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疑惑地上前查看。
  
  屋内,一名衣衫凌乱的女子正慌乱地往一名男子身后躲。
  
  看那男子的服饰,竟是个小太监。
  
  他身形瘦削,面容清瘦。
  
  怎看都是一副薄情的样子。
  
  见突然有人出现,他迅速将衣服往身上套,一边恶狠狠地看向门口。
  
  这时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了。
  
  看见屋内的情况后,尖叫声便开始此起彼伏。
  
  秀女们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孟嫣然在人群后方赶来,神色焦急地看向屋子的方向。
  
  她转身想离开,却迎面撞上两人,猛地顿住了脚步。
  
  “发生什事了?”
  
  是范蕊带着桂嬷嬷来了。
  
  桂嬷嬷本就是秀女们的负责人,见范蕊一个人站在那个路口,便询问了一番。
  
  一问之下,她才知道,是花酌带着众人过来捡风筝了。
  
  “桂嬷嬷,面……面有人……”有人红著脸恨恨地道。
  
  桂嬷嬷看向站在人群后方,同样一脸惊慌的花酌,没说什,朝着屋子走去。
  
  待她看清状况,气得险些骂人。
  
  “荒唐至极……”桂嬷嬷同样迅速地关上了房门,愤怒不已。
  
  “你是在哪个宫当差的?”她大声喝问,问的是那个小太监。
  
  屋内,小太监的声音讷讷的。
  
  “奴才……奴才是万太妃宫的。”
  
  “万太妃?”桂嬷嬷颇为诧异。
  
  “穿上衣服,自己去宗人府领罚。”
  
  桂嬷嬷的脸都黑了。
  
  “还有那个,你也给我出来!”她这次说的是那个秀女。
  
  半晌,面的人才磨磨蹭蹭地开了门,瑟缩著挪出了门。
  
  那秀女拿袖袍遮住脸,低垂著头。
  
  刚一出来,就听见侧面传来侍卫们整齐的脚步声。
  
  “桂嬷嬷!”侍卫头领冲桂嬷嬷行了一礼。
  
  “把他们都带走吧!”桂嬷嬷气愤又极其惋惜。
  
  “是。”侍卫们领命,上前将这两人一并带走了。
  
  这次的事情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不是花酌突然嚷嚷着放风筝,大家也不会发现这件事。
  
  竟然这巧!
  
  最开始去开门打算拿竹竿的那个女孩此刻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神情复杂极了。
  
  同伴赶紧安抚她。
  
  后面赶来的范蕊一脸茫然地冲花酌使眼色,问她怎回事。
  
  花酌苦笑一下,跑去树下,使劲摇晃了一番那棵树。
  
  风筝被晃得飞高了几分,但很快,它尾巴上的线被绕了更多圈,下不来了。
  
  很好!
  
  范蕊:“……”
  
  花酌:“……没事,只能下次再做一个了。”
  
  院子。
  
  桂嬷嬷声色俱厉。
  
  “今天的事情希望大家引以为戒,若是下次还有类似的事情,就不是去宗人府请罪,而是乱棍打死了。”
  
  虽然进了宗人府也是一个死,但起码在去宗人府的路上,还是能喘气的。
  
  就今天发现的情况来看,那两人苟/合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皇宫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是打他们所有人的脸。
  
  巡逻的侍卫,管事的嬷嬷太监,都要去请罪。
  
  桂嬷嬷被气得不轻,视线扫过所有人时,似乎都带着恶狠狠地意味,仿佛要将所有人都看透似的。
  
  她忽然想,难道今天花酌放风筝,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有意让大家发现这件事?
  
  可是,她是如何保证大家都会去,风筝会被吹飞起来。
  
  又是如何能保证自己一定也会过去?
  
  她有点想不明白,但她知道,如果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花酌有意为之,那自己对于花酌的了解,可能还不是很全面。
  
  这个女子,或许根本就不是外人眼中那个不学无术,偷奸耍滑的模样。
  
  当然,这只是可能,因为她没有证据能说明自己的猜测。
  
  经过了这件事,院子周围的巡逻增加了些,巡逻频率也略提高了些。
  
  这些对大部分人是没有太大影响的。
  
  暗地,罗衾衾的眼神在花酌身上来回逡巡多次,带着探究意味。
  
  花酌察觉到了,但是没有深究。
  
  因为她很忙。
  
  传言她讨好小太监的事因为突发事件被盖了过去,因此相比这件事来说,花酌的事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但是花酌却不打算就这算了。
  
  因为她知道,如果不解决的话,万一哪天又有人挑起来说,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于是,一完成训练,花酌就拽著桂嬷嬷的手,亲昵地和她说话。
  
  虽然桂嬷嬷总是一副冷冰冰不愿搭理她的模样,但是花酌从不轻言放弃。
  
  于是,就变成了,一结束培训,这两人就相携离开。
  
  花酌早出晚归了几天。
  
  范蕊终于忍不住问她。
  
  “阿酌姐姐,你在忙什啊?”
  
  花酌神秘一笑。
  
  “还不是因为那帮碎嘴子,累死我了!”
  
  范蕊大喜:“你是在暗中布局收拾她们吗?太好了!”
  
  花酌无奈道:“妹妹,这是皇宫,要收拾她们也不是现在收拾啊,说白了,她们不过是被荣华富贵迷了眼的可怜虫,如果不是太过分,便罪不至死,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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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来想说,以后肯定会有人落选,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以后她们就知道了,争来争去,说不定争了一场空。”
  
  范蕊不明白,她见花酌确实很累的模样,便站起身,替她捏肩膀。
  
  花酌把身体往后倒,靠着范蕊。
  
  “小蕊,你以后在宫可一定要好好的哦。”
  
  “阿酌姐姐跟我一起不就好了吗?”
  
  花酌笑笑没说话。
  
  半晌,范蕊突然小声在她耳边问道。
  
  “阿酌姐姐,上次你去捡风筝,为什让我去那等著?我刚开始以为你是要我小心风筝吹过去,后来我左等右等都没有看到风筝的影子,反而等来了桂嬷嬷!”
  
  范蕊继续道:“所以说,那件事是不是你故意为之?”
  
  她性子单纯,想了两天,才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我又不能神机妙算!怎可能算到这些。”花酌否认道。
  
  范蕊有点不信,她猜想着,如果花酌平日多观察众秀女,注意她们的动向,观察侍卫巡逻的频率,记录天气和风向,还有桂嬷嬷的日常路线……
  
  只要做到这些,就能让捉奸那件事变成“巧合”。
  
  如果真的花酌有意为之,那让自己去守着另一条路,是刻意还是临时起意,又或者……另有深意?
  
  花酌闭着眼睛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道。
  
  她此刻不知道的是,范蕊竟然将她的心思猜了出来。
  
  但唯独没有猜到的,是她让范蕊去桂嬷嬷的必经之路的初衷。
  
  那是因为,她觉得范蕊还小,不适合看到那种龌龊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