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时初摘下口罩，没好气道，“是我。”
“老大？”
沈念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吓死我了可，我就说怎么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跑进我办公室！”
“你看什么呢，我来了都没听见？”
沈念下意识张嘴就道，“没啊，就好奇怎么站在这里不怕高坐摩天轮的时候慌得不行……”
“摩天轮？”南时初狐疑看了他一眼。
意识到说漏嘴，沈念赶紧捂住嘴巴，“我没……”
南时初已经猜到了什么，危险的眯起眼睛，“好啊沈念，看来公司最近太闲了，你才有这么多闲工夫跟着我。”
事到如今，沈念也不装了，破罐子破摔，叉着腰反压回去，“我不也是担心你被狗男人骗，还说好兄弟一辈子呢，你偷偷谈恋爱还瞒着我们！你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担心你吗！”
沈念这话有真情流露的气性。
南时初眨眨眼，乖顺低下头，“好吧，我有错，不该瞒着你们，我只是想，到适合的机会再公开，会更好些，既然你已经知道了……”
她顿了顿，清楚看见到沈念脸上的松动，和隐藏起等着她揭晓答案的细微神色。
这模样……
所以，他还是不知道那人是厉妄琛咯？
南时初话音一转，“那我就不说了。”
“？”
沈念人都傻了，老大压根没想按套路出牌啊！
意识到自己被耍，沈念咬牙切齿的，“咱们还能不能好好玩了！”
南时初摇头晃脑装傻，“反正你都知道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念气吐血，原地跺脚咆哮，“我就是没看见！那晚我一直跟着你们，好几次就要看到了，哪想到都被打断，关键我还查不到那个车牌的主人！”
南时初笑得更欢，“说明天意还没到，等到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罢了罢了，反正我想了一天，想开了，左右琛城能藏着身份让我查不到的人，屈指可数，无非就那几个势力压人一头的大家族，只要你不是跟齐东峥那个废物，楚家那个浪荡子，以及厉家那两个在一块，我都无所谓了！”
沈念直接摆烂。
闻言，南时初眸光一闪，“齐东峥我可以理解，其他三个……”
沈念掰着手指数落起来，“楚笙箫跟厉不淮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一个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一个换衣服跟换女人一样快，整个琛城名媛圈绕一圈，都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找到闭环，我不信老大你会看得上他俩，至于厉妄琛嘛，那更加不行！”
最后一句，他说的斩钉截铁。
“为什么他不行？就因为他身体不好，你就有偏见了？”
南时初语气有些冲，大魔王被沈念这般埋汰，她承认自己有护短的愠怒在。
沈念大喊冤枉，“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个歧视他，昨晚我特地让人去查了他们几个，才知道原来厉妄琛最近身边跟了个小女佣，两个人关系亲密暧昧不清，而且手底下人还说那女佣也是琛城大学的，厉氏会破例用琛城大学实习生，也是因为这个小女佣。”
端着下巴，吃到大瓜后的沈念啧啧称奇，压根没发现眼前那么大一个小女佣，已经心虚把头低了下去。
他还在自顾自的说，“这么多年来，厉妄琛身边从未传过桃色绯闻，亏我还敬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私底下玩这么花，连自家女佣都不放过，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种男人，怎么配得上我家老大！诶老大，你怎么把脸埋下去了，掉东西了？”
南时初挽起垂落的发丝，还好脸上有特效妆，她才没被沈念看出破绽来。
“没事，看错了。”
她清清喉咙，“也许
其中有什么误会，毕竟你也说了，厉妄琛多年来洁身自好，不会乱来才对。”
沈念一脸我比你了解男人的经验感，“那你可错了老大，就是因为一直压制着本性，所以一旦爆发出来，会比寻常人更加劲爆炸裂，何况厉妄琛看着，本就像野性难驯的猛兽。”
“……”
她仔细想了想。
自从确认心意后，那个自持克制的大魔王，确实有点解放天性的意思。
现在晚上虎视眈眈盯着她的眼神，深邃得不像话，是恨不得把她吃进肚子里去。
说他是猛兽，形容贴切。
南时初正出神，沈念已经转回了正题，把桌上的文件递给她，“老大，这几个合同你也没必要特地过来一趟，我帮你签了就是，你看你最近去医院，都瘦了。”
医生看病劳心劳力，沈念自然是心疼她的。
南时初接过，一目十看扫了几眼，利落签下名字。
“没事，我顺便过来找你拿工作室的钥匙。”
沈念大喜过望，忙不迭从第一个抽屉将钥匙递给南时初，“老大你终于想起你手里还有个服装设计工作室了吗！天，我以为今年都等不到你亲自操刀的新作品了！”
之前南时初完成画稿便交给他让工作室的设计师去完成成品，这还是南时初第一次主动拿钥匙。
即便那些高薪请来的名设计师能力不凡，沈念始终觉得，他们制作出来的成衣，远没有老大亲手裁制出的灵动精妙。
毕竟设计师本人，才是最了解自己作品精华所在的。
收起钥匙，南时初带着歉意笑笑，“今年的话，大概还是不行，明年看看吧。”
她其实对沈念有亏欠，他一心为她准备好生日礼物，她却没精力去管理。
当初会插手工作室助手的挑选，不过是想亲手撕开南漪漪抄袭剽窃她作品的丑陋嘴脸，让她这辈子再无拿着她画稿招摇撞骗博美名的机会。
“啊？”沈念不理解。
南时初没明说，“我自有用处。”
其实她这趟是为了私心。
摩天轮上的问答，让她有了灵感。
厉妄琛偏执霸道，喜欢独一无二，又能时时有所用的东西。
量身定制，是南时初能想到最好的生日礼物。
她怕说出来，沈念能气到过年。
还是先不告诉他好了，等来年沈念生日，她也送他件亲手设计的衣服。
……
入夜
喝过中药的白老太太用南时初给的药浴，浸泡了整整半小时。
在医院针灸过后，她便觉得神清气爽，藏在骨头缝里那细细密密的痛觉，都减轻了很多。
古老嫡传弟子，果然名不虚传。
她满心期待着，今晚能不用再吃安眠和镇痛药物入眠。
然而她刚刚从浴室里出来，忽然眼前一阵眩晕，心跳剧烈加快。
下一秒，一口黑血从她口中喷涌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