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具体有无班干部的职务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她是组织部的,最令我记忆犹新的是她对我态度的转变。她最开始是与我当众质疑我的管理方式到后来极力支持我。她是我由衷认可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一次由校组织部组织的下乡活动中,组织部给出了每班要有五人的指标,我积极地报了名多难得的机会赏乡村美景,感受淳朴民风。只记得高姳铭也报了名,带汪曼春自己也仅三人,无人愿去了。她在班会上提出按名单依次排序轮流凑人数被我当场否决,争吵一番我仍坚持我的决定并告诉她组织部那边有意见尽管推到我头上来。记得那次她给足了白眼然后班会结束后气呼呼地离开了。只是她对我的态度从何时改变我已然不知道了。
我认为她心直口快勇于发表自己的想法,可用刘泰的话形容便是“小心眼子,说话不过脑子”。少年少女发表自己的看法和观点需要太过须臾委婉么,我想应当不需要。我只觉得刘泰这般草率的评价她极为不妥当,更像是评价自己。
张敏是安徽户籍,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安徽口音,她有事找我商量讲一遍我是听不懂的,需要她再讲一遍。张敏的性格较好,很多她负责的校内事务跟我商量我说出我的看法之后她总会问一句:真要这么做吗?我帮你分担一些吧?我笑着摇头。她一向如此她的口碑在男生这边我是知道的,至于女生那边嘛难免会掺杂些许是非。
有几位在我面前性格类似的女孩,其中仅仅记得有一位叫于泉了。对我可谓是百依百顺,什么事务乃至生活小事也要当面找我,我也并不介意这些。因为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爱笑。笑一笑十年少嘛,女孩子的笑容宛如和煦春风。当然我不介意繁琐,可能是我说什么她们都照做,并无反驳和怨言,大概是出于信任吧?故而我也并不介意她们找我帮忙,无非是扣分了让我和哪哪部长说一句划掉的小事情。少女的朝气好像总比少年多一些,她们的笑容毫不吝啬,少年呢有些会板着脸,有些是并无笑意的,有些甚至笑容古怪。女孩子则不然,不过这只是在我面前这般,我并不清楚女孩子们之间是否笑颜如花久盛不衰呢?我想应当不是的,女孩子间的友情实在难以琢磨。
自然也有些趣事。杨茜之前提到过了说是班花并不为过,值得一提的是她与杨锐铭的感情保质期仅有半个月吧?至多一个月。有一次与我打电话讲宿舍人都没带钥匙进不去了不知所措,我有些纳闷找个开锁的不就完了?难道六个人凑不出一个脑瓜子么哈哈。笑着与她说了解决方法却没想到的是她细声细语好似撒娇,她的意思是让我亲自去帮忙。哎呦呵,我怎的成了幼儿园园长。当然忙还是帮了,只是看着她柔柔弱弱的神色,听着撒娇般的言语我实在难以适应。这大概就是会撒娇的女孩有人疼吧?至于她后来被谁疼爱了我并不知,也不感兴趣。
一件令我如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悄然出现。一个女生悄悄找到我,压低嗓音讲到:
“班长我丢了钱,我怀疑是谁偷的。”
丢钱?不至于吧,如果是真的可不好处理啊。正当我思考解决方法的时候,您猜怎么着?告密者与被告者在前面有说有笑相谈甚欢。至于最后,我把她们叫到了一起打开天窗说亮话,没有什么矛盾是解决不了的。钱不一定是丢的,回去好好找找,找不到呢我就帮你垫上,下次这类丑事我不希望再出现了。谁也别宣扬,如果再有这类事务我可不留情面了。六个人如小鸡啄米般点头示意,钱大概是找到了。也不知过了几日,那个女孩又悄悄找到我说的话就更为离谱了:班长,我丢了一卷卫生纸我怀疑是谁偷的。那一刻我的内心趋于崩溃。啥?一卷卫生纸?他娘的我又不是妇女会主任。我分开找了六人,原来是那个女孩自己觉得被孤立,也许是真的被孤立起来了。我好言劝说同学三年要住一块三年,你们愿意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度过吗?也不知她们后来有没有改变。
若说女人心海底针我不懂,我们宿舍的大老爷们我也搞不懂咯,怪哉怪哉。杨锐铭自从被杨茜抛弃后一蹶不振,沉默寡言除了与我交流与其他舍友不论谁言语全看心情,自然同宿舍除了我所有人也看他不顺眼了。
孔梦琪个子不高,心气却很高,他除了我看谁的做派都嗤之以鼻,他独爱玩弄我的仓鼠,白白的小家伙吃的肚子圆圆的也不怕人,甚是可爱。小家伙我给它取名小白,喜欢沿着胳膊爬来爬去有时会爬到衣服内。
刘泰和张嘉珍像是好到穿一条裤子,只是不知毕业后两人为甚就联系极少了。俩人嘟嘴窃窃私语说三道四的性格也实在不讨喜,只是与我关系较为好些,但也难免产生分歧。有一次班级团购了一批学习用品,两个箱子。我一人心有余而力不足便邀约他俩一块帮忙抬到教室。俩人一边干活一边嘟囔我,一路甚是有趣,什么净会找他俩干活,杨锐铭孔梦琪咋不干呢?女生们咋不来帮忙?嘴上嘟囔着手上自然也就卖不得力了,一路走走歇歇,其实箱子并不沉,我负责一个他俩负责一个。既然他们认为是帮忙,那我自然事后请他们一人一杯奶茶。
唯一脾气好的舍友名叫郑超,他不是我们班的不过跟我们同住三年友谊深厚。其余四人称之为超哥,郑超个子高高的脸上总是带着嘿嘿的笑容,总是帮他们做些顺理成章的活计。
有什么法子呢?我只得尽心,同在屋檐下的六人想凑齐喝一顿“不计前嫌”的酒都殊为不易,尽管刚开始喝的时候需要我暖场,可喝高了就宛如亲兄弟了,到最后总是我被灌的迷迷糊糊的。这样的场子我尽心尽力组织多少次记不大清了,只记得我被灌酒最严重的一次连走个路都歪歪扭扭。只是第二天酒醒过后他们不知是忘却了还是心理作祟就又把酒里的话不当回事了。算了,顺其自然吧。
临近期末,道德课的授课老师要求我们班组织几个节目来收尾。见班内鸦雀无声无人报名,老师只得把尴尬的目光投向我。我硬着头皮上前:
“老师您也看到了,快期末考试了同学们无心此事。我们敬重您,但这个事我管不了”
老师神色极其不悦,似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辛辛苦苦教了你们一个学期连这点事都办不了?主要还是没面子啊。
我只得给老师找台阶下:
“老师您看这样吧,先结课回头我跟同学们商量商量,争取组织几个节目。”就这样不了了之。咋滴我是能给您凑一支秧歌队啊还是豫剧演出啊?就当我不识好歹吧。
形式主义的过场在大学生活中是屡见不鲜的,这和大锅饭时代搞“农业学大寨”空喊口号有甚区别?喊得了口号管得住人心么。若想不为难,莫叫人左右。
校内组织一次对班干部工作的匿名投票活动,和六年前一样我的结果是只得一票否,这个结果在校内是一骑绝尘独占鳌头仅此一份的。并无奖状,可这是那么多奖状叠在一起都无法比拟的,我心宽慰。刹那间我仿佛遇到了知己:我心目中的大学不是人情世故,也不是形式主义,而是人人自由生长,一棵野草也好,一束野花也罢。都应朝着心中的方向成长,这样美好的画卷才对得起埋头苦读十三年。
苦读路遥烦闷隐,市闹喧哗灯火昼。
不尽书卷侃侃来,无穷山路缓缓行。
数年磨剑独远行,今朝盼愿向天门。
鸟语花香入心扉,乌鸦猿哀拦登高。
今夜花好月圆,秋景美不胜收。不再寂寞。
何处歌曲暗飞声,散入春风满园香。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云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