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骗我的?”
  
  杨娉婷好看的眉都皱在了一起,挠挠头嘀咕著。
  
  秋月笑着摇摇头。
  
  阁主常年戴着面具,自己是真的没见过他真正的面容。
  
  这说的话,也就算不上蒙骗了吧。
  
  她这想着,飞快扫了一眼隔壁。
  
  恐怕阁主早就已经离开这了。
  
  一场小风波就这以陈莹莹的偃旗息鼓,而宣告结束了。
  
  但花酌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毕竟陈莹莹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
  
  相府。
  
  花酌正拿着刻刀在雕木头,就见暖冬端著药碗,一脸古怪地过来了。
  
  “怎了冬冬?”花酌瞥了一眼,又继续挥舞手中的刻刀。
  
  “小姐,表小姐难道终于要跟您和好了吗?”
  
  “这话怎说?”花酌头也没抬。
  
  “我去煎药时,她在一旁问这问那地关心你,我总觉得她怪怪的呢。”
  
  花酌笑了,在那初具人形的木头上落下一刀。
  
  “怪就对了,不过,冬冬你有进步啊,警惕心有所提高。”
  
  暖冬嘿嘿一笑,很是开心。
  
  “不过小姐,你教过我,事出反常必有妖,表小姐这反常,说不定在酝酿什大计划呢。”
  
  “不会。”花酌想也不想地说道。
  
  “为什?”暖冬不解,难道不应该是对方暗中作大妖,自己和小姐见招拆招的吗?
  
  “她那个智商,不够用。”花酌解释道。
  
  暖冬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花酌放下刻刀,端起暖冬手的药一饮而尽。
  
  好苦。
  
  她自小身体差,几乎每天都在喝药,但她还是不习惯这个药味。
  
  不小心滴落的黑色药汁很快就渗进了桌上的木偶面,花酌拿手擦了擦,就继续雕刻。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花酌吃吃喝喝,仿佛一点也不为之后的选秀而操心。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赏花宴的日子。
  
  暖冬本来也想跟着去的,但因为有其他的事情绊住了脚,只得作罢。
  
  加上上次出门遇险和茶楼的纠纷,花酌就答应让迎春跟着去了。
  
  马车刚驶上街道,正慢悠悠地前行着。
  
  花酌挑起帘子往外看去,就发现一辆马车由远及近驶来,速度很快。
  
  那马车很是豪华,周身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路过的行人纷纷避让不及,唯恐被马车碰到。
  
  迎春察觉后,赶紧拽了一下花酌:“小姐小心!”
  
  “什人啊,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
  
  花酌放下帘子,低声嘟囔道。
  
  知道自家小姐不比常人,好多事情转头就会忘掉,迎春解释道:
  
  “这可是赫赫有名的,有霸王之称的纨王爷,当今太后的亲生儿子,干王爷,萧玉干。”
  
  “他不会也要去赏花宴吧?”花酌暗自嘀咕著。
  
  到尚书府的时候,花酌看到了不少熟面孔,当然这都是她能记起来的,或许还有她不记得的人。
  
  一旁的迎春担心自家小姐犯病忘了人,就一直在她耳边小声地提醒着她。
  
  “这是范大学士家的小女儿,今年十五岁;那个穿粉色衣裙的,据说是与当今太后有些关系的,还有那个……”
  
  花酌一边听着,一边记着。
  
  “花小姐来了!”花酌正提着裙摆上前,一旁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这是罗小姐。”迎春提醒道。
  
  “罗姐姐有心了,倒是我们叨扰了。”花酌笑盈盈地道。
  
  罗衾衾眼睛一亮,这话对她很是受用,毕竟她这些天确实很忙,能得到别人的理解就很开心。
  
  “妹妹这是哪话,我不过就是沾了如今这形势的光,借着这赏花宴,让大家能开心开心,你们别嫌我多事就行。”
  
  她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看向了其他走进来的人。
  
  那些女孩子们大多也都是相识的,听了罗衾衾的话,自然是好一番客气,大家都热热闹闹地打着招呼,或是真心,或是假意。
  
  迎春留在了专门供随从下人待着的侧院,花酌则随着丫鬟的指引而去。
  
  一路走来,各处都摆满了当下流行的花木,争奇斗艳,晃得人眼睛都是亮堂堂的。
  
  不愧是尚书府。
  
  经过长廊,花酌还看到了不少名家字画悬挂在廊下。
  
  果然大手笔。
  
  拐过长廊下来,便是今天女眷们所在的地方,空地旁边是假山。
  
  假山外,是一片清澈的池塘,面养著供人观赏的锦鲤,此刻正隔着水面晃晃悠悠地四下游著。
  
  “花小姐,这边请。”丫鬟十分恭敬地指著一个座位,对花酌说道。
  
  花酌微微点头致谢,刚一落座,她就看到了对面的人。
  
  嗯?她竟然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