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2.49天使入场
乔妹飙起车，速度从来都是奔著上限去的，这辆超过八吨、动力强劲的防弹版林肯飞行家稳定性极为惊人，只要油门踩到底，两百公时速不在话下，操作依然平稳灵活，所以，当罗冲抵达目的地下车的时候，时间还不到次日上午的十点。
只不过，看鲍比和温彻斯特兄弟的架势，明显是准备出门。
“你们这是干什？”罗冲看着山姆将一个手提帆布包扔进后车厢，很奇怪的问道，“不是说还有事情吗？”
“乔纳森，我们决定继续去找帕梅拉，反正又不远，本想着完事儿了再通知你，没想到你来的这快。”看到罗冲下车，鲍比明显愣了一下。
“鲍比，我不是告诉你，这件事情是天使的手笔？”罗冲有些不满的说道，“你想过没有，你那位通灵师朋友万一受到了什伤害，准备今后怎面对她？”
“乔纳森，是我的意思。”山姆收拾好黑斑羚后座舱才开口解释，只是不知道什原因，罗冲总觉得他的态度不对劲儿，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迪恩的事情，我们不想留下什隐患，你说的天使，我们以前也没听说过，最后还是决定试试看。”
“是吗？”罗冲深深看了他一眼，“既然是你们决定了，我也没什意见，看起来应该没我什事情了——鲍比，我还是建议你们直接试试召唤，安娜有可靠的办法。”
“很抱歉，乔纳森，我本来想让你帮忙的就是这个，但是山姆说的也有道理，我不敢在迪恩的事情上有任何疏忽。”鲍比满脸歉意开口解释，而且并未说谎，他和温彻斯特兄弟的感情，确实是毫无水分的亲如父子。
“明白，你们安排就好。”罗冲笑着点点头，不想再多问，很快目送三人离开后才接着说道，“安娜，山姆是不是......”
“有些不对劲儿，我说的不是性格，而是他身体上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是.......我说不清，不是恶魔，也没有附身，但明显是恶魔的气息。”安娜说完就摇摇头，“但愿是我多想了，他本来就在婴儿时期被阿萨滋勒喂食过恶魔之血，也许就是那个。”
“恶魔气息吗？”罗冲表情一沉，已经想起原因，但他对此并没有多少想法，想杀死莉莉丝，就要有人牺牲，肯定不能是自己人去吧？而且他也有合适的人选可以询问，“露比，你有什合理的解释能让我们相信吗？”
“这轻松就发现我了？”露比微笑着从汽车旅馆中款款走出来，“所以，传闻是真的？”
“什传闻？”乔妹拉下后车窗玻璃问道——她一路开车，原本准备到站后再休息的，现在看来时间有些过于充足了。
“是天使从地狱将迪恩带了出来？”露比的表情非常严肃，说话也是看向安娜。
“怎，你有什好担心的？”坠落天使微微一笑。
“这不可能！”露比很干脆的摇了摇头，“地狱如果真的这简单就能进出，甚至还能带出一个被严密看守的灵魂，我们也不可能与天使斗了这多年，别说是普通天使，大天使下去都不用指望活着出来——也许他们在高端战力方面更厉害，但总实力并无高下！”
“高端战力更厉害？”罗冲转头看向安娜，他怎记得，天使一直是各种被收拾，除了对付少数的杂鱼，几乎稍有身份的恶魔出场，都能让天使这边损失惨重。
“你以为三个大天使也像我们这样吗？他们只是不.....嗯，很少下界，但并非完全隔绝。”安娜没好气的说道，“地狱那边除了极少数早已不知去向的古老恶魔，绝大多数就算是面对我们都只有逃跑一条路，要不然只能死。”
“比如克劳利？”罗冲马上问道，顺便拉开车门，示意妹子们上车——他可没有住在这种最低等汽车旅馆的习惯。
“他连我都对付不了，对上卡西迪奥也难说绝对胜出，但他在地狱中，已经是中高端战力，绝大多数普通恶魔连眼前的这块儿废料都比不过，要不然你以为她是怎得到恶魔之刃的？”安娜转身进了后车厢，顺便开口讽刺，“我们只是数量不够，可不是质量不行。”
“哦，这可太伤人了。”露比不满的撇了撇嘴，顺便跟着安娜上车，结果三个妹子全挤到了后车厢。
“嘿，前面副驾驶还有位置。”乔妹不满的抱怨。
“露比，关于山姆，你有什要解释的吗？”安娜笑着抱住乔妹安抚一下，这才转向女恶魔问道。
“他的恶魔之血，你知道的，莉莉丝坚持想要干掉他，原因就在于他的‘王子’身份。”露比没有隐瞒，“这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因为他的血脉来自于黄眼恶魔，地狱中仅次于真神的至高等级，如果他愿意转化身份，取代莉莉丝的位置并非空话。”
“所以，你就偷偷帮他转化了？”安娜严肃问道。
“安娜，我们不会强迫任何人，一切都由他们自己选择。”露比同样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们会给出一定的‘引导’，但最终做决定的永远都是他们自己——莉莉丝必须消灭，但如果不能找到可靠的办法或者武器，一切都是空谈。”
“他只是你的‘武器’？”安娜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
“安娜，你知道的。”露比同样笑了出来，还没忘记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乔妹。
“你们在说什？”被两个御姐夹在中间的小可爱非常不满。
“我也觉得，你们似乎有什事情瞒着我。”不知道为什，两个妹子今天的讨论让罗冲觉得哪不对劲儿。
“乔纳森，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安娜微笑表态，顺便瞟了一眼女恶魔，“当然，她我就不知道了。”
“你可以检查的。”露比妩媚一笑，“乔纳森，虽然那具‘皮囊’的损失让我非常伤心，但我得说，这次又是新的开始，也许我们可以拥有更好的感觉。”
“你呀，总能给我弄出点新玩意儿。”罗冲故意目光火热的打量一遍露比，然后转头开车出发，借以掩饰心头的冷静与怀疑。
毫无疑问，露比隐瞒的就是她和莉莉丝的幕后身份，或者说她之所以如此热切的“帮助”山姆，本质上就是为了干掉莉莉丝，完成路西法的最终释放，他唯一不理解的，是安娜在这面究竟扮演什角色，因为从两人的对话就能分辨出来，她们有默契。
再一点，迪恩复活这件事同样疑点重重——露比的态度非常坚决，那就是地狱绝不可能如此轻松的任人来往，就算是大天使也不可能；卡西迪奥却说过，他带出迪恩并未遇到任何真正的困难，仅仅是解决了几个普通看守恶魔。
如果两人都没说谎，唯一的解释就是中间有猫腻，再考虑到地狱是恶魔的地盘，比较合理的猜测是恶魔方面“放水”了，这样一来问题又回到了开头——卡西迪奥突袭地狱、带回迪恩的灵魂，这应该是天使方面的绝对机密，恶魔是怎做到准确“放水”的？
有内鬼，或者有交易，或者是兼而有之！
考虑到天使高层对人类不屑一顾的态度，以及恶魔方面对温彻斯特兄弟的全程放水，事情似乎变得有趣起来，比如，路西法复苏的事情首先是恶魔的大事，对天使呢？温彻斯特兄弟可能不知道莉莉丝在封印方面的作用，天使高层也完全不知道？！
什，卡西迪奥不知道？他不过是基层战斗天使，这类核心机密根本到不了他这个层次；唯一的怀疑，就是安娜知不知道？她对路西法又是什态度？
可惜，这些事情罗冲没法直接问，但也不影响什，因为他在路西法复活这件事上同样不怎在乎，反正它只要到了人间，他的实力无法发挥；再一点，他有自信能够解决这位堕落天使、恶魔之王，无非就是时间问题。
很多事情真的经不起思考，“细思极恐”也不是开玩笑，幸好罗冲了解安娜，知道她不会伤害自己，这就足够了，夫妻之间在不涉及底线的前提下，互相有点儿秘密很正常，别的先不说，光是昨天卡西迪奥留下的三把天使之刃，就已经是无价之宝。
“露比，你以前也知道安娜的身份，但并没有什担心，为什这次很紧张？”车子一发动，乔妹就不解的问道。
“小甜心，她不一样。”露比微微一笑，“安娜当初就被流放出天堂，她的天使身份至今都没有恢复，实力上更是差得远；迪恩的复活又是另一个问题，这意味着天使已经正式介入，‘个例’和‘全体’的威力，可不是几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我知道安娜的身份，但看在乔纳森的面子上，我绝不会说出去，因为这对我没有任何好处；莉莉丝同样看出问题，但它也没有多说，更没有对下面的人公开，这一方面是因为它的身份，完全不屑于和手下交流什，另一方面也是它明白，个别的天使不影响结果。”
“这样的话，温彻斯特兄弟是不是就成了风暴中心？”乔妹突然问道。
“乔，怎了？”罗冲不解的问道。
“如果我是恶魔，就一定会在事情刚刚发生的第一时间动手，尽可能查清问题所在。”乔妹严肃说道，“这样一来，他们很可能处在危险中，乔纳森，我们要去救人！”
“乔，我记得你对这俩人非常不满。”露比的语气很是玩味。
“对他们不满，和眼睁睁看着他们处于危险，甚至是被你们害死不一样，这完全是两回事。”乔妹白了女恶魔一眼，继续向罗冲说道，“乔纳森，你们是朋友。”
“没错，我们是朋友。”罗冲略一犹豫就调转车头，向黑斑羚离开的方向追去，“对了，露比，你这段时间和山姆接触的比较多，能不能解释一下，他为什对我有所不满？”
“大概是他也想睡我。”女恶魔的回答干脆直接。
“露比，你应该知道——”安娜语气非常严肃。
“放心，男人的占有欲，我明白。”露比微微一笑，“我和他仅仅停留在交往，甚至没有过任何身体接触——该死的，安娜！”
“是的，而且你这次的选择很好。”安娜微笑着收回纤长的手指，“真的可以让你再次感受到女人快乐的开始，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似乎和你这具‘皮囊’的长相和气质不太搭配。”
“她原本喜欢女人，你满意了？”女恶魔恨恨的瞪了坠落天使一眼，收拾好腰带就报复一般伸头送给某人一个哒，“就算这样也是便宜他，和你有什关系？”
“嗯哼！”安娜抱着乔妹拉个丝，甩给女恶魔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十多分钟后，一处餐馆门前。
“安娜！”罗冲急躁的一脚踩死车，摘挡推门就拔出天使之刃冲了出去——大门旁边停著温彻斯特兄弟的黑斑羚，最主要是餐馆仿佛“指示灯”一般的恶魔气息！
几乎与他同时，坠落天使同样开门冲出，两人合力将餐馆大门踹飞成一团碎片，砸进大堂带出一片惨叫；罗冲紧接着就全力前冲，在起身的恶魔反应过来之前，用天使之刃刺穿了它的胸口，安娜同样捅死了另一个恶魔。
“原来，真的是你们，该死的长翅膀生物！”一个服务员打扮的少妇眼睛一翻，漆黑如墨望向两人，表情全是怨毒，“记住，这是你们主动参与进来的！”
“那又怎样？”罗冲手腕一翻，天使之刃挽了几朵刀花，“你们又能如何？”
“这事儿没完——嗷——”就在罗冲以为它会拼死一战的时候，恶魔却猛地仰头，一道黑烟飘向远方，和它一起跑掉的还有另一个顾客打扮的恶魔。
“乔纳森！”迪恩有些尴尬的开口，山姆干脆红著脸没说话。
“看起来你们总是这有吸引力。”罗冲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要不是乔提起来，我都忘了你们的这项‘优点’，还好没有迟到，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对了，鲍比呢？”
“我们在离开帕梅拉家之后就分开了，也幸好如此，刚才被包围在这的只有我们两个。”山姆满脸歉意，甚至还带着痛苦，“乔纳森，我们应该听你的......”
“又伤到人了？”罗冲严肃的打断他问道。
“帕梅拉——”迪恩表情苦涩，“失去了眼睛，因为一个叫‘卡西迪奥’的人。”
“不是人，他是天使。”安娜淡淡的说道，“人类没有能力承受天使的真身，盲目注视必然会导致残酷的后果，她只是失去了眼睛，这已经是最好结果，也是因为她本来就是通灵师，换成一般人，也许连命都要搭上。”
“真的是天使吗？”迪恩自问了一句，随即严肃的抬头望向罗冲问道，“乔纳森，刚才的恶魔提过一句，‘真的是你们，该死的长翅膀生物’，我能问一句为什吗？还有，刚才我看你和安娜轻松就捅翻了恶魔，用的兵器第一次见，是你又搞出的新东西吗？”
“我以后会向你解释，但不是现在。”罗冲笑着摇摇头，“总之，你们自己小心，有什需要帮忙不要客气——再见！”
温彻斯特兄弟相顾无言，默默听着门外远去的发动机响。
“山姆，你不用在意，乔纳森不是小气的人。”迪恩笑着安慰。
“迪恩，刚才露比也在，只是没进门，乔纳森的身上有她的香水味道，昨天我们才见过。”山姆苦笑着说道。
“露比？她和乔纳森？”迪恩难以置信的说道，“法克，他难道还要再加一个——额，山姆，你不是吧？”
“迪恩，我们走吧。”山姆苦笑着起身，默然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