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2.27残酷“童话”
两天后，纽约，枫泉（maplesprings）。
“乔纳森，你会后悔这次没有杀了我。”贝拉表情“凶狠”的瞪着刚刚和她分开的罗冲，可惜连续的剧烈运动完全抽干了她本就差距巨大的体力，以至于说话都显得软绵可口，“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的！”
“那你可能要非常努力才行，比如想办法累死他什的。”听到房间动静结束，套间客厅喝茶的安娜推门进来，扫一眼试图拉床单遮盖的贝拉，语气轻松的说道，“还有，这对你只有好处，反正足够为你解决很大的麻烦，你唯一需要付出的，不过是自己都不怎在意的那点儿东西。”
“都结束了？”不提依然恼火的贝拉，还有旁边非常无语的罗冲，莎拉已经拿着一叠材料走进房间，“那我就说说这次的案子，目前纽约已经莫名其妙发生了八起灵异事件，死亡人数超过二十，当然这些事情对外肯定会推给凶杀，你们也知道，连环杀手、变态杀人狂什的。
最近的一次是纽约港口，前天晚上，三个码头工人讨论工作的时候被突袭，死了两个，跑掉的一个名字叫凯尔，目前正在医院躺着，他运气不错，基本上没受什伤，但惊吓很厉害，具体情况只能是你们自己过去问问了。”
什？乔妹？她对某人动不动“被用”的问题很不满意，这会儿在另一个房间，应该是眼不见心不烦。
“所以，这就是你们猎人的生活？”已经随便套了一条睡裙的贝拉表情鄙夷，“那可真是.....太可怜了，莎拉，我记得你路上提过，这次的事情能为他们赢取三十万美刀的报酬？早说嘛，被你烧掉的那只兔子腿挂件儿，我分你一份儿就好，省掉好几天的麻烦。”
“小女奴，你在路上可不是这说的。”安娜挑起贝拉下巴。
贝拉：......
“安娜！”罗冲都快无语了，这妹子什的都好，问题是你本来就是妹子，怎喜欢的还是......好吧，还喜欢他，可喜可贺。
“嗯哼。”坠落天使挑挑眉，转头向莎拉问道，“哪座医院？”
“医院？”莎拉被刚才的一阵飙车弄得有些走神，以至于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哦，你说那个好运的凯尔？我会把地址发到你的手机上，你们记得过去。”
“那就现在好了。”安娜顺手一带，将某人拉起来推进浴室，“给你五分钟，动作快点儿——对了，贝拉*塔尔伯特小姐，我们忙活的这几天，你不妨跟着莎拉当个保镖或者助理什的，当然，你也可以逃跑，这都无所谓，只要你将来不后悔。”
“你们真能帮我解决......”贝拉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那种交易？”
“我们解决过一次，但没法确保你这。”安娜也没有糊弄的意思，直接说出结论，“看在你的‘用处’情分上，这次我们也会试试，但也只能试试，如果你不相信，随你——友情提示，这两天你已经交代清楚，你剩下的时间只有半年多点儿，这可真是个非常短暂的‘未来’。”
贝拉没再说话，显然是在犹豫。
“安娜，你们真的解决过‘交易’？”倒是莎拉很好奇的开口询问，“我曾经听说过这种事情，虽然我相信你们的身手，更没见过它们的‘活动’，但却不止一次听人提过，它们是一群非常麻烦的家伙，而且杀不死。”
“别人杀不死，不代表我们也不行。”已经洗完澡的罗冲裹着浴巾回到卧室，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莎拉，这种事情不是你能参与的，继续当你的公主殿下就行；安娜，你去叫一下乔，我们尽快出发，就从这个‘幸运的凯尔’开始吧。”
半个小时后，一座很是高档的私人医院。
“乔纳森，我可不认为一个码头工人能担负这的消费。”车子刚一停稳，乔妹就板着脸开口，说话明显带着气性，“是不是我们的公主殿下搞错了什，又或者故意指了歪路？”
“那就让我们确认一下！”罗冲当然知道乔妹为什生气，轻轻揽过她长吻一番后笑道，“走吧，哈维尔探员，现在是工作时间。”
“乔纳森，我倒是觉得，乔的怀疑没错。”安娜突然说道，“也许，那位凯尔先生能在这座医院治疗，很难说是不是幸运。”
罗冲和乔妹对望一眼，都猜出了问题所在——这座高档私人医院确实有着很高的医疗水平，但最主要的特点却是“私密”，不仅方便治疗，也方便“解决问题”，比如某些很可能泄露、却又决不能泄露的消息，又比如相关的“人”。
“到底出了什事回请？探员先生，我也想知道！”片刻后，就在一间高档病房中，罗冲在医生陪同下见到了传说中的“幸运凯尔”，只是他的状态实在和“幸运”扯不上一点儿关系，“我和他们两个明明只是在码头商量干活的事情，你知道的，那不简单，特别是体力消耗。
可是，就在我们和往常一样，各自商量的时候，那个......东西突然冲了过来，它拖走了鲍勃还有吉姆，是的，就在我眼前拖走了他们，然后我就听见了他们两个的惨叫——那东西长什样？我说不清，但我看到，好像是一只特别大的狗.....不对，是狼！”
“布法罗港口，出现了凶猛的狼？”罗冲皱了皱眉，很不满意的放下手中的记录本，“凯尔先生，你确定没有开玩笑？”
“乔纳森，也许我们忽略了什。”乔妹赶紧“劝架”，顺便接过罗冲手的记录本，这才继续说道，“凯尔先生，你有没有遇到什奇怪的东西，当然也可能是味道，比如特别臭、特别刺鼻，又或者是特别刺眼？”
“奇怪的东西？”凯尔考虑片刻后茫然摇头，“没有，也许是我当时太害怕了，不记得有什其他东西。”
“既然这样，我们就谈谈你刚才说的野狼问题。”乔妹微笑着提起笔说道，“凯尔先生，我们可以把工作简化一下，你描述清楚当时见到的东西，我来根据描述画出来，然后我们再商量改动，最终应该能得到令我们大家满意的东西。”
十多分钟后，病房门口。
“乔，你还有这手艺？”罗冲看着笔记本上的简笔画，表情无奈的摇摇头，“可惜，这也要有人信才行。”阅宝书屋
“是的，他这两天一直说，袭击的是这东西。”两人正说话时，跟着从病房出来的医生摘下听诊器，抱着一本黑色封面大部头无语说道，“我怀疑他因为受到了太严重的惊吓，导致精神出现问题，因为他所谓的‘巨大野狼’，实在太像动画片了。”
“动画片？”乔妹表情一动，拿起笔记录本递过去，“加森博士，你是他的主治医师，知道是什动画片吗？”
“嗯，就是这东西。”加森博士只扫了记录本一眼就点点头说道，“我看过不止一次，当初陪着......抱歉，总之，这部动画片的名字叫‘兔八哥’，你画的和面一个叫‘歪心狼’的反派差不多，也许凯尔先生想起了童年的记忆。
但也不能说他也完全错误，另外两个受害者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受伤情况确实很像是动物袭击，我们唯一不能理解的地方在于，谁都知道港口不会有特别凶猛的野狼，而且他们的尸体也有一点很奇怪，就是全部丢失了肝脏，这一点同样符合歪心狼原始的设定。”
“动画片——还有原始设定？”罗冲不解的问道。
“我为了......总之，我专门了解过不少动画或者童话之类的历史，很多在刚出现、或者是准备制作时，内容和最终成品有着很大的差别。”加森博士解释道，“就好比歪心狼，原本设定中它是很凶残的野兽，特别喜欢吃掉猎物的肝脏，只是后来在动画片的制作中，出于种种考虑去掉了。”
“加森博士，您很喜欢童话故事？”乔妹看向他抱着的大部头笑道，“《一千零一夜》？”
“我是为了.....”加森医生刚想解释，但说了半句又停住了，“很抱歉，这是私人问题，我有权拒绝回答；总之，我确实了解不少童话还有动画方面的知识，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很乐意在这方面、当然还有医学方便提供帮助。”
罗冲和乔妹对望一眼，含笑点头表示感谢。
“动画片？歪心狼？”片刻后，医院门口的车子，安娜稍微翻了翻乔妹的“画作”就接着说道，“加森博士说的没错，不只是动画片，不少原始版的童话也很黑暗，就好比现在流行的《格林童话》一样。”
“这还能黑暗？”罗冲不解的问道，“不是家长都喜欢给孩子们讲吗？听说效果不错，而且这些书籍的销量也能说明问题。”
“你是说现在被当成睡前故事的内容吗？那是在经历几百年流传中调整的结果。”安娜无所谓的耸耸肩。
罗冲、乔妹：......
“好了，不说这些，看起来这次查到的东西用处不大，我们只能前往下一个。”安娜从后车厢拽过笔记本，打开一份文档说道，“这是昨天下午刚刚发生的案子，一对儿情侣在林中旅行时遇到了奇怪的情况，记录不够详细，但也足够我们找过去了。”
“地址呢？”罗冲皱眉问道。
“也是莎拉传过来的。”安娜顺手打开了手机，脸上很快露出无奈的表情，“另外一处高档私人医院。”
“而且和这座相隔不算远。”乔妹轻轻一带档杆，调转车头向目标位置驶去。
不到二十分钟后。
“沃森小姐，很抱歉听到你的遭遇。”这次跟着罗冲进入病房的是安娜，她也的确更有亲和力，至少眼前病床上的幸存受害人明显没多少抗拒情绪，“但我们只是听说了案子，不了解具体情况，虽然我也很同情，但还是希望你能......”
“我......我和肯一起，像往常一样在林子转悠。”沃森小姐依然满脸的恐惧，“路上觉得累了，肯就提议找地方休息一下，正好不远处有一座房子，还有一位看起来很慈祥的老太太，她很高兴的邀请我们做客。
但是......我们不明白，她为什要那样做？她在茶水还有点心中下了安定剂，我和肯都倒在了地上，她马上从厨房拿出一把水果刀，就那样.....一刀又一刀，脸上带着笑容刺死了......哦，上帝啊，为什要我们碰上这样的遭遇？”
罗冲和安娜两人同时脸色猛变。
“沃森小姐，虽然很不礼貌，但我还是要多问一句。”安娜尽量控制情绪说道，“你的男友.....我们很抱歉，但为什你能——”
“我先上了厕所，肯一直在客厅，所以我吃喝很少，身体还没有完全中毒，就趁她.....伤害本之后疏忽的时机，撞翻她跑出了房子，然后立刻报警。”沃森哭着说道。
“小红帽？”罗冲喃喃自语。
“不，是糖果屋。”安娜扫了一眼还在哭泣的沃森小姐，想了想接着问道，“那，你有没有碰到什......奇怪的东西？我的意思是说，除了那个老太太之外，比如味道、亮光等等。”
“还有.....应该是一个小女孩。”沃森小姐慢慢止住哭腔，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和肯进入房子的时候，确实在后窗外看到了一个小女孩，但不知道为什，她既没有进屋，也没有再出现，如果不是你提起，我都快忘了这件事。”
“嗯？”罗冲心头一动，马上紧跟着问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小女孩长什样子？”
“当然记得。”沃森小姐用力点点头，“七八岁的样子，看起来很漂亮，黑色长头发，但皮肤苍白，明明应该是很可爱的样子，不知道为什总让人觉得可怕；而且，她只是在后窗被我看到，随后就像是蒸发一样，但周围并没有什邻居之类。”
“感谢您的协助，沃森小姐。”罗冲眼看已经问不出什，立刻很公事的递过去一张名片，“我们会尽快查清楚案子，如果您还其他有什事情，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系，祝你早日康复。”
“七八岁的小女孩？”安娜嘀咕了一句，走出病房后立刻拿出手机拨号，“莎拉——对，我们查到了不少东西，现在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查找一下，一个小姑娘，七八岁、可以放宽到十岁以下，白人，应该是死了，找到后记得告诉我们。”
“乔纳森、安娜，有收获吗？”看两人边说边上车，乔妹急忙问道。
“有，而且不少。”罗冲总算是松了口气，“至少我们已经找到了一处突破口。”
“兔八哥、糖果屋，再加上一个小女孩。”安娜严肃的说道，“乔纳森，也许我们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这次并不是说什残酷的怪物或者邪神之类，而是孩子的‘恶作剧’，她根本没多少涉世的经验，所以只能照搬自身已有的知识。”
“模仿童话或者动画片？”乔妹立刻说道，“确实非常孩子气。”
“对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来说，很合适，不论是年龄上还是行为上。”罗冲淡淡说道，“不过，我们还是要再想办法确认一下。”
“案子并不是只有这两起，莎拉提到过，之前还有八次。”乔妹立刻反应过来，“看来我们可以把接下来的工作分成两部分，一个是尽快查找合适身份的小女孩，另一个是对比前几次的案子，如果两者能够对的上，就等于是案子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