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花花糕点铺子内。
  
  一大早,暖冬才起来,就发现后院没有了孟嫣然的踪迹了。
  
  “迎春姐姐,那个讨厌的女人好像走了!”
  
  迎春正拿着笤帚打扫院内,听见暖冬的话,神色恹恹地。
  
  “走了也好,我们现在可顾不上她,随她去吧!”
  
  暖冬撅了嘴,眼眶有些红。
  
  “都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小姐到底在宫做什,我都想她了。”
  
  迎春看了她一眼,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实话。
  
  虽然南枫和萧玉辰派的人都来报了平安,但是迎春心其实是不大相信的。
  
  她家小姐如果真的没事,不可能会这几天了还不回来的。
  
  “冬冬,再等等吧……”
  
  再等等,或许事情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严重吧。
  
  迎春在心暗暗祈祷。
  
  暖冬眨著泛红的眼睛,点点头。
  
  “嗯嗯,小姐回来肯定会给我们带好吃的是不是?”
  
  “……嗯……”
  
  迎春转头看向外面,神色郁郁。
  
  夜,皇宫,坤宁宫偏殿。
  
  耶律环佩的宫女们伺候她洗漱完毕,就都退下了。
  
  她这几日心情极好,中途她去看过花酌,见对方只是昏睡,也懒得理。
  
  只要萧玉辰他们找不到人,问题就不大。
  
  想到这,她的心情更加放松,闭眼睡去。
  
  只是,迷迷糊糊间,她突然被一声巨大的“啷”声惊醒。
  
  睁眼时,便瞧见一柄泛著寒光的长剑抵在她纤细地脖颈间。
  
  只差半分,便能瞬间取她性命。
  
  “别!”
  
  南枫铁青著脸,将长剑往前松了一丝。
  
  “啊!”那长剑将耶律环佩的脖子划出一条细细地血痕。
  
  南枫却毫不怜惜。
  
  “说,怎样才能让花花醒过来!”
  
  萧玉辰已经让侍卫们将宫殿围了起来。
  
  就在不久前,他们在耶律环佩所住地方的一个狭小的空房间内,找到了昏迷的花酌。
  
  任凭两人如何,花酌都不曾醒转。
  
  萧玉辰急忙叫了太医,但都无济于事。
  
  一怒之下,南枫直接踹开了偏殿的大门。
  
  有萧玉辰作保,南枫有恃无恐。
  
  “她……她不过就是中了普通的迷药而已,吃了解药就没事了!”
  
  耶律环佩看着脖颈间的长剑,感受着剑刃的冰冷,心下已经开始害怕了。
  
  南枫听见她这说,猛地又将剑往前送了送。
  
  “啊!”耶律环佩又是一声惨叫,呜呜呜地开始求饶。
  
  “哼,你不是挺嚣张吗?现在知道害怕了?”
  
  南枫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他就应该早些将耶律环佩给制服了。
  
  也不知道花花吃了多少苦!
  
  想到这,南枫心头又是一痛。
  
  他冲着耶律环佩伸出手。
  
  “拿来!”
  
  耶律环佩抬起手,指了指脖子上的剑。
  
  “这个……能不能……”
  
  “不能!”南枫对她没什耐心。
  
  耶律环佩瞪大眼睛,生怕他一生气,将自己杀了。
  
  “就是这个,给她吃下去就可以了。”
  
  耶律环佩颤颤巍巍地将一小瓶药拿出来,递给了南枫。
  
  南枫一把夺过药瓶,长剑不可避免地晃动了一下。
  
  “刺啦”一声,耶律环佩的脖颈间多了一道血痕。
  
  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
  
  南枫收回长剑,朝着外间冲了出去。
  
  萧玉辰落后一步,朝耶律环佩飞过去一个眼刀,示意程峰将人制住。
  
  耶律环佩顿时偃旗息鼓。
  
  南枫来到花酌身边,将小药瓶面的药拿出来,喂给了她。
  
  又倒了杯水,慢慢喂给了她。
  
  等了一会儿,发现花酌还是没有醒。
  
  “怎样了?”
  
  萧玉辰大跨步走进来,见南枫神色焦虑。
  
  而花酌还未曾醒转。
  
  “花花怎还没醒?”
  
  南枫有些病急乱投医,慌了神。
  
  萧玉辰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花酌,心头也有些慌,但还是安慰他道:
  
  “别急,或许是因为昏迷的时间久了点,再等等吧!”
  
  “嗯嗯,你说得对,我们再等等看。”
  
  南枫被安慰到,也不来回转悠了。
  
  他专心趴在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花酌,等花酌醒来。
  
  “耶律环佩竟然说,这解药本来是准备等我们的人退兵之后才给我们的。”
  
  南枫气得直哼哼。
  
  “真没想到,这个女人这恶毒,我都怀疑,花花之前的记忆受损,都是她暗中下了毒。”
  
  “花酌记忆受损?”
  
  萧玉辰并不知道这件事。
  
  南枫点点头。
  
  “嗯,花花不记得很多事情,她说过,她无论怎样也想不起来,所以后来她只能放弃。”
  
  萧玉辰看着面色没有任何好转的花酌陷入了沉思。
  
  他心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无论是关于花酌,还是关于……边关……
  
  如果花酌再不醒,他们该怎办才好?
  
  东黎的百姓又该怎办?
  
  又不知等了多久,南枫盯得眼睛都有些酸了。
  
  为了给自己一点安慰,他转头问萧玉辰:
  
  “皇上,你说花花是不是睡着了?”
  
  萧玉辰看着南枫一脸希冀的模样,并没有回答他。
  
  他不想骗人。
  
  没有意义。
  
  南枫没有等到他的回答,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消失无踪。
  
  “你……你这是什意思?花花她……她…”
  
  他“她”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了。
  
  心头的不安愈发明显起来。
  
  他猛地握住了花酌的手,顿时惊恐地瞪圆了眼睛。
  
  整个人仿佛定在了原地。
  
  萧玉辰见他突然僵住,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怎了?”他问。
  
  南枫愣了愣,狠狠咽了口唾沫。
  
  再次感受了一番花酌手的温度,南枫的心猛地地往下一沉。
  
  他摩挲了一番花酌的手臂,又拿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动作明显很慌乱。
  
  萧玉辰意大步上前来。
  
  “这是怎了?”
  
  南枫心头微凉,手下的动作也霎时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望着萧玉辰。
  
  声音有些颤抖。
  
  “花花……花花她,她……怎没有……没有……”
  
  萧玉辰看到他眼中的泪花,心头狂跳,猛地俯身,将手贴在了花酌脖颈间。
  
  触手一片冰凉,也没有轻微的脉搏跳动声。
  
  萧玉辰颓然地收回手。
  
  “怎会……”
  
  南枫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他将花酌的手放进自己双手间,不断地哈着气,试图将它暖热。
  
  萧玉辰看着心酸不已。
  
  “南枫……”
  
  话刚出口,南枫脸上带着泪,倔强又坚定。
  
  “花花只是有点冷,我给她暖暖就好了!”
  
  萧玉辰见他如此执著,不忍再看,一咬牙,转过头去。
  
  “御医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