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眼可见心难收 > 第十三章
  这次因为张文晶和陈欣颖私下会面而引起的风波最初并没有恶化,而是因为张文晶和朱暮彤在科研项目中的投入而趋于平静。只是在此后的一周时间,他们彼此间都没有过多的亲密举动,算是一段静默期。
  
  
  张文晶想主动缓和,可理性的声音告诉他:“时间可以淡化这次裂痕,反正过不了多久,陈欣颖回美国后,这个问题也就解决了”。
  
  
  同时他也确实感觉自己已经过了那种天天儿女情长的年纪,下个月就满30岁的他,正处在关键的事业上升期中,哪有那多精力和心境,去宠溺朱暮彤呢?更何况他之所以选择和朱暮彤成为情侣,也是深深被这个小师妹那独立与洒脱的性格所吸引,这与他的前任——陈欣颖——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格,而后者则让他曾经在感情方面折戟沉沙,差点儿出家。
  
  
  再看朱暮彤,虽然性格上确实没那矫情,可女生的自尊心还是有的。而且毕竟才23岁。所以即便同样理性的她也知道这个事情还不足以破坏自己和大师兄的感情,但该给张文晶看的那点儿脸色,还是要给的!
  
  
  然而就在两周后的那个周末,让张文晶头疼的事儿又来了。
  
  
  “晶,在清华的访问这周结束,下周去南开,然后去上海,所以我要离开bj了。我想周六或周日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张文晶是在周五收到这条微信的。一开始他毫不犹豫地找了个借口回绝了这个约会,但随即又收到了下一条微信:“晶,我知道你忙,但就当是为我践行了,好?也不知道回美国前,我还会不会来bj。”张文晶动摇了,他最怕的就是陈欣颖这样柔软的言语,当年也是一样。
  
  
  倒不是说此刻的张文晶旧情复燃,只是陈欣颖给出的理由似乎无法拒绝,更何况她紧跟着还加了一条信息:“师兄,叫上你女朋友一起,如果怕尴尬,也可以叫些咱们的同学。”这一条是用语音发出的,声音很是轻柔,但语气听上去又那坦诚,让人感觉情意绵绵而又光明正大。
  
  
  陈欣颖就是有这种魔力的女生,她特意在这条语音中没有称呼对方“晶”,而是用“师兄”来代替,这种细节的把控拿捏到位。何况她还坦坦荡荡地邀请对方女友一起赴约,甚至最后提出其他同学可以一起参加,这让大师兄如果再执意搪塞,反而显得自己做贼心虚。
  
  
  终究陈欣颖是太了解张文晶了,或者说,她的情商太高了,对周围人有一种天生的把控能力。她当然知道大师兄的理性,但如果他只有冰冷的理性,当然会用各种理由拒绝自己的邀请。可是张文晶偏偏不是那种不通人情的人,相反,平日理性沉稳的他,在潜意识有着细腻柔软的情感,那是一种不愿意看到别人受到伤害的仁慈。哪怕只是可能令别人为难的事,也会让他举棋不定。
  
  
  张文晶果然还是犹豫了起来,他不好直接拒绝,于是心中暗想:“我可以先问问暮彤,这回我主动问她,也算是对上次的事有个交代。她如果不愿意,那我就用这个理由回绝欣颖。如果暮彤觉得可以,那我就叫上几个同学,算是老同学给欣颖送行。”
  
  
  而令他有一点吃惊的是,朱暮彤竟然非常爽快地就答应来见一见这个校花师姐,而且满脸的期待,完全没有之前那打翻醋坛子般酸辣的神色。
  
  
  可是,张文晶又真能顺利找到其他同学?答案显然是不能的。直到他拿起微信想通知几个人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一向睿智的自己现在竟然骑虎难下了。显然,陈欣颖当年的同学和闺蜜自然不应该由张文晶去通知。那张文晶自己的同学其实也没法约。要知道,他和陈欣颖当年可不是一个学院的,还差了两个年级,如果能约到一起见面的,那只有是当年他俩谈恋爱时的见证者啊。
  
  
  “这要凑到一起,还不是扯那些陈年旧事?反而让暮彤成为了局外人。小师妹再怎不在意,恐怕也是会尴尬的。”张文晶想到这,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微信准备给陈欣颖发语音信息。
  
  
  “欣颖,我没约到其他同学,要不咱们别……”还没说完,他慌忙用手指在屏幕一滑,取消了这条语音。
  
  
  他清了下嗓子,尽量让自己显得沉稳一些,重新说道:“欣颖,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见了,暮彤她……”
  
  
  他再次中止了语音的生成和发送,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思索片刻,他做了个深呼吸,又来了一遍,“欣颖,是这样……我周六……不,周末这两天都……临时有个会,嗯,对,要去郊区……嗯,对……周日很晚才能回来……”再一次,他取消了语音信息,“妈的”他低声对自己咒骂了一句,音调显得有些沙哑。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把微信发送对象转换成朱暮彤,“暮彤,我想要不咱们周末不去见欣颖了吧?”这一次,他怕让朱暮彤听出自己声音的异常,把语音信息换成了文字留言,然后看着这些还没发送的文字思考了片刻,开始轻轻敲击着手机上的输入法键盘,把这条信息更改成了“暮彤,我约的其他同学周末都来不了,我想咱们也不去了吧?”,然后按下了发送键。
  
  
  不到一分钟后,一条语音发送到他的手机上,“那咱们更得去为她送行了,要不她多失落啊。”朱暮彤的声音显得那干脆而纯净,仿佛她本人也是陈欣颖的老同学一般。
  
  
  至此,张文晶已经没办法再拒绝这次约会了。不过得到朱暮彤的支持,倒扫清了他心头的顾虑,反正就是送行嘛,也没啥大不了。回味着朱暮彤那爽快的答复,他甚至感觉是自己想多了。张文晶脑补了一下那场面,心说“反正我和暮彤手拉手去和她见面,对她应该很尴尬吧,只要她自己不觉得尴尬就好,搞不好她自己会叫上哪个闺蜜一起呢。”
  
  
  周六的会面最终选择在清华和北大之间一家环境优雅的西式简餐厅,张文晶担心出现上次他和暮彤在餐厅那种情况,于是没有选择吃饭,和陈欣颖只是约定一起喝个下午茶。
  
  
  当他和暮彤手挽手走进门口的时候,陈欣颖独自一人已经在等他们了,显然她并没有叫上任何闺蜜。
  
  
  这是朱暮彤第一次见到陈欣颖,“师姐不愧是那一届的校花呢,28岁的年龄看上去跟我一样年轻!”暮彤心不由得赞叹。
  
  
  眼前正起身向他俩缓缓走来的陈欣颖,一张俏脸不仅显小,还很诱人,一只微微上翘的小鼻子加上她那双亮晶晶的桃花眼,灵动而迷人。
  
  
  “师姐的颜值简直了,连我都要醉了,何况大师兄。”暮彤心想着,继续打量著对方。
  
  
  陈欣颖一头乌黑顺直的披肩发一直飘洒到肩膀处才出现波浪状的弧形,而她伸出右手握向朱暮彤的同时,左手则把左侧的头发往后轻轻一撩,露出她灵巧白皙的耳朵,两片薄薄的翘唇上涂着一层亮晶晶微醺裸粉色的唇彩,微笑地对暮彤说:“你好,暮彤是吧,我早就听晶提起过你!”
  
  
  暮彤看着对方略显天真的大眼睛在对着自己一眨一眨,长长的睫毛在睫毛膏的加持下又黑又翘,这令得她的眼睛更加有神。
  
  
  张文晶反应快,忙笑着补充说,“暮彤,这就是欣颖,07级新闻系的,我月初跟她见面提起过你。”张文晶的意思显然是怕暮彤误会他与陈欣颖在这两年还有频繁的联系。
  
  
  “师兄,你看你,上来就把人家的年龄暴露了!你这不是让我在小师妹前显老?”
  
  
  暮彤看着眼前说话温柔轻绵的这个校花师姐,她的眼神显得如此轻描淡写,用词也如此波澜不惊,可是当自己听到“师兄”和“小师妹”这两个词时,心还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所谓当局者迷,在这个特定的三人聚会场景中,陈欣颖的这句话,也可以是在她和张文晶是情侣的情况下,自己与朱暮彤——张文晶的课题组师妹——第一次见面时的对话。不过此刻朱暮彤自己并没有找到这种奇怪感觉的根源,还在欣赏著陈欣颖的迷人魅力。
  
  
  朱暮彤是典型的北方女孩,而且从小喜欢运动,所以身材高挑,苗条匀称,肌肉线条分明,肤质光洁健康。作为一名运动型理科女,她平日不爱花费时间精力打理外貌容颜,也不刻意追求时尚穿搭,经常一身运动装束就出门了,举止间展现出一种青春律动的活力。
  
  
  而陈欣颖是典型的南方姑娘,身材娇小,体态轻柔,肤质莹白。上身穿着一款驼色和黑白相间的短款高领拉链外套,袖口和脖领都有毛茸茸的装饰,反而显得她更加纤小。从外套下延伸出来的穿着黑色打底裤的纤细双腿,直接插入一双深棕色的高筒皮靴。小巧可爱之下,又透著一种果断干练。
  
  
  握手后三人就落座了,暮彤随即开口了:“师姐好,我早就听说你是咱们学校的校花了。”一个女人夸奖另一个女人,尤其是容颜,很多时候是会显出矫揉造作的,但朱暮彤这句话确实发自内心,甚至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都没有去想这是张文晶的前任。
  
  
  “哈哈,这都是晶过奖了!他以前也这样。”陈欣颖爽朗地笑着,似乎笑得很纯粹,表情并没有任何故意的意思。
  
  
  “是?他还经常怎样?你跟我说说,我可得小心被他的外表欺骗了。”朱暮彤自然对陈欣颖刚才的话感到不是滋味,因为自己并没有说“校花”是张文晶告诉自己的啊!而且对方说“以前也这样”,自然是指张文晶曾经对她容貌的赞赏,而且是跟别人面前称赞。不过,朱暮彤可不想让自己显得过于小气,尤其是这次会面还是自己要求要和张文晶一起来的。
  
  
  张文晶自然也感觉到了陈欣颖话有话,可对方那人畜无害的神情,让本就持重内敛的他根本无从指摘,只得看着两个女生开始攀谈。他预估到陈欣颖的性格有可能会令见面略显尴尬,但他实在没想到会来得这快。因为他上次和陈欣颖见面时,虽然也聊起了一些过往,但更多只是怀旧式叙述,根本没有今天这种暧昧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不过好在尴尬没有继续,陈欣颖只是借着朱暮彤的话头,聊起了之前张文晶的几桩丑事,大都是他如何没有情商或是不知变通造成的一些笑话,而这也恰恰引起了朱暮彤的共鸣。两个女生于是一起大聊这个在场的唯一男人,仿佛她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张文晶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俩,见气氛融洽,也就甘愿自我牺牲作为她们的笑柄,然后转头找来服务员,点了一个三人份的下午茶套餐。
  
  
  话题不知不觉扯到了他们所学的各自专业以及从事的相关行业。神经网络也好,量子计算也罢,这对于眼前的这名文科生来说简直是天书一般。陈欣颖也试图用自己在国外接触到的一些该领域相关科研进展作为话题与朱暮彤进行探讨,从而彰显著自己的博文多学和丰富的想象力,只不过这话话外,也透露着她曾经和张文晶在这些话题上的交流痕迹。
  
  
  “晶这人啊,自己是学术大拿,但他有时讲不清楚。你看你刚才解释那两个名词,我很容易就能理解。可是我记得上大三刚开学那会儿,他陪我从未名湖沿着五四路一直溜达回我们学院,都没能给我解释清楚呢。是吧?”陈欣颖轻描淡写地诉说着她和张文晶的往事,表情显得非常平静,并没有表达对那段恋情的唏嘘或留恋,只是说到最后,她用那迷人的眼睛瞄了张文晶一下。
  
  
  “,你记得还挺清楚,我都忘记了。”张文晶不自然地笑了笑,不禁看了一眼朱暮彤。
  
  
  “你就是一心只扑在科研上,这些风花雪夜自然记不住。”暮彤开玩笑似的接过了话茬。
  
  
  “我觉得不一定,你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他肯定忘不了。”陈欣颖用一种痴痴的目光看着张文晶,柔声中好像多了一分羡慕。
  
  
  “是?大师兄。”身为女生的暮彤,即使是物理女博士,即使平时表现得很爽朗,内心也还是充满了细腻情感的。他们不知不觉已经坐了半个多小时,看似平静如水的闲聊实际上已经泛起了涟漪,这并没有体现在他们谈话的语气或神情中,但在朱暮彤的心中却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此时朱暮彤看向张文晶的表情显得不太自然,张文晶意识到这是暮彤希望借助自己的回复来向陈欣颖展示他们现在热恋的感情,于是毫不犹豫地说:“当然啊,我们可是从中关村一直走到**呢!”他们第一次牵手的那天当然还历历在目,而张文晶觉得这个回答正好可以盖过陈欣颖刚才提到的在北大校园的那段路程,这就是直男的思维。
  
  
  “哈哈哈,晶,你果然没变啊!”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陈欣颖那边发出,她那桃花眼在灿烂的笑容显得更加让人心动,“你还是那喜欢压马路啊?”然后她一只手轻轻拍著朱暮彤正放在桌上捧住咖啡杯的双手,另一只手则半捂住她那发出沁人心脾笑声的翘唇。“咯咯咯,小师妹,你可不知道,他这个直男,和女生交往的最大招术就是遛弯,我从大二到毕业跟他快把北京城走遍了!”毫无疑问,陈欣颖这一句话可把刚刚张文晶自认为得意的回答完全踩在了脚下。
  
  
  正在朱暮彤看到张文晶无奈的表情时,陈欣颖又对暮彤说话了,“小师妹,我跟你说啊,后来我去哥大读硕士,开始定期跑步,他就抽空在bj跟我一起线上跑。我在那边公园晨跑,他就在这边晚上从实验室跑回公寓。居然后来我硕士毕业回国,还跟他一起跑了次马拉松呢,咯咯咯。”陈欣颖笑得虽然前仰后合,但身形娇小的她并未显出失态,反而透著一股天真烂漫。
  
  
  但朱暮彤再迟钝,内心也不可能不醋意翻涌,更何况她又不迟钝。只不过人家这番话,也并没有任何挑衅的意思,还是在叙述当初的故事情节而已,并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过分解读,只是这些平铺直叙的事实,听到朱暮彤心,不被解读才怪。
  
  
  “你还提那些往事干啥,那些都过去了。”张文晶自然也解读出话题的弦外之音,只想打断这一波。
  
  
  “好,好,晶,确实这些都过去了,但这些都是咱们的青春,我有时在美国,只能靠回忆来填补内心的空白。”说着,陈欣颖收起了笑容,但俊俏的鹅蛋脸上依然神采奕奕,只是那抬向张文晶的大眼睛,投射出一股让人爱怜的神色。
  
  
  “师姐,在美国读博那辛苦?你为啥没在那边找个伴啊?”朱暮彤用简单直接的方式,捅破了一层窗户纸。
  
  
  “我可不像你大师兄那幸运,这快就找到自己的真爱。”
  
  
  陈欣颖转而把那惹人爱怜的眼神投向朱暮彤的双眼,双方都没有闪躲。只不过朱暮彤的眼神清澈明亮,而且只盯在了对方的双眼。而陈欣颖的眼神则灵光转动,并在朱暮彤视线内上下打量著对方。
  
  
  朱暮彤听到对方说自己是张文晶的真爱,不由得心生感动,竟觉得自己捅破窗户纸的做法像是揭了对方伤疤一样,反而搞得她自己有些于心不忍了,于是匆忙解释道:“我觉得在国外求学的时候,大家都需要彼此有个依靠,所以找个男朋友应该不难啊。”
  
  
  “欣颖的意思是找个真爱不容易……”张文晶这时莫名其妙地插了句话。
  
  
  他意识是想从理性的逻辑出发,解释“找男朋友”和陈欣颖刚刚提到的“真爱”是两码事。而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是,在他的潜意识,无法接受陈欣颖——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生——在国外随便找个男朋友。可是,朱暮彤从大师兄的微表情读出了他的这个潜意识,并记在了自己心头的小账本上。
  
  
  “就显你逻辑强,对吧?!咬文嚼字!”陈欣颖假装瞪了张文晶一眼,随即对朱暮彤说道:“咱别理他。”看似刚刚缓和了一下这个话题,但进而陈欣颖继续说话了:“小师妹你是不知道,我一看就知道你是晶的真爱。”
  
  
  暮彤一听这话,便集中起注意力,来听对方做进一步的阐述。“晶是那种很有担当,很有责任感的男人。”
  
  
  张文晶一听,也以为对方是准备夸他和暮彤郎才女貌,再加上潜意识的那一分怜惜,便也听得认真了许多。
  
  
  “他有一种强烈的保护欲,凡是看到那种不经世事、天真无邪甚至有点弱不经风的林黛玉型美女,他就想实现他那股英雄主义情怀,把对方护在自己手心之中。”
  
  
  这话正中朱暮彤要害,因为她如此仰慕大师兄,不就是把他看成是那个可以保护自己的齐天大圣?想到这,她不禁对眼前这位大师兄的前任女友生出一种被理解的感动之情。
  
  
  而张文晶只听出了陈欣颖话中表面的谬误,还傻傻地反驳道:“欣颖,我觉得你总结得不对,你看暮彤这身板,她可是练格斗的,现在不是我保护她,而是她保护我才对!”
  
  
  而陈欣颖瞥了他一眼,但很快目光又转向朱暮彤,意味深长地轻轻说道:“表面上师妹这样的北方女孩是比我英姿飒爽,可是,你这老牛吃嫩草,不是还是因为内心希望有一个值得你终生保护的对象?”看似半开玩笑的陈欣颖,瞳孔却突然聚焦,一道犀利的眼神幽幽地锁定了朱暮彤的双眸。
  
  
  身为女性的直觉让暮彤马上意识到,陈欣颖其实说的大师兄这个“真爱”,正是指师姐自己——一个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的南方女孩。而朱暮彤之所以能被大师兄护备至,只是因为他们年龄上的差距而已。这让朱暮彤心一阵翻江倒海,前任的“替身”是任何现任都不能接受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