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哒哒哒哒…直升机机翼转动的声音震耳欲聋，而顾野则是坐在上面闭目养神，沉寂了许久总算是再次有了任务，这让他心里有了一丝期待。
和以往不同，这次已经很明确了是有关龙王复活的任务，而复活的是他的老熟人-——青铜与火之王诺顿。
早在没有加入卡塞尔的时候，他就碰到过拥有青铜与火之王言灵的混血种，他和他拿着的那个炼金罐给顾野带来了深刻的印象。直到来到卡塞尔之后他才知道那个罐子也是诺顿的炼金产物。
只是根据刘耀的情报来看，那个罐子在最后也不知所谓了，也许被某个混血家族回收了吧？毕竟他们最喜欢搞这些小动作。
不过…这一次他们应该不会有机会了，毕竟这是学校耗费了无数精力和资源才找到的线索，光是教授就出动了好几个，精英学员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他们都是作为先行小队，一切都只为了给顾野一个人探路，只有他…才能够有资格和龙王面对面，这是学校所有人的共识。
摸了摸手上冰冷的拳套，顾野嘴角微微上扬，装备部为了打造这副拳套甚至快要掏空了所有家底，光是材料都是用的都是附魔金属。
而上面的炼金纹路更是由副校长亲自动手画上的，对于这件事顾野本来还有些意见，但昂热校长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闭嘴了……副校长是弗拉梅尔家族的后代。
弗拉梅尔一系的人要追溯到炼金术历史上那位神秘的尼古拉斯·弗拉梅尔，他生于1330年，在得到了一本名为《犹太亚伯拉罕之书》的古籍后，凭借从其他古籍中学来的炼金术知识，破解了那本书的秘密，打开了古老的炼金术大门。
从此元素转换在他来说轻而易举，在炼金术学界的历史上，尼古拉斯·弗拉梅尔被公认为最后一位打开了炼金术之门的大师，人们普遍认为他炼成了传说中的不死药，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几个世纪以来，不断有人见到他仍旧出没在巴黎的大街小巷。
而根据秘党的历史，初代的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导师在15世纪初加入了秘党，他的寿命很长但并非不老不死，之后他的继承者们都叫尼古拉斯·弗拉梅尔，所以这一脉一直传到今天……而能够继承这个姓，副校长的炼金术造诣可想而知。
不管昂热校长一直在计划些什么，此时此刻他都将自己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了顾野身上，不过…顾野也从来不会让人失望，他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就差临门一脚了啊…”睁开眼，顾野打量着面前透明的系统面板，神龙尊者至臻皮肤的进度已经到了98%，这一次…将是真龙和真龙之间的对决。
顾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用诺顿的鲜血来加强自己灵魂莲华皮肤的能力了，他有预感这次如果杀了诺顿，那么灵魂莲华也许会解锁一些更加令人惊喜的能力。
“准备好受死了吗？诺顿…”顾野裂开嘴角，在昏暗的夜色中闪烁的黄金瞳加上这副笑容，显得无比狂野，就像是一头出笼的猛兽。
深夜，摩尼亚赫号拖船在长江上游的暴风雨中颤抖。
这是秋季罕见的暴雨，雨水狂泻，风速达到五级，其他的船都靠岸避风，不安的水面上只有摩尼亚赫号的氙灯在雨幕中闪烁。
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也是这艘船的船长，站在驾驶室窗前。一泼泼雨水“砸”在前窗上，而后爆开，风在嘶吼，船在摇晃，曼斯稳稳地站着，抽着雪茄，等待消息。
后舱隐约传来婴儿的哭声，曼斯皱眉，“去看看那孩子，怎么老是哭，你们中就没有人懂得怎么照顾孩子吗？”
“教授，执行部目前的主力成员都没结婚，你指望我们从哪里学会照顾婴儿？”端坐在显示屏前的女孩头也不抬地说。
她大概二十三、四岁，一头黑发，典型的拉丁美人长相，穿着卡塞尔学院专门订制的作战服。
“叫船长，现在我的身份是摩尼亚赫号的船长，不是你的代课教授。”曼斯吐出一口雪茄烟。
“所有人都不要离开自己的位置。既然只有我一个已婚男人，那我去看一下我们的宝宝。塞尔玛，注意他们两个人的生命信号，有任何一点异样，立刻收线！”
“明白！”拉丁女孩塞尔玛回答。
“船长，收到长江航道海事局的信号，后半夜暴风雨会继续，风力会增大到十级，降雨量将达到200毫米。罕见的暴雨，可能伴有雷暴的现象。他们正在调集直升机救援我们，建议我们弃船。”三副摘下耳机说。
“回复他们说我们的船吃水很深，船身目前还稳定，可以坚持过暴雨，船上有几个病人，不宜弃船。”曼斯说。
“伱们也不必担心，这可是摩尼亚赫号，它不是什么拖船，它是一艘军舰，12级风暴对它都不是问题。”他抬头看了看外面黑沉沉的天空，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
“对了，顾野来了吗？”曼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对塞尔玛开口询问，他隐约有些不安的感觉，就像是十年前去往格林兰岛时一样。
“他已经进入华夏境内了，很快就会和我们汇合。”塞尔玛说。
“希望他能够赶在风暴来临之前到来吧，大雨天飞行可不太安全……”喃喃自语之后，他朝着后舱走去。
而此时前舱里很安静，每个人都在卡塞尔学院经过严格训练，盯着自己的屏幕，操作迅疾无声。
塞尔玛看着屏幕，听着耳机里回荡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心跳声，在屏幕上的心跳监控窗口里，一起一落的绿色光点正在跳动，这代表着水下那两人依旧安全。
水面50米以下。
射灯在深水之中无法穿透多少距离，只有一条青灰色的光带，酒德亚纪苗条的身影漂浮在身边，叶胜只要伸手就能拉到她。
叶胜，酒德亚纪，第二十七次水下协同作业。他们是卡塞尔学院的同班同学，同期进入执行部，五年的潜水搭档，能够从一个眼神读出彼此的内心。
看着身边的酒德亚纪，叶胜有些触动，她此时就像是一条美人鱼一般，拨动着叶胜的心弦，但很可惜，执行部禁止出现情侣。
这一条规定让他一直没有办法表明自己的心意，只能够将它藏在心里，但今天似乎有了一点变化……叶胜有预感，如果现在不说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们一起申请暂时退出吧？”叶胜鬼使神差的开口。
“嗯？为什么？”酒德亚纪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叶胜，他们两人之间有一根单独的信号线，紧紧地联系着彼此。所以不需要叶胜多大声，她也能够听的清楚。
内心隐约有一丝想法传来，但是酒德亚纪还是希望叶胜自己说出口。
而叶胜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脑海中浮现出了面试里那个女孩默默诉说自己暗恋经历的场景，下定了决心。
“我们这次任务结束之后，你可以当我的女朋友吗？”
“……”酒德亚纪身躯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冰冷的江水，而是这么多年总算是听到了自己想要的话，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内心，虽然漆黑的水底让人有些不安，但叶胜的话就像是太阳一样把她的不安给驱散了。
“好啊…”酒德亚纪这样回答着，就像是回复今晚吃什么一样平淡，但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微笑。 也许爱情就是这样，哪怕是在如此危险的水下，只要和相爱的人在一起，那么就不会害怕。
叶胜伸出手抓住了酒德亚纪的手，两人一起缓慢下潜，总算是来到了水底，这里因三峡水库蓄水而被淹没，之前是片山地，石头被水流磨得圆滑，难以落脚。
叶胜从脚蹼中弹出钢爪，轻轻站在岩石上，伸手在底层泥沙里摸索。他向亚纪亮出摸到的东西，一块有着古老花纹的陶片。
酒德亚纪接过陶片检视：“至少有一千以上的历史，是蜀文化还没有被中原文化吞没前的东西，有可能是白帝城的遗物。”
“氧气存量不太够了，这是预定位置么？但我看不到所谓白帝城的遗迹。”酒德亚纪四顾，目光所及的地方没有任何可以被称作城的迹象。
“诺玛，我需要用声呐扫描地形。”叶胜呼叫。
“明白，声呐扫描准备。”远在美国的中央处理器立刻应答，深绿色等高线勾勒的三维声呐图显示在叶胜和亚纪的头盔屏幕上，声波在水中远比光有用。
“虽然我们看不见，但是东北和东南都是山，露出水面的是白帝山，水下的是赤甲山，形成一个门的结构，对面是原来的草堂河，经过一片谷地。按照中国的风水学，这里是山龙和水龙交汇的地方，聚集了阴阳之气，是建城的好地方。白帝城的遗址可能就在这里，但我们得找到入口。”叶胜指了指远处开口。
“就算有入口，千年下来也已经被浮土覆盖了几米深了，”酒德亚纪笑了笑。
“所以，节省时间，还是麻烦一下你吧。”叶胜松开了握住酒德亚纪的手。
“我需要一个固定点。”
“我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固定点么？”酒德亚纪游到他背后，脚蹼中弹出钢爪，紧紧抠住岩石，双手从后而前环抱叶胜的腰。
紧接着，叶胜闭上眼睛发动了言灵，思维深处的蛇群解放，蛇沿着叶胜的四肢百骸流动，最后汹涌而出，消失在水域中。
言灵·蛇，利用生物电探寻周围环境的言灵，此刻水库庞大的水体大大强化了这种能力，五公里半径的领域都在叶胜的监视之下。
“找到了！”他睁开眼，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位置，那里有着强烈地金属反应，蛇异常的活跃。
水面上。
“船长，长江航道海事局通知我们可能会有强度五级的水下地震！”三副大声说。
“他们坚持要向我们派出救援直升机，可能他们意识到这里有什么不对。”曼斯走进前舱，凑到塞尔玛身边，盯着叶胜的心跳监测。
“再拖延点时间，地震真是坏消息。我有种感觉……我们已经逼近了……很近。”
“教授，我们找到了！”通讯中终于传来了叶胜的声音。
“叶胜、亚纪，准备上浮！今晚可能有强度五级的水下地震，水下现有在危险！”曼斯的声音大声回复着。
“明白…我们这就…”叶胜正要继续说下去，四周的水体已经开始了振荡，扬起的尘埃遮挡了他们两人的视线。
“水下地震开始了……该死！他们这一次的预警也太准确了一点吧！”摩尼亚赫号上，曼斯从声呐图上清楚地知道水底正在发生的事，他转身对着大副喊。
“收线！收线！把他们拉上来！”轮机转动，同时充当救生索和信号线的黑索开始回收，但这时，曼斯听见一个崩断的声音从外面的风雨声中传来，随即轮机的转速失控。
曼斯的脸色骤变，轮机转速失控，是因为没有拉力作用在它上面了，救生索断裂了……
射灯在如此浑浊的水体中也只是萤火般的微光，堪堪能照亮两张苍白的脸，叶胜能做到的只是紧紧抱着酒德亚纪，他们正飞速地下坠。
刚才一条明显的裂痕从远处迅速逼近，仿佛一柄无形的利刃斩切，厚达数米的岩石层开裂下陷。地震撕裂了水底，叶胜和酒德亚纪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就感觉到巨大的水压从上而下，像是一个几十米高的浪砸在他们头顶。
但这个时候，叶胜突然间发现了什么，地震过后，一道厚重的城墙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那是由青铜铸成，宏伟无比的城墙。
“该死！！！”曼斯教授听着耳机里嘶嘶的信号声用力锤了一下操作台，脸上露出一丝不甘，难道就要这样失去这两个学生了吗？
要是等到顾野来了再探索就好了，曼斯心里忍不住这样想着，身为s级，他应该有能力保护好那两名学生吧？
而这个时候，一阵巨响在摩尼亚赫号的甲板上出现，曼斯迅速来到船舱外，顾野正蹲在甲板上揉着自己的双腿。
而在距离甲板数米的高空，直升飞机正盘旋在上面，顾野居然就这样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
“应该没有耽误时间吧？”缓缓站起身，顾野擦了擦脸上的雨水问。
暴雨中下降实在是有些不太安全，所以顾野只能自食其力了，他对直升机挥了挥手，上面的驾驶员立马领会，迅速离开了这里。
“叶胜他们现在有危险，我需要你带着其他人一起和我下去救援！”曼斯抓住顾野的手迅速开口。
“其他人就算了，等我的消息吧…”顾野摇了摇头，将头上的潜水面罩放下，来到甲板边缘就准备下跳。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叶胜的声音总算是重新响起了。
“这里是叶胜，我和亚纪都存活着，我正通过蛇的电流在和你们对话，我们已经抵达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的宫殿，请回复。”
这是“蛇”的特殊用法，现在它们正带着叶胜的声音信号往返于水底和摩尼亚赫号之间充当信使。
“确认么？”曼斯声音微颤。
“教授，如果你看到我眼前这面青铜墙壁，你也会相信的。”叶胜一边回答，一边看着眼前漫无边际的城墙。
“很好，看起来我来的正是时候…”顾野扭了扭脖子，脸上浮现出来兴奋地笑容。
“等等…我还需要申请一下使用钥匙来……”没等曼斯教授说完，顾野已经跳入了水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