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瑶铃鼓 > 第426章更衣
  张文生远远地看到他们离席,便也回去寻找瑶台。
  
  瑶台毕竟外表是普通馆徒的身份,此刻已独自一人清扫完院子,正准备去房间休息。
  
  他看到张文生跑过来,有些疑惑道:“你怎了?”
  
  张文生便把他拉到僻静的地方,凑过去小声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瑶台想了想,看了一眼张文生,有些欲言又止。
  
  张文生奇怪道:“你干嘛这幅表情,是还有什其他问题吗?”
  
  瑶台沉吟道:“那一直都藏在帽子的人动筷了吗?”
  
  “当然没有。”张文生不屑道,“一个男宠而已,他都上不了桌。”
  
  瑶台叹气道:“恐怕你白费功夫。”
  
  张文生不解道:“为什!”
  
  瑶台只好应道:“药若起势必先中者动念,苏子说是何人呢?就这种剂量的普通药粉,平白无故他怎可能会动念?他要动早动了,一动就死,不可能等到现在,处境之复杂,群狼环伺,也不可能再如当初那般心无旁骛,尽情托付。他留着心怀叵测不怀好意的瑶铃女,必然会有所防范,一定是因为尚且有其他的利用价值,比如针对你我,此性乃君子也,当是柳下惠,所以并非是对他有什多余的情感。且既然有他也做过药玉阁楼药人的传闻,又不是什一日两日,十天半月,是日久年深……怕是会有点抗性……我给你的这包药,针对的主要就是瑶铃女啊,他的体质又不特殊,只要避开与他直面交手,用点奇技淫巧很容易被放倒的,你不能因为最厌恶苏子说就什都往他身上招呼嘛。”
  
  张文生:“???”
  
  张文生:“什?苏子说是君子?”
  
  瑶台:“?”
  
  张文生愤愤道:“他都把我拖去囚禁当药人受罪了,要不是馆主我根本无法逃脱,我千辛万苦,从杀红了眼想要把你从末到头一点点活活切碎的疯子手硬拖出来,东躲西藏,甚至代你受了那多苦楚,被阁楼抓到后放了大话说你一定会来救我,而你都已经养好了伤却总等不来,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你却告诉我,苏子说是君子?”
  
  瑶台笑着摊手道:“你烦恼些什?那连云为什要救你呢?”
  
  张文生:“……还是因为你。”
  
  瑶台拍了拍他的肩,笑着抚慰道:“你看,何必自寻烦恼。”
  
  见张文生神色间尚有些不平,瑶台便只好建议道:“反正后面也是无事,你既然说他们已经离席了,那我们就去找找他们看看后续吧。你放心,我并没有说过不会去对付苏子说这种话,他也在我的目标之内啊,所以你根本不必置气。”
  
  张文生皱眉道:“你都说了,是白费功夫,即便是下药也是君子柳下惠——哼,还看什看,有什好看的,看他们互相作揖吗。”
  
  瑶台应道:“怎会,你药下都下了,说不定会有意外呢?走走走走走。”
  
  而瑶铃女三人早已经走入更衣室内,何正嘉对迎来招待的人笑道:“无妨,车内一直备有衣衫,我直接去取便是,不必另找了。”
  
  说着,把门关上走了。
  
  眼瞧着四下无人,苏彦忻小心翼翼地凑在瑶铃女耳边,悄悄说道:“我不止会贴对联的。”
  
  瑶铃女:“……”
  
  苏彦忻:“也,也可以独立完成……”
  
  “啊啊啊啊啊啊啊!!!”
  
  瑶铃女抱着头简直要崩溃了。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询问道:“太太?”
  
  “没事!”瑶铃女大声疾喊道,“大人的事,小孩别瞎打听!”
  
  门外顿时安静下来。
  
  苏彦忻:“……”
  
  苏彦忻就非得凑过去:“我早就不小了,我可以打听。”
  
  瑶铃女现在就怕和他单独共处,闻言不禁反驳道:“说的就是你!”
  
  苏彦忻神色坚定:“可我确实不止会贴对联啊。”
  
  瑶铃女:“贫嘴,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我难道是真要招亲吗?你又不是不清楚,瞎凑什热闹,连声义父都不知道喊,没礼貌,就知道白占我便宜。”
  
  苏彦忻:“……”
  
  苏彦忻:“我们现在这身份,出门去直喊义父,别人见了得多怪啊。”
  
  瑶铃女:“多大的人了,还装糊涂。”
  
  苏彦忻好奇道:“那我到底是大还是小啊?”
  
  “人小鬼大,非得抬杠不可吗,今天刀练了吗?就不能把想东想西的功夫好好收收,好好做你的功课!”
  
  “我……”苏彦忻的声音带了些委屈,但后面的话还是咽下去了。
  
  房间安静了一会儿,想来想去总也受不了这个气的苏彦忻小声反驳道:“之前你不也是看到什就往我身上招呼什,跟你学的。”
  
  瑶铃女:“你就不能选点好的?那是因为你我敌对,我想弄死你,现在你也想要弄死我吗?”
  
  “我当然知道啊。”苏彦忻生著闷气,反驳一句后便又摇了摇头:“……”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何正嘉风风火火地举著小包袱开心喊道:“看!衣服来了!”
  
  而后他把东西往桌上一撂,不由分说扭头就走。
  
  瑶铃女见此出言欲阻拦道:“等等,你跑那快做什?”
  
  何正嘉语速飞快:“你们现在气氛不太对劲,别把血溅在我身上。”
  
  说罢关门,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无比丝滑,毫不迟疑。
  
  苏彦忻:“哼,在这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帮你的。”
  
  瑶铃女:“别瞎说,良卜听了指定要骂人。”
  
  苏彦忻:“……”
  
  苏彦忻听他认怂,便笑道:“好了,你就不要再欺负我啦,还是赶快换衣服吧。”
  
  何正嘉在门外边慢悠悠地转着,边等他们出来。
  
  等了一会儿,面的人还没出来,就有人从外面找来了。
  
  何正嘉连忙跑过去拦住他们:“什人,干什的?”
  
  张文生笑道:“你不认得我了吗?”
  
  何正嘉迟疑道:“认得,不熟。”
  
  接着又道:“太太梳妆不便见人,管你是谁,非礼勿扰。”
  
  张文生见他如此强硬,只好关忧道:“啊,刚刚见太太从席上匆匆而退,不知是何变故,毕竟上次闹了一场,此次太太再来,馆主惭愧,恐又有人为难或有什照顾不周之处,便托我等来询问照顾……哈,正好我也怕再出什事,便应来看看。”
  
  “询问照顾……”何正嘉犹疑地打量了他们几眼,然后才应道,“没有,只是玩笑时脏了衣裙,有些不成体统,没有什变故。”说着,便指了指将自己一行人引至此处的,同和自己在外面等著的婢女说道,“他们还想问什,让她过去直接转告不就行了吗,你们把她带走吧。”
  
  张文生笑道:“既然没有什内情,那我们就放心了,就让她仍留下来为你们指路,这才是她分内的事情。”
  
  说着便把那小婢女招过来问道:“太太此次又来做客,万万不可怠慢,告诉你在面伺候的姐妹,不要再向上一次那样,重蹈覆辙。”
  
  小婢女回头看了看房门,又看向了张文生,奇怪道:“我就是来帮忙的那个人啊,只不过太太没有让我进去而已。”
  
  张文生皱眉道:“成何体统,难道让客人自己动手吗!难怪馆主不放心,我也幸亏来这一趟!”
  
  可是真的没让她进去,甚至自己听到屋内有惊叫及时询问时,面的人还让她不要瞎打听……
  
  小婢女有些委屈:“我若硬闯,岂不是会更加非礼?”
  
  张文生严厉道:“做得不好,被人关在外面,不知反省,还要顶嘴,该打。”
  
  小婢女:“……”
  
  小婢女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何正嘉听到这,怕他趁势又要把人塞进去,连忙说道:“不要这样,面自有我们自己带来的人帮她整理,说了没有变故就是没有变故,你可不要帮倒忙真惹出什变故来,你们也应该知道,太太脾气一点也不好,这难道是我能左右的事情吗?”
  
  张文生便放过婢女,朝何正嘉温声道:“现馆内下人大多是初招来的,手脚生疏一知半解,这些问题总是避免不了的,这是……若是为了这个,你们若有忙不过来的时候,让她打打下手也好,千万不要嫌弃。”
  
  “好。”何正嘉干脆道,“我知道了,真忙了再说吧。”
  
  也不知道就换个衣服而已,有什好忙不过来的。
  
  本以为答应下来张文生就要离开,岂料对方顿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与一些馆众不同,他们对二位生疏,难免有失礼之举,但我却是熟识,上次他们欺负凌壮士,也实在惭愧,枉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本欲劝架,却被他们推了回去,半点架也没拉得,既然这次凌壮士来了,不知是在何处?”
  
  何正嘉:“也在面。”
  
  张文生问道:“既然上次是我送的请柬,却让他受到了这样的委屈,真是抱歉,每每想来,皆有不安,我可以请他出来吗?正趁他还在这,向他赔罪。”
  
  “不行。”何正嘉为难道,“就是他在为太太梳妆啊,他走了给人穿个一半就空晾在那儿怎办?不是说了吗,非礼勿扰,你非得打断太太更衣吗?到时没有变故也要生出变故了吧?我也不是想阻拦你,但实在要见的话不能稍稍等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