,我……我昨晚在同学家留宿,忘记跟你说一声,抱歉啊!”
这个容嬷嬷,整整在自己身边监视了六年,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国内某些人早已了如指掌。
,他们还真是煞费苦心!
上辈子自己就是被他们扔在国外自生自灭,待还有最后一丝利用价值,才将她接回。
而国内的种种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这辈子还想掌控她的人生,毁她三房,迫害她家人?
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能是昨晚那段露水姻缘,让现在的秦晚有些烦躁。
有些东西她曾经异常珍爱,想把它留给自己最爱的人。
可现在就这稀糊涂的送了出去,内心又怎可能真的毫无波澜。
连带着想起远在大洋彼岸的那些人。
秦家,可不要让人失望才好。
“小小姐,作为秦家的小姐,一言一行都代表秦家,作为大家闺秀,怎可以夜不归宿!老爷子当初是让小小姐出来躲避风头的,不是让你放飞自我的……”
这要是传到国内,老爷子震怒,小小姐连生活费都不会再有。
这些话,吴婶已经翻来覆去说了六年,自己倒背如流。
真不知道是派她来的人太蠢,还是他们把自己想的太蠢!
“吴婶,实在对不起,你别告诉爷爷。昨晚同学过生日,玩得太晚了,大家都喝了点酒,没法开车,所以就在她家住了下来。”
吴婶对她的话半信半疑,直到看见她雪白的锁骨上,那淡淡的青紫,眼神瞬间暗了暗。
“放心吧,小小姐,我是来照顾你的,又不是来见监视你的,你当然有自由,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罢了。”
说是出去参加生日会,还不知道去哪儿鬼混呢!真以为她是傻子?
直到来到房间,洗澡时才发现身上有多少深浅不一的痕迹。
难怪老巫婆刚刚盯着自己脖子看,原来早就露馅了!
亏她还想尽办法说谎,不过,倒也无所谓,正好让那些人以为自己在这儿醉生梦死,乐不思蜀。
*
而此刻,酒店房间却是死气沉沉,空气微薄到让人窒息。
傅九渊盯着洁白床单上的那抹殷红,凝眉冷声道。
“谢放呢?”
“回、回九爷,谢公子,昨、昨、昨晚送人来之后,就、就离开了!”
救命,谢小公子真是害惨他们了!让他们不用在这守着,九爷今晚另有安排。
他们以为这是九爷的命令,谁想到、谁想到九爷会被人给睡了,还不知道对方是谁,有什目的!
男人扫过这群双手恭敬放在身前,低着头的手下。
“把谢放那小子给我找来。”
“是!”
再回身看着凌乱的大床,脑海不禁浮现许多男女纠缠的画面,他只记得对方很白,一个劲儿的喊疼,好像还骂自己是禽兽来着。
想到这儿,男人难得皱了皱眉,按著太阳穴。
要不是谢放那几个小子给自己使手段,昨晚那个女人根本就近不了他身。
就在这时,枕头边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