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和须岩,红樱他们相互道别后,早早赶来垣安的叶怜溪二人就在冒险公会碰了一鼻子灰。
他们可以用来证明西凉皇室身份的邀请函已经连同行李一并消失,那长孙老头此刻又还在外地,公会也不会接待没有冒险这身份的人。
望着宫以绵从怀中逃出的被丝布包好的七块碎玉,叶怜溪愣愣出神。
“这个你不是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吗?
我看虽然碎了,但这血玉还挺稀有应该挺值钱的,所以就收起来了。
现在看来,只能是把它典当换点钱用了。”
这是赛桠的东西,不过自从叶怜溪转生以后,这块血玉石就没有灵气了。
大概就是这块玉的护佑,她昨晚才会顺利脱困的吧……
”真的要典当它吗?可是……“
叶怜溪的眼中透露不舍,虽然碎成这样的它对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帮助。
”既然它已经碎成这样了,也许就是天意吧,要让它发挥点作用。
我知道你可能舍不得,等进了灵宿院以后我们再把它赎回来就是了!
反正再传信回西凉也是来得及了,说不定还会被师父痛骂一顿,距离灵宿院选拔测试也没几天了,我们总要想办法在垣安活下去啊!
你不是一直嚷着要饿晕了吗,现在也只有当了它才有钱给你买吃的……“
如此听他说完,考虑了一番,叶怜溪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便点头默许了。
更重要的是,没有心,单靠通灵印迹维持活动的她,身体每天都需要大量的能量来支撑,现在她真的是已经饿的眼冒金光了。
“好吧……那之后我们一定要马上把它赎回来哦!”
于是,最终做出了妥协的叶怜溪便跟着宫以绵拖着疲惫的身子找到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处偏僻的典当行。
过去典当行都是隶属于驿站的拍卖行的,但是因为总驿站成立了新冒险公会的缘故,无暇管理更多地区商贸事务,现在它们的基本运营都改由各国政权成立官方组织专门进行的管理,当然,在盈利和最终的所属权上还是属于驿站。
因为有三首官方参与的缘故,进入典当行前,宫以绵还特意蒙着脸伪装了一番……
【唉!想我唐唐一个西凉皇子,居然混成这样,要靠当东西才能吃上饭?!
……绝不能暴露自己皇族身份,在三首地界给西凉国蒙羞!
咦?!这掌事的干嘛一直看我?我不是蒙着脸吗,难道这都被我的英俊帅气给吸引住了?】
面对眼前这位苏掌事疑询的目光,宫以绵又开始了胡思乱想,赶紧掩了掩遮挡住自己口鼻的半块衣巾,看的身旁的叶怜溪无奈的摇了摇头。
被盯得发毛,宫以绵终是不耐烦的伸手拍了下柜门前一人高的台子。
“你就说,到底能换多少灵石吧!”
眼前身材精瘦,留着八撇胡的苏掌事坐在留有半尺窗口的柜门,面露难色。虽然行径可疑,但面前这男子的衣饰倒很是华贵,他掂量着手中这碎血玉的分量。
苏掌事祖上一直是驿站的管事,他的爷爷就曾经做到驿丞的位置,不过后来顺着驿站的改革变迁,他最后便做了这三首皇城一家典当分行的掌事。
阅宝无数,但血玉的材质他也从未见过,尤其是上面雕刻的纹理很是奇特,一定可以买个好价钱。
若是这圆形的玉环没有破碎,那就更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了!
可惜,实在是可惜!
不过遗憾之余,他马上想到这倒是个可以浑水摸鱼,大赚一笔的机会。
虽然心中欣喜,但作为生意人,他却还是不动声色的露出一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表情。
“哎呀!啧啧!这破东西都碎成这样了!你让我很为难啊!
就算是玉质罕见,现在也值不了几个钱啦!
听口音,我看你们也是外乡人,确实是缺钱了!看这姑娘可怜的,脸都饿白了……这样吧!我就当做是好事,最多只能给你们一个低级灵石了。”
“成交!东西你收好了,我们一个月之内肯定会回来赎回去的!””
得到回答,宫以绵一秒也未犹豫的就点头答应。
虽然叶怜溪在旁拉了拉他的手臂要他再考虑一下,但在苏掌事拿出一枚低级灵石时,宫以绵还是咬牙应允了。
”那人说的话也没错,他能收总比不收好。没事的,收好票据,我答应你,很快就将它赎回去。”
“可我总觉得这苏掌事是在骗我们呢?
就好像以前也遇到过和他一样的人……”
终于有了钱的二人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吃了一顿,也顺便置办了几件衣裳。
他们找了家便宜的旅宿住下,总算是在皇城暂时的安顿了下来。
“师父要是知道咱们过的这惨,一定心疼死了!原来出门在外,有钱是这重要的事啊……”
叶怜溪一手托腮。偏头看向躺在床上咬着二郎腿休息的宫以绵。
“喂!你怎又睡下了!那是我的床!”
宫以绵翻看着那本法阵全式,一脸悠哉的抖动着翘起的右腿,语气轻快。
“什你的床!
咱们的钱就只够订一间房的了,行李都是因为你丢的,当然是应该我睡床上了!”
叶怜溪马上站起身来,嘟起气鼓鼓的腮帮子。
“可是!可是!钱是用我的血玉换来的啊!”
觉得不能任由宫以绵决定床的归属权,她一下就跳上了狭窄的三面设围的红木床,和他并排躺在床榻上。
之后更是用力的挪动身子将宫以绵给生生挤了下去。
“哎呦喂……!算了算了!好男不敢女斗,省的你回头又和师父告状!
我就睡桌子上了!”
被挤的摔下床的宫以绵悻悻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虽然他一直接受着男女有别的教育,与叶怜溪共处一室已经很失体统,可就算刚才与她躺在一张床上,他也并没有任何别扭的感觉。
就好像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般,他有时甚至会忘记,因为性别不同他们两人在社情伦理上接触应该有的距离和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