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滚回镖局,自去领罚!”越忱宴一字一顿道。
  
  风时知道主子是怒了,也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再多劝说。
  
  阿紫就在门外,听到越忱宴的话,她的心一下凉到底,顿时哭泣道
  
  :“王爷,王爷,求你给阿紫一次机会,阿紫再也不敢了,阿紫没有想过要碰那……姑娘。
  
  奴愿意去给姑娘道歉,只求王爷不要赶奴走,奴是为了王爷才去的神山,还没有为王爷解开……”
  
  这时,风时出来,顿时一个手刀敲在阿紫的后颈处,阿紫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
  
  风时面色很不好看,他对阿紫没有半点同情,挥手对着空气挥手,“送回去。”
  
  他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见过霸道如宝栖公主,见过疯魔如纪窈,可就没见过这么眉眼高低,不自量力的。
  
  待他回去的时候,见主子正在闭目养神,风时刚要退出去,就听到主子道:“云昭可生气了?”
  
  风时挠了挠头:“这,属下眼神不大好,看不出姑娘生没生气,但姑娘关心主子是真的,府医给您治伤的时候,姑娘一直都在旁帮忙。”
  
  越忱宴听说云昭在旁“帮忙”的话,感觉伤口处一下灼热起来,耳朵也跟着发烫,他口吻平静的道:“你在做什么?”
  
  风时得意的道:“属下为了给姑娘和主子单独相处的机会,就在门外没进来……”
  
  “自去领二十板子。”越忱宴冷冷的道。
  
  “啊……”风时有些懵,他哪里做错了啊?
  
  下一瞬风时就知道做错了什么。
  
  越忱宴声音冷漠,寒声道:“她有着身孕你让她受累是其一;你明明在旁,差点让她出事是其二;明知阿紫对本王有觊觎之贼心,你还心慈手软,你觉得这二十板子冤吗?”
  
  虽是铁面无私模样,可越忱宴心中却是另一番心境,只觉自己丢脸的一面被盛云昭看到了。
  
  风时自是不知被迁怒了,听了自家主子那冠冕堂皇的理由,登时觉得主子罚的对,罚的轻了,连忙摇头如拨浪鼓,“不,不冤,属下等等就去领罚……”
  
  “先去看着镖局那边,若是有谁敢放水,同罪,加倍责罚,等陶姨回来让她给本王一个交代!”越忱宴有些疲倦的微阖狭长的双眸,抬手捏著眉心道。
  
  是夜,月明星稀,纪国公府后院,浮曲苑里一片安静而暧昧。
  
  进入九月后,早晚空气有了凉意,月光穿过半开的窗子,洒落在女子那身轻薄的衣裙上,透著神秘的魅惑。
  
  女人光洁的手臂攀附着男人的脖子,胸前柔软紧紧的挤压着男人结实有力的胸膛,有些动情的伏男人耳边,有意无意的吹了口气,吐气如兰,“聘儿好想轩郎。”
  
  明明日日相见,她还说想他。
  
  自然是另一种暗示的想了……
  
  纪轩算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被方聘撩拨的气息逐渐粗重起来,寻到方聘的唇便吻住了……
  
  纪轩的回应令方聘心下一喜,越发热情似火。
  
  她觉得自己倒霉,好不容易进了府,却赶上老太太的丧事,纪轩守孝,连她的房都不进。
  
  好不容易一个月过去了,纪轩忙的整日不见人影。
  
  今晚还是她特意将人给请来的,她自是使劲浑身解数将人留住了,自己怎么也得有个名分才是。
  
  想到此,方聘越发放软了身子,热情回应,趁隙声音更是娇滴滴,“轩郎……”
  
  然而纪轩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盛云昭的脸,以及她那鄙夷的神情。
  
  刚刚被撩拨起来的欲念一散,他一把推开了方聘,“我突然想起还有些公事未处理,时候不早了,你先歇息吧。”
  
  说完,纪轩丝毫不给方聘反应的机会,起身便往外走。
  
  方聘楞了下疾呼,“世子,世子……”
  
  她赤足下地追出去的时候,发现纪轩已然出了院子。
  
  方聘扶著门,任由从脚底窜上阵阵凉意,好像凉到了心上,泛着丝丝的疼。
  
  眼泪却涌了出来,大颗大颗的从脸上滑落,她死死的咬住唇,眼里都是幽怨。
  
  纪轩不理方聘的声音,几乎是落荒而逃。
  
  直到到了无人的地方,纪轩扶著一颗树干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眸光有些阴沉,握拳狠狠地砸在树干上,咬牙低咒出声,“该死的!”
  
  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纪轩,你到底想要什么?”这段时间,他不是看不到方聘那充满幽怨的目光。
  
  可是他心里莫名的排斥与她亲近。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自小被祖母和母亲宠纵着,只知道自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从未想过会失去。
  
  他潜意识里,本能里都以为,任何他的东西,只要是他的,即便他不去碰也依旧属于他。
  
  就如方聘,尽管祖母那么厌恶方聘,皇祖母为了他,依旧没有伤害她,只是将她藏了起来。
  
  可是为何盛云昭却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呢?
  
  纪轩无法接受,若非盛云昭拿方聘的性命安危来要挟自己,他是绝不会放手的。
  
  纪轩一时有些烦躁,直接出了府。
  
  可又不知去哪里……
  
  在街头徘徊半晌去了瑞王的府邸。
  
  门房要通报,纪轩心情不佳,抬手拒绝道:“我自己过去。”
  
  他们之间,交情深厚,这些年来,他们依旧如昨,通常多半的时候都无需门房通禀的。
  
  门房也没多想便放了纪轩进来。
  
  纪轩一边往里走一边扫视,见书房里有灯光,便确定瑞王在书房里,故而,在岔路口处,脚步一转向书房走去。
  
  还未进院子,就见瑞王的亲信康平守在门口。
  
  纪轩刚要开口说话,康平也看到他了,眼神里顿时露出一丝惊慌,没有如往日那般恭敬的给他问安,反而故意高声道:“世子,您怎么来了?”
  
  正在书房里的楚昀逸闻声也是神色一惊,当即对隐在阴影处的人道:“你先走,我要考虑一下。”
  
  “好啊……”阴影处传来一道邪魅而放荡不羁的声音。
  
  男人黑衣蒙面,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他低低轻笑了声,口吻带着几分邪气,“那瑞王殿下可得认真仔细想想,但在下得好心提醒瑞王一句,你若想坐上那个位置,只有合作,还有在下的耐心不多,不要让在下等太久哦……
  
  哦,对了,另外你要除去盛云昭的定金,等你决定后,咱们再行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