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2.30幽灵船（上）
当晚，警局宿舍，一把手住处。
“戴安娜，你今天没吃饭吗？”看到局长大人接过汉堡外卖，狼吞虎咽迅速解决掉小半个，罗冲有些心疼的说道，“还有一点，我记得你在市区有房子吧？为什要住在这，你们警局的宿舍我又不是看不见，虽然条件还行，但除了值班的几个人，就剩下你这个一把手了。”
“回去干什，反正也就我一个人。”戴安娜无所谓的扔下一句，没搭理罗冲和两个妹子的古怪表情，三两口解决掉剩下的汉堡才说道，“这更方便工作，上午你离开后，我就让局的技术人员按照你的提示查找，结果都在这了——们忙了一天，查到什东西了吗？”
“额......”罗冲表情一僵，转头避开与戴安娜的直视，假装看向电脑屏幕——他和两个妹子从格特*凯斯的住宅离开之后，原本确实准备直接回警局这边，结果和乔妹“堵嘴”时玩过了火，等到从河畔某个隐秘角落出来，已经到现在了。
“戴安娜，看起来你查出了不少东西。”扫了一眼心虚的某人，以及同样红脸避开目光的乔妹，安娜忍着笑接过话头，“这次的案子很麻烦吗？”
“非常麻烦。”戴安娜敲了几下键盘，指著电脑屏幕上的文档说道，“原本我查找溺水案子时，因为关键字太少，其实并没查到太多东西，直到上午接到你们的电话，告诉我希拉*凯斯临死前声称看到帆船，我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试了试，才发现还有一堆麻烦。”
“这些......都是死前看到帆船的案子？”乔妹惊讶的说道。
“只多不少。”戴安娜有些疲惫的捏了捏鼻梁，“可能还有其他没查到的，但这些不是重点——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些案子其实可以按照年代归类，然后每一类对比后发现，它们发生的时间正好间隔三十七年排列，直到今年这些。
乔纳森，死前声称‘看到帆船’的案子其实没这多，但我又对比一开始的溺水案件，在每次有帆船记录的案子同年查阅档案，发现总能找到其他类似案子，中间有一年根本没有帆船记录，我按照三十七年间隔翻阅了那年的档案，一样找到了案例。”
“每次都是三到五起溺水案子，总共四次。”安娜翻了翻无奈说道，“看来，问题就出在那艘帆船上，戴安娜，你肯定也查到了对吧？”
“巴尔的摩港口历史很长，中间光是能查到的沉船就超过一百五十艘。”戴安娜端起咖啡，一口气灌了半杯，“这些档案记录中大部分没有描述帆船的内容，但也有两次提过，说是一艘三桅帆船，早期的走私船样式，其中一次提到，船头有天使装饰。”
“所以，这是一艘幽灵船，完全可以当成死亡预兆，看到的人就会溺水而亡，而且不区分地点。”乔妹翻著案卷记录说道。
“确实不区分地点，档案中查到的这些都属于奇怪溺亡案件，包括浴室、游泳池、小型溪流等等，甚至还有一次是在马车面。”戴安娜无奈说道，“关于幽灵船的记载，我也查到不少，什s.s号、格芬号、飞翔的荷兰人号等等，但都不怎对的上。”
“嗯哼，马车面的案子记录并不是‘溺亡’，而是‘喝水呛死’，真够随意的。”安娜调侃的摇了摇头，“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目前没有查到关于这艘船的具体消息？”
“我已经安排了人翻记录，看看船头有天使装饰的帆船都有哪些。”戴安娜无奈说道，“但你们也明白，这样的工作是没办法公开进行的，我只能以私人爱好的名义，安排警局的几个闲人干活儿，可面对大量的实体存档，这份工作什时候能够完成，我自己也不知道。”
“慢慢来吧，反正巴尔的摩只是一座港口，帆船的使用时间也没这长，总有查清的时候。”安娜无所谓的说道，“在此期间，我们正好可以转转，戴安娜，我记得你说过，这非常适合各种休闲娱乐活动。”
罗冲和乔妹齐齐表情一亮。
“当然，这点儿事情我还是......”戴安娜笑着答话。
铃铃铃——有些刺耳的手机铃音打断了她的话头。
“贝拉？”罗冲掏出手机，惊讶的发现上面的通讯录显示，“安娜，你不是说她有事处理，要到事情完了才会联系我们吗？她的动作怎会这快？”
“也许有什其他事情呢？”乔妹噘著嘴抱怨。
“接电话。”安娜更加直接。
“嘿，塔尔伯特小姐，有什事情需要我们效劳吗？”罗冲稍一皱眉，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乔纳森，你的称呼真让我伤心。”听筒传出贝拉幽怨的声音，“真是枉费了我的一片心意，听说你遇到麻烦，我还好心帮你找人打听。”
“所以，塔尔伯特小姐，你最好有什让我们高兴的东西。”安娜直接抢过手机，“或者，你就只能祈祷我们不再相见，要不然我会让你好好‘舒服’一下。”
“安娜，我很怀念我们的日子。”贝拉随便答了一句，就把话题扯回了正事儿，“乔纳森，你肯定在查希拉*凯斯小姐溺亡的事情，我通过一些关系了解到，她本人死前遇上了幽灵船，如果没什意外的话，你应该正在查找这艘船的信息，对吧？”
“你的消息来源挺广。”安娜微微皱眉，转头看向戴安娜局长，得到的自然只有摇头。
“贝拉，那艘船！”罗冲夺回手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圣伊斯皮尔斯托号，大型远洋三桅帆船，是当时的阿妹你看东海岸著名商船。”贝拉没再废话，很痛快的说出了自己查到的东西，“一八五九年，一名水手因为试图推翻船长、自己掌握商船而被处以绞刑，当时三十七岁，死后一直不太老实。”
“所以，这就是每次案子都会间隔三十七年的原因？”乔妹立刻问道。
“聪明的姑娘。”贝拉说话都带着笑声，“我查到这艘船退役拆解之后，留下了不少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近期会在巴尔的摩海松博物馆展出，听说你们总能在一堆东西中找到案子的关键，这次希望你的眼力能够起作用。”
“塔尔伯特小姐，我知道海松博物馆，也听说了这次展出的事情。”戴安娜冷静的靠近话筒，“但是，我还听说这是一次很高端的私人展览，没有邀请函根本进不去，甚至连内部的安保，都是巴尔的摩特警队负责，前些天我刚刚批准了这次申请。”
“戴安娜局长？”贝拉的声音明显一顿，片刻后才接着从听筒中传出来，“乔，我要向你道歉，当时你告诉我，你们认识这座城市的警方一把手，我还没当回事，原来你真的没说谎——乔纳森，原本我还想告诉你怎搞到邀请函，现在看来不用了。”
“戴安娜？”罗冲立刻问道。
“我需要一个男伴。”戴安娜局长傲娇的回答，但说话时特意远离听筒。
“嘿，我们呢？”安娜微笑着抱住了戴安娜的胳膊。
“警局没这多参观名额，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副局长才能得到。”戴安娜没好气的说道，“不过，这次展览既然向我申请协助安保，具体出动的名单肯定也是我说了算，至少，在面加两个人还是不难的。”
“当保安？”乔妹立刻抱怨。
“乔，你只记得‘名义’，却忘了‘工作分配’。”戴安娜好心解释，“简单点儿说，就是以安保的名义进入展览，但不需要关心任何安保的工作，因为剩下的事情全看你们自己安排，我完全不插手，这总行了吧？”
“看来完全可以了。”罗冲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这艘幽灵船的问题并不在这些拆解后残留的东西上，万一还有其他什我们不知道的‘遗骸’之类，那就太麻烦了。”
“乔纳森，你想太多了，既然案子发生在巴尔的摩，根源定然不会太远——展览就在明晚七点，不要迟到。”贝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展览？”这却让罗冲愣了一下，“怎会在晚上？”
“乔纳森，所谓的‘私人展览’，重点不是‘展览’，而是‘私人’，你最好把它当成一次特别的交际晚会，看展览品完全是顺带的。”戴安娜没好气的说道，“还有，今天算了，明天上午你记得让乔和安娜找我，既然把她们安排在安保名单，至少也要给她们找一身制服。”
“为什要明天？”罗冲眼珠一转，表情变得荡漾起来，“其实我们完全可以今晚准备好。”
“乔纳森，我的房间虽然不小，但并没有第二张可以休息的床铺。”戴安娜就算是被某人搂住，还是很无奈的说道，“除非你们今晚都不睡了。”
“也不是不行啊。”安娜的表情怎看都不老实。
“而且，你这地毯挺不错的——额，我的意思是说，看起来很漂亮。”罗冲掩耳盗铃般解释了一句，“还有，卫生间可以洗澡对吧？”
“乔纳森——”很不满的乔妹被强行抱住。
次日晚上六点五十，巴尔的摩海松博物馆。
一辆放在这谈不上突出的亮黑色林肯飞行家稳稳停在大门外，先是罗冲走下副驾驶，又转到内侧拉开车门，身体稍微一躬扶著戴安娜下车，飞行家随即调转车头开往停车场，留下两人相互挽著站在门口。
“我怎样？”罗冲很不习惯的整了整身上笔挺的制服，两辈子为人，他还是第一次穿这类服装，总觉得有什东西绑着自己一样，怎都不舒服，“还有，虽然我知道跟你进去不难，但直接冒充警员，是不是有些......”
“你们冒充fbi的时候，也没见有谁不好意思。”戴安娜调侃了一句，紧接着仰头看向身高快要一米九的罗冲，面颊微微显出红晕，“乔纳森，你可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优秀，等展览之后返回警局，我要你好好表现一下，就在大厅警徽下面，不许你换衣服。”
罗冲：......
“嘿，你们准备在门口当风景吗？”两人正说着，同样一身制服的安娜和乔妹已经停好车，快步返回这边，乔妹忍不住板起脸说道——为啥不是刚才一起下车？在任何较为正式的场合，你见过哪个大人物车上会有无关人员下来？戴安娜今天就这地位。
“可以一起吗？”安娜就直接多了，笑眯眯调侃一句。
“米尔顿警官、哈维尔警官，不要忘了今天的任务。”戴安娜傲娇的甩给两人一记白眼，挽著某人直接进了博物馆。
“安娜，你真的这放心？”乔妹很无奈的说道。
“乔，担心什，乔纳森可不是心胸宽广的人，除非你自己离开，他绝不会放弃自己的女人。”安娜莞尔一笑，轻轻挽著乔妹进门，“这就够了。”
“可是，他除了我们......”乔妹真的很不满。
“乔，你多长时间没试过自己的身手了？”安娜突然严肃的打断她问道。
“我——”乔妹微微一愣，考虑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直面怪物了，“安娜，抱歉我没帮上什......”
“乔，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安娜轻轻一叹，拉着她进入电梯，大概是因为展览马上开始，电梯没有除了她们之外的其他人，“我是想告诉你，大概是因为我们在一起太久，你已经忘记了乔纳森到底有多优秀，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经历吗？”
“安娜！”乔妹突然面颊通红，羞恼的轻轻锤了某堕落天使一下，“我怎会想到，我们俩认识没几天，你就敢在车......”
“乔，我说的不是那种‘第一次’！”安娜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那时候你的实力如何，你大概已经忘记了吧？不要说是恶魔附身之类的案子，随便一两个吸血鬼或者狼人，如果需要正面动手，你有多少把握？”
“我......”乔妹又不傻，只是因为当局者迷，这才忽略了自己的进步，却不代表被提醒之后还反应不过来，“如果是那个时候，我大概不会有什机会。”
“可是现在呢？”正好电梯开门，安娜拉着乔妹进入顶楼展厅，然后避开有些喧闹的展览，一起到角落的休息区坐下，“不要说是狼人、吸血鬼、温迪戈这类东西，三五个普通的附身恶魔，对你来说又算的了什？”
乔妹沉默了。
“安娜，难道你真的因为这个，就放弃了......”半晌，她才表情复杂的说道。
“傻瓜，再多的代价，我们也有不能让步的底线。”安娜莞尔一笑，“我承认我很在乎这些，但还不至于为此放弃一切，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离开乔纳森，你准备怎样？再找一个什样的人相伴终身？还记得莎拉说过什吗？
她再没找过乔纳森之外的男人，难道仅仅是因为利用吗？还有戴安娜，刚才进入展览的时候，你大概没注意，她的身份就算放在整个巴尔的摩，都算是最顶级档次，可她在乔纳森面前什样子，需要我在说一遍吗？
大概是看了太多华夏文化和古典方面的知识，再加上乔纳森精神灌输，我现在非常理解他们的一种思想，叫做‘难得糊涂’，并非完全不在意，只是因为更在意彼此，才放弃了一些可以放弃的东西，乔，我希望你能明白。”
“安娜——”乔妹沉默不语。
“还有，我同样在乎你们。”安娜突然莞尔一笑，起身揽著乔妹挤在一张沙发上，“不只是你，还有莎拉、戴安娜、贝拉，以及我们共同遇到过的其他姑娘们，我们都属于乔纳森，但你们同样属于我，咯咯咯......”
“安娜！”乔妹气的追打某坠落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