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渐渐开化,化去了学子们归乡的思绪。春风尚未拂来,我的脑海中映出了高姳姳的身影。不知有多少人彼此思念着对方。
父母请了假偏要送我去车站,尽管车站距离我家不足五公里。父亲是沉默寡言的人,他默默地帮我拉着行李箱,母亲一路叨念吃穿用行,尽管我已经是19岁的成年人了。无论孩子多大,父母看待孩子就犹如看待稚嫩的孩童。
我取了车票过了安检,我进入大巴车站内与高姳姳微信聊天,等待着发车时间的到来。突然前方一阵嘈杂,好像是有人在争吵什么,许多人围上前去,我也缓缓靠近。
“我有票,你凭什么不让我上车?”学生模样的男孩怒道。
“没到规定发车时间,我说不让上你就不能上。”上了岁数的大妈气呼呼道。
两人越吵越生气,言语也愈发难听,什么黄脸婆、老不死、有人生没人养、野种等等之类的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了,并未有人上前劝说。有些人与同伴窃窃私语,有些人哈哈大笑,有些人把行李箱横放在地上坐了上去翘起了二郎腿。
我默默地看着这些吃瓜群众以及“台上”的二人。
直到工作人员的言行相劝,两人才不再争吵。若不是工作人员的好意,看阵仗怕不是要吵到地老天荒。两人气喘吁吁的生着闷气,脸色铁青。对于他们或许这次较量没有一两个月是很难忘却的,记起来就会咬牙切齿。等真正忘记的时候,偶尔想起便会开怀大笑。
吃瓜群众见无戏可看便也都散去,嘟囔着没劲没劲。只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根本不在意这件事情,这类事情茫茫多,可怎会上的了他们的心头?转头就忘却了。
只是这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何时才能根除?不敢奢望。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有可能改变吗?当然有,前提是要有勇敢坚强的人不计后果地站出去。这类人茫茫人海中具体有多少呢?能承担后果又愿意承担后果的又有几人,寥寥无几。
因为我的车票就是这辆车,所以我站在原地并未离去。工作人员看了看我,我朝他笑了笑。
检了票上了车,大妈脸色依旧阴沉狠狠瞪了我一眼让我老实点。我停下脚步眼神凌厉地盯着她看,直到她不敢与我对视。岁月在她的脸上画满了皱纹,同时也写上了许多艰难困苦的故事。我朝她笑了笑说我会老老实实的。
随着大巴车引擎的缓缓启动,我也渐渐进入梦乡。梦中我与高姳姳同游桃园,共历溪畔。我为她画上了不堪入目的妆容,她对着镜子看着对我伸出大拇指称赞我的手艺进步了。
到站了,我回来了我迫不及待地奔向学校。第一站自然是她的宿舍门前,我会等着她。
我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横坐了上去,来来往往的女生们看我眼神有些怪异,有些与同伴窃窃私语不知是说些什么,我也毫不在意。
约莫等了一个小时,一道靓丽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小跑到我面前,问道:
“你怎么在这呀?”
“最想见的人是你啊。”我轻声道。
她也学我把行李箱横放在地与我同坐,我伸手搂着她,她歪头靠在我的肩膀。
这时,张敏与郭慧正好回来了。郭慧笑嘻嘻地打趣:
“呦呦呦,这不是班长和咱们的姳姳嘛,如今都不避讳人啦?怎么不像上学期那样偷偷摸摸地去约会啦?”
高姳姳脸庞瞬间红了起来,她瞪了郭慧一眼,模样可爱极了。
“我跟我女朋友谈个恋爱避讳啥子,大丈夫光明磊落敢作敢当。”我笑呵呵地看着她。
张敏问道:
“呦呵,班长那你给我们讲讲你和姳姳都做了些啥?”
“那个啥,咱们班是不是要转来几个其他专业的同学?”我有些尴尬了。
“对啊,好像是5个都是女生呢。”张敏道。
“人员愈发的壮大了啊。”我感叹。
“不是你俩是不闲着没事干啦?那么喜欢组团当电灯泡啊,用不用回头我写封表彰信送给你俩。”我笑骂道。
“好好好,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俩人笑嘻嘻地离去了,边走边回头翻白眼。但是这样的白眼何尝不是祝福我和高姳姳的爱情呢?这般白眼多多益善。
我拨了拨她有些凌的秀发,抱了抱她。轻声在她耳畔说道:
“好久不见。”
“哪有那么久啊,你你你先别这样,这人太多啦,你看看他们的眼神。”她声音愈来愈小。
没抱够女朋友都发话了那能怎么办呢。我依着她又拨了拨她的青丝,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
“各位同学们大家上午好啊,我叫陈琦我是高姳姳的男朋友,一直都会是!劳烦同学们为我做个见证啊,还有啊都是一栋宿舍楼的烦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下我家姳姳。”
说罢我鞠了个躬。认识不认识的,是不是一个学院的,更不知是不是一个年级的大多数都开始起哄:
“没问题,我们记住你们两个了。”
莺莺燕燕姹紫嫣红,唯我身旁那朵最鲜美。
“没发现你咋这么不要脸呢。”她红着脸小声道。
我紧紧抱住了她:
“傻瓜,我就是要所有人见证我对你的爱意,要让所有人见证我们爱情的开始,天涯海角不离不弃终得善果。”
她默不作声,只是抱我的力度越来越大。
殊不知我已然双眼微红,上一世我错过了你,这一世遇山搬山遇水搭桥我也要抓紧你。
我的宿舍内,舍友们带着余下的年味回来了。所有人都加入进来,各自聊着新年趣事,至于所谓的趣事多半是有吹嘘的成分,这般年岁爱讲话的少年不吹些牛皮总归是要浑身痒痒的。气氛难得十分融洽,每个人的言语都比往日多上了几倍,都忘却了上学期相看两厌的隔阂。兴许明日一觉醒来心里的隔阂又悄然生起,但有着一日的融洽也是相当难得的。
整整一学期的彼此不顺眼早已在他们心中埋下了种子又长出了野草。真希望这一日的耕耘能够将这些野草除掉,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我回到了宿舍向他们宣布了我和高姳姳的恋情,众人感兴趣极了。刘泰笑骂道:
“你小子不厚道啊,这事连我们都瞒着,晚上必须请大家喝顿酒,把嫂子也叫上。”
众人附和着。我笑了笑:
"我谈个恋爱还得跟你们几个汇报进度啊,这不是刚好上。晚上必须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谁也不准推辞啊,张嘉珍你小子也必须喝上几杯。”
一片喧哗声中,拱火声中,笑骂声中,为这间宿舍增添了数不清的宝贵的生气。
形成一幅珍贵的素描。
晚上学校外烧烤摊上,七个人围坐在圆桌旁。我率先开口:
“过去的就让她随风去吧,新的一年预祝大家万事顺遂。”
高姳姳笑道:
“麻烦以后多多关照陈琦。”
刘泰拍着胸脯保证:
“嫂子放心,我们肯定不会欺负他。”
众人七嘴八舌,都是些美好的金律良言。
这顿酒我仍是被劝酒最多的那个,高姳姳竟执意帮我挡了酒。
没想到的是张嘉珍平时是不饮酒的,今日反倒是劝酒最多的那个。
我贴在高姳姳耳边轻声说道:
“新学期新气象诸般美好是我们的爱情最好的祝福。”
她红扑扑的脸庞笑着点了点头。
嘛呢嘛呢还劝酒,没看出来都招架不住了,我只好开骂了:
“你们嫂子还在呢,再这样胡闹小心回头我给你们穿小鞋。”
这般言语无人在意,酒桌上只余下笑语与欢声。
余下的年味和久别的重逢总是这般美好,这般令人痴醉。
结束后,我迷迷糊糊地送高姳姳到她宿舍楼下,打电话让张敏她们几个下来接下。
我吻了她那布满酒气的红唇,还是那么的甜。瞧见这一幕的女孩子们嘘声四起,张敏她们也跟着闹了起来,什么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来就来谁怕谁?不知她红扑扑的脸庞是喝酒的缘故还是害羞的缘故,只觉得愈发的可爱了。
高姳姳,明天见。
每一个明天见对于情侣来言都是期待与美好。
春风未至,春色满园。
开学第一夜,好梦自入眠。
(这章写了三遍。。前面两遍忘记存稿了,一把辛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