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的表演堪称完美,宁孝全很是满意。
  他吩咐道:“小项!去溪口镇,去采薇外婆家看看。”
  
  蒋梅有些伤感地说:“爹妈不在了,只能看看我哥。”
  
  “既然来了,看看也无妨。”
  
  宁孝全拍着她的手安慰道。
  
  这就是近乡情更怯!
  
  还有,她担心他哥又提出“亲家加亲”,让采薇嫁给不争气的大表哥。
  
  宁采薇更不想去,急道:
  
  “爹!娘!等到了溪口镇,我就不进大舅家了,跟项楚去一趟项家村。”
  
  “也好!也好!”
  
  蒋梅忙不迭地说。
  
  宁孝全犹豫片刻,点头道:“好!不过小项最好穿军装过去。”
  
  “明白!谢谢爹。”
  
  项楚哪能不知道他怕穿帮,驾车疾行,不多时便到了溪口镇。
  
  溪口镇比较繁华,项楚和宁采薇在街上店铺买了一些礼品。
  
  驾车经过一户有兵士站岗的人家时,发现好多人拿着礼品排队。
  
  蒋梅忍不住说:“这些人净白等,婶婶才不会收礼的。”
  
  宁孝全叹息道:“想当年人家孤儿寡母,谁又曾出手帮过人家。唉!”
  
  项楚和宁采薇相视一眼,顿时明白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蒋梅指著街右边说:“小项!就街边那栋白墙黑瓦的房子。”
  
  “还挺气派!”
  
  项楚笑道,急忙将车靠边,停在门前。
  
  宁孝全和蒋梅下车,项楚将礼品送到门口。
  
  还没等主人出来,他便和宁采薇驾车离开。
  
  宁采薇驾车跑得飞快,出了溪口镇才想起没有买礼品,苦笑道:“楚哥!礼品都用光了,你拿什么给族人?”
  
  “给钱啊!”
  
  项楚笑道,拍了拍衣兜,霸气地说,
  
  “我逢人就发一百法币,到祠堂给族长一根金条、两根小黄鱼,跟咱爹学的。”
  
  宁采薇莞尔笑道:“我看这样行!”
  
  项楚如释重负地说:“采薇!经过进宁家祠堂和祖坟一拜,我现在是十拿九稳宁家的女婿了。”
  
  宁采薇疑惑道:“为什么这么说?”
  
  项楚笑道:“你想啊!咱爹能让我拜,就是心里认定了我这个女婿,否则就对不起列祖列宗。哈哈!”
  
  宁采薇嗔道:“看你美的,赶紧换军装,快到了。”
  
  的确,一个镇不大,村与村很近,驾车很快就到了。
  
  项楚换上一身笔挺的军装,这才将车开到祠堂前面。
  
  因为是中秋节的缘故,许多族人在此祭祀先祖。
  
  崭新白色别克车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未婚女人是不能进祠堂的,宁采薇留在车上。
  
  项楚独自下车,光着手走向项氏族长。
  
  项楚喊道:“爷叔!您老还好吗?”
  
  “楚儿!你回来了?”
  
  族长顿时泣不成声。
  
  这是万家团圆的时刻,而项楚一家只剩他一个人。
  
  好多族人也跟着哭了。
  
  “亲人们!别哭,来!一人一张。”
  
  项楚声音哽咽地喊道,从兜里拿出一摞钞票,人手塞一张。
  
  如此一来,拿到百元大钞的人就哭得更凶了。
  
  项楚管不了许多,昂首走进年久失修的祠堂,焚香膜拜。
  
  末了,他取出一根大金条和两根小金条,塞进族长手里说:
  
  “爷叔!这点钱用来修修祠堂和祖坟吧。”
  
  “这么多钱?楚儿,爷叔代表族人谢谢你。”
  
  族长激动不已,就差给项楚跪下表达感激之情了。
  
  他做梦都想修修这破败的祠堂,可是溪口土地贫瘠,族人大多清贫,今天项楚一下拿出这么多钱,终于了了他的心愿。
  
  这族长能干一件大事,也算没有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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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投桃报李,他拉着项楚的手郑重其事地说:
  
  “楚儿!爷叔别的本事没有,但是王夫人是爷叔的亲戚,爷叔一定替你美言几句,让你在军队发达,也算是给我项氏一族争光。”
  
  “谢谢爷叔!”
  
  项楚感激不尽,望了望家的方向说,
  
  “我去看看我爹我娘,还有我姐。”
  
  “去吧!好孩子!呜呜!”
  
  族长想起这悲惨的一家,老泪纵横。
  
  项楚上车,宁采薇驾车驶向项月的家。
  
  族人静立,默默地看着车离开的方向。
  
  项月家三间草屋,已然残破不堪。
  
  藤蔓都长进了堂屋,鼠雀成群结队。
  
  下方菜园立了一座合墓、一座孤坟。
  
  坟头许久无人祭拜,已是枯草萋萋。
  
  项楚除去杂草,焚香祭拜,心中感慨万千:
  
  “时间久了,我感觉你们已经是我的亲人。”
  
  “月姐!我和项楚来看你了。呜呜!”
  
  宁采薇泣呼,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走吧采薇!”
  
  项楚拉着她上了车,驱车缓缓离开。
  
  孩童们在车后面跟着奔跑,笑啊笑。
  
  一直跑出村口好远,才停下......
  
  宁采薇感慨道:“只有童年才无忧无虑。”
  
  “不是的!那要看是谁的童年。”
  
  项楚苦笑道,想起自己烽火连天的童年。
  
  在溪口镇接到宁孝全夫妇后,开始返程。
  
  道路实在颠簸,蒋梅晕得快不行了,急道:
  
  “小项!快停车。”
  
  宁孝全的腿肿得老大,担心地说:
  
  “我这条老风湿腿可能完了。”
  
  项楚急忙停车,打开后备箱提出医药箱。
  
  宁采薇正在给母亲揉太阳穴,疑惑道:
  
  “项楚!你要干嘛?”
  
  项楚打开医药箱取出一盒针灸,边消毒边说:
  
  “哦!先让咱娘不晕车,再让咱爹腿不肿。”
  
  宁采薇不信,白了他一眼,意思是别逞能。
  
  “小项!你能治晕车?”
  
  蒋梅有气无力地说。
  
  “当然!”
  
  项楚手如闪电,在她头上连扎数针。
  
  蒋梅点头道:“那你快治吧。”
  
  “已经治好了,您起来走走。”
  
  项楚笑道,迅速将针拔出再次消毒。
  
  “啊!这么快?”
  
  蒋梅疑惑道,战战兢兢地走下车来。
  
  她蹦跶了几下,笑道:
  
  “还真是,一点也不晕了,神医啊!”
  
  “可以嘛!你还有这等本事。”
  
  宁采薇轻轻擂了项楚一粉拳。
  
  “轮到咱爸了,帮我拿医药箱。”
  
  项楚笑道,拿着针灸转到车另一边。
  
  宁采薇拎起医药箱跟上,开心地说:
  
  “你要是能治好爹的腿,我下辈子还嫁给你。”
  
  蒋梅忍不住笑道:
  
  “这孩子!这辈子还没嫁,就惦记下辈子了。”
  
  宁孝全痛苦地捶打自己的腿,一个劲地摆手道:
  
  “小项!我这腿找过多少名医治,谁都治不好,还是算了吧。”
  
  此时正值午后两点,全天一天气温最高的时刻。
  
  而且太阳直照着大地,穿衬衣都觉得有点热。
  
  蒋梅急忙,劝说道:“他爹!别人不行,你这女婿可能真行,你看我,现在一点都不头晕了。快脱了长裤、秋裤,让小项给你治治。”
  
  宁孝全顿时来了信心,点头道:“行!那就试试吧。”
  
  待他把湿透的秋裤脱下,一双腿的情况令人触目惊心。
  
  宁采薇泣道:“爹!你的腿怎么变成这样式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