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铂色的手链开始有节律的散发出蓝色微光。
最后”簌“的一下,掉落在了匆忙赶来的夏溪手中。
夏溪捧著再次回归黯淡的手链,环视四周。
这地方开阔,是她在阎家堡从未到过的地方。
她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房门。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进去时,门”吱呀“一声被风吹开一个拳头大小的缝隙。
这门原本就是开的?
还是说赛桠在指引她?
心下一横,夏溪还是跨进了面前的房间。
临近黎明,此刻的天色并不是浓重的黑暗,而是一片黑白浑浊的迷蒙模糊。
蹑手蹑脚的行走在房间中,夏溪才发现这是间十分宽敞的卧室。
卧室中的陈设极简却又很有质感,看得出房间的主人一定是位稳重内敛之人。
带着秋冬的寒意,风嗖嗖的经过被打开了的窗棂,刮在眼前一片紫色的薄纱床幔上。
月光下,凝视着圆形床榻上起伏的轮廓,夏溪听到那个人均匀而沉重的呼吸。
如同外面的守卫般,床榻上的人仿佛也陷入到极度的深眠中。
夏溪走到床边,用手挽起一层层的紫色床幔。
在见到床榻上的那张脸时,她竟然有一那的慌神,
方、方轩?!!
她狠狠闭了下眼摇摇头,
不对不对!怎会是方轩呢?
这是……阎天冥?!
这竟然是他的卧室?!
意识到这点的夏溪立刻睁开眼,吓得赶紧缩回抓着床幔的右手。
这混蛋可是很强的修行者,不会发现自己吧?
呆滞了几秒,安静的卧室中除了阎天冥平稳的呼吸声依旧再没有其他的任何声响。
忍不住一阵窃喜,看来整个阎家堡现在除了她,就没有醒著的人了啊!
反正这阎天冥也醒不了,她有什好怕的呀!
夏溪这一想,不复刚才般的缩手缩脚的掀开床幔。
阎天冥安静的躺在床上眼珠快速转动。
不知是什梦,平日冷若冰霜的脸上竟带着一丝忧伤。
夏溪微微凑近。
没想到,他睡着时候的样子倒是意外的柔和甚至有几分可爱。
这时,从阎天冥胸前的衣口滑出一块闪出红光的的血玉环。
感到掌心一阵炙热,血玉环与夏溪握著的手链相呼应,她脑海一片黑暗,立刻失去了意识……
地狱海的海岸上,赛桠看上去没有之前那虚弱了,
因为手链在附近的关系,她的精神力也增强了许多。
”赛桠!我找到你的手链了!”
献宝似得将手链拿给赛桠看。
虽然没有见过,但直觉让夏溪很肯定,这就是赛桠要她找的手链。
赛桠其实一直都有看到夏溪他们拿到手链的经过,面纱下的她露出稍稍安心的表情。
夏溪果然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啊!
通灵师的预感总是准的可怕。
从赛桠选中,决意召唤夏溪的时候,她便直觉如此。
看着夏溪递来的通灵手链,赛桠摇摇头。
“它是属于现世的东西,我已经用不了了,但是它却很重要,所以决不能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中,你可以帮我保管它吗?保证没人能用它作恶。”
夏溪看了看赛桠,又看了眼她放在手心的手链,
“好!放心交给我吧!”
“夏溪,我要谢谢你,拿到手链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约定,如果是常人不但不会帮我,反而会很害怕我。”
“因为你曾经是通灵师?还是因为……你现在是鬼?”
夏溪当然知道,赛桠是不存在于世的已经死去的人。
可是她有什好怕的呢,自己也死过一次啊,甚至又重生了一次,再诡异的事也不会比这更让人惊奇了吧?
知道她心中所想,赛桠笑了。
紫色的波浪长发在风中飞舞,地狱之海阴冷孤寂,她依旧美的仿若黑夜精灵。
“我死后就一直被困在地狱之海,所以很多原本属于通灵师能力都无法施展。
不过,你若是有什需要我帮助的,可以随时借助手链来找我,在血玉环佩戴者在睡梦中或是失去意识时,我也可以主动召唤你进来。
这可是千年前的人才有的福利,毕竟我也是灵武大陆最后一位还能给你解答的通灵师了。”
能够完成赛桠的嘱托,夏溪也很高兴。
看着赛桠,她笑盈盈的点头,
忽然,手腕就一阵痛意,让她疼的差点叫出声来。
停驻在地狱之海的灵识瞬间被拉回到现世中。
”啊!“
恢复意识的夏溪睁开双眼,这才发现,原本晕倒在床边的她正被人扼住手腕,抓上了床榻。
而眼前的那个人,除了阎天冥,还会有谁呢?
几缕长发黏在阎天冥冰削的侧脸上,他的脖颈和额头渗出点点汗珠。
呼吸有些急促,他看上去就像是刚被噩梦惊醒的样子。
居然在这时候清醒了过来,难怪自己会从地狱之海中突然出来。
”阎、阎天冥!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看着他,夏溪心虚的小声问道。
她自然是不能对人说出赛桠的秘密,但她要如何解释呢?
然而,没有质问,也没有回答。
眼神迷离,阎天冥反手就将她按在自己身下。
月光下,夏溪可以清楚地看见他冷峻的脸庞。
“你爱的从头到尾不一直都是我吗?!别想一个人逃开啊!我们从开始就注定在一起!”
他颤抖著身体像是在呓语,脸上竟带着她从未见过的,让人心惊肉跳的红晕。
夏溪愣了愣,发现他的眼圈还有点泛红。
这是?阎天冥?
夏溪不敢相信。
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他平日见到的阎天冥吗?
思绪混乱,感觉到眼前他身体的贴近,夏溪竟忘了反抗,慌乱的偏过头。
她小巧的耳垂此刻已沾染上了暧昧的红,仿如一颗新鲜刚熟的草莓,惹他犯罪。
阎天冥整个人都昏昏沉沉。
眯着眼凝望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夏溪,没多想就欺了上去。
含住她的耳垂,温柔一吮。
夏溪感觉到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不自觉的失力,瑟缩。
这种感觉,好像是发生过千万遍,才会这样,只有与他才能如此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