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大道当涅槃 > 第四章欺人太甚!
  兵器营
  
  
  将士们使的刀枪斧钺通常都在工部打造,等打造好了再运到各个兵营供士兵使用,宁州的兵器营严格来说就是铁匠铺,只负责维修破损的兵器。
  
  
  此刻的兵器营内,陈有才换掉了脏兮兮的囚衣,但不修边幅导致他依然看上去有点像个野人。
  
  
  何舒明赤裸著上半身,手拿着一把大铁锤,正敲打着面前石墩上的一把铁剑坯子,发出当当的响声。
  
  
  看着埋头朝火炉丢著煤炭的祝思,何舒明觉著无聊想逗逗他,
  
  
  “哎,祝思,你知不知道什叫做当,当,当当,当?”
  
  
  祝思抬头,稚嫩的脸庞被熏得黝黑,这小子年纪小实诚,可劲埋头苦干,听见问话,他不解的看了一眼何舒明。
  
  
  “什当当当,你打铁的声音吗?”
  
  
  “当当当就是当当当....”何舒明嘴哼著,一边跟着节奏敲打,一边做出搞怪的动作,祝思被逗乐,也跟着瞎哼起来。
  
  
  野人拉动着鼓风机,看着这两个活宝,他也笑了。
  
  
  兵器营的木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和铁坯,进出营房的人不少,各类工具拿起又放下,由于疏于整理显的整个营房杂乱不堪。
  
  
  又是一批士兵进去,提着一筐铁屑和几根铁,嬉笑间随意往架子上那一丢,便转身离去,三人只是撇了一眼,没有在意。
  
  
  玩闹一阵之后,何舒明看着只有17岁的祝思,看着他笨拙的拿着煤炭丢到火炉中,好奇的问道:
  
  
  “听你说你家挺殷实的,怎会想到来这宁州城来参军?还有就是,昨天干嘛不走”
  
  
  丢煤的动作一滞,祝思沉默良久,开口道:
  
  
  “我哥今年二十,今年考取状元,跟我哥一比,不对,我根本没法跟他比,我爹常说我是个草包”
  
  
  祝思看了何舒明一眼,灿然一笑,仿佛无所谓一般;“所以我想证明给他看,穆将军二十二岁能掌兵也没靠别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要努力,我靠自己也能闯出一片天。”
  
  
  何舒明没有多说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不好点评,只是对于他最后的话他不是很认同,
  
  
  “吃什补什,吃苦成不了人上人,吃人才行!”
  
  
  听了他的话,祝思停下手上的动作,陷入了沉思。他又将目光落到陈有才身上,话都没问出口,陈有才就说:
  
  
  “去哪不是呆着。”
  
  
  拿起汗巾,祝思擦了一把脸上的灰尘和汗渍,走到一边的架子旁去取挂着的水壶,何舒明跟了过来,想着喝口水解解渴。
  
  
  水壶是葫芦制的,系著一根布绳,挂在架子中间,祝思一把抄过水壶这一拽,架子一阵摇晃。
  
  
  清冽的山泉水从口中进入,沿着喉咙流淌而下,带来的清爽和舒适让祝思不禁砸吧了下嘴。
  
  
  他就这靠在架子边,丝毫没有注意到上方摇摇欲坠的几根铁,尖锐的那头直直对着他。
  
  
  何舒明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他看见了上方晃动的货架,看见了朝着祝思扎去的三根铁。
  
  
  耳边传来声音失真的嗡鸣,心脏猛然紧缩,何舒明眯了眯眼,他发现时间再次慢了下来,他抬起双手,轻而易举的抓着那三根铁。
  
  
  祝思一脸茫然的看着何舒明的动作,猛然惊觉:
  
  
  “我去,舒明哥这反应这快吗?”
  
  
  何舒明没有说话,摸了摸胸口,那心跳已经恢复正常.
  
  
  时间一晃来到晌午,何舒明和祝思推著小推车行走在军营小道上,推车上摆着修补好的刀剑武器,陈有才嫌太阳晒的难受,窝在兵器营。
  
  
  演武场上的士兵呼呼哈嘿的操练著,祝思一边看着,一边在一旁有样学样。
  
  
  二人晃晃悠悠的来到营房,把兵器放置好后,再出来时,士兵已经临时解散休息了。
  
  
  营房外偌大的演武场上站着许多人,他们全都围在在东边一角,好像在观看什,祝思觉得好奇,拉着何舒明也要去看,何舒明本想回营,但架不住他一直嚷嚷,就一块跟了过去。
  
  
  临得近了,二人才看清,那是几人在比试弓箭,此刻挽弓之人是个年纪二十三四的士兵头头,弓弦一松,箭应声射出,正中标靶中央,惹得全场士兵叫好。
  
  
  祝思和何舒明正感慨这人弓箭好生了得之时,那个士兵头头却看了过来,眯了眯眼,目光不善!
  
  
  “你两就是前两天晚上火烧金国粮草的囚犯对吧?听说还有个逃兵。”
  
  
  人群自动分开,那个士兵头子走向何舒明二人,囚犯和逃兵两个词被他咬的格外的重,场上的士兵目光也被吸引,看向他们的眼神开始变化。
  
  
  那眼神带着不屑和厌恶,如同看待阴沟的老鼠一般,祝思有些害怕他们的眼神,咽了咽口水,
  
  
  何舒明向前一步,将祝思护在身后:“将军已经赦免我们了,我们现在在兵器营任职。”祝思小声的补充了一句,
  
  
  “没错,我们现在也是士兵,是你们的战友。”
  
  
  话一出口,全场哄笑,指着他们两人,嘲弄声四起,
  
  
  “战友?哈哈哈,你听见了吗,一个囚犯一个逃兵居然想当我们战友?
  
  
  “你们不是三个人吗?还有一个长得跟野人一样的呢?不会是不敢出来见人吧?”
  
  
  听着那一声声毫不避讳的嘲讽,祝思双拳紧握,身体微微发抖,就想站出去跟这帮人理论。
  
  
  何舒明看出了他的想法,按住了他的手,又冲他微微摇头,祝思的拳头捏了又捏,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选择了听何舒明的话。
  
  
  “如果几位没什事的话,你们继续,我们就先失陪了。”话一说完,就拍了拍祝思的肩膀,准备离开,不料身形刚一动,就被叫住,
  
  
  “等等,你们不是兵器营的嘛,看你们很闲嘛,刚好给你们找点活干。”那个头头一边说着一边抄起边上兵器架上的一把长剑。
  
  
  这种放置在演武场上的兵器,并不是用来对敌的,刀刃薄而脆,那个头头拿起长剑一剑劈砍在边上的兵器架上,剑身立刻破碎,出现一道豁口,糟践完就往他们面前一丢,随后又转身去拿第二把。
  
  
  看着他还想继续,祝思气血一阵上涌,挣开何舒明的手往前一站,却又被死死拉住,给他扯到身后。
  
  
  那个士兵头子已经拿起第三把剑,看着祝思的小动作,嘴角带着冷笑,手中长剑朝着祝思一指,“你好像不是很服气啊。”
  
  
  祝思低着头,眼不见为净,胸口一阵起伏,没有理会他,何舒明替他接过话题:”没有,你继续!“
  
  
  在连着弄坏十几把兵器后,随着一声集合的哨响,看着依然不为所动,毫无血性的何舒明和祝思二人,丢下一句没意思,就带着一众士兵集合去了。
  
  
  士兵离开后,祝思一言不发的来到营房外推来小推车,何舒明将破损的兵器捡起来一把把放进推车,:
  
  
  “祝思,你会不会觉得舒明哥胆小怕事是个懦夫?”
  
  
  “不会,我爹告诉过我,小不忍则乱大谋,要证明自己,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应该跟这种人渣置气,没必要也不值得。”
  
  
  回到兵器营正在一旁休息的陈有才看见他们又推著一车回来,又看了看他们的脸色,什也没问,就好像事先就知道会发生什一样,只是默默的走到风箱旁开始干活。
  
  
  “你知道今天我们在外面遇到了啥不?”何舒明看他这幅模样,有些好奇。
  
  
  “大概能推测,看这刀口都是新的,你们脸色又跟吃了屎一样,遇到有人找茬了?”陈有才语气平静,不甚在意的模样看的何舒明想打他。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以我们的身份出去会遇到这种事?”
  
  
  “对啊”
  
  
  “为什不提醒我们”
  
  
  “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
  
  
  铁坯反复折叠,锻打,加热修复缺口,打磨剑身,这个世界兵器加工工艺成熟,但是工序复杂,直到第二天才终于把所有兵器修复完毕。
  
  
  “听说今早金国集结士兵准备强攻,大将军带着人马给他们逼退回去了!”祝思清洗著工具,神情兴奋的跟何舒明打探著消息。
  
  
  “我哪知道,不过今早确实有大批士兵出营。”他们现在的工作相当于军队后勤,守城的情况下不需要他们上战场。
  
  
  何舒明耳郭一动,一声战马嘶鸣声传来,来到营房外,看向将军营的方向。
  
  
  那出现一匹战马,马身上一道身影穿玄色战甲,头戴将军盔,面容冷峻,剑眉星目,脸上有着点点血迹。
  
  
  翻身下马,大步跨入营内,他身后跟七位身着甲胄的将士,那天的参将也在其中。
  
  
  可能是因为现在身在兵器营的缘故,何舒明发现了一个细节,七位将士除了两位副将外,其余的腰间都别着兵器,或刀或剑,而两位副将包括主将本人则是两手空空。
  
  
  他向陈有才问出来心中的疑惑,陈有才颇为不屑的回应:
  
  
  “哼,只有凡人才用凡间的兵器!“
  
  
  什意思?何舒明没太明白,上去几番追问才得到答案,简单来说就是:
  
  
  修士六品会在体内筑‘魂宫’,这魂宫就相当于是一方小天地,等天地人三火聚于魂宫之时,便可凝聚灵气实质化,打造属于自己的本命魂器!
  
  
  与人交手厮杀搏斗,念头一动,魂器便会自动汇聚于手中。魂器筑成之日,便可借此踏入五品,这的凡人指的是五品以下。
  
  
  要注意的是,魂器一但定型便不可以更改,听了这句话,何舒明突然想起那晚在青藤山救下自己的那把巨斧。
  
  
  就在他们聊得起劲之时,几道身影突然闯入其中。
  
  
  “啧啧啧,这好好的兵器营怎成了如今的样子,摆的乱七八糟的,还有你们几个能不能把这清洗一下,一股子汗臭味。”
  
  
  都不需要看人,光听声音何舒明就知道是那天在演武场嘲讽自己的那些人,不过那个士兵头子好像不在。
  
  
  看着自跨入营房开始就喋喋不休的四个杂兵,何舒明眉头一皱,显然,这帮狗东西觉得他们好欺负,盯上他们了。
  
  
  那四个士兵走到他们修好的兵器面前俯下身,其中一人拿起一把长剑,当着他们的面随手一挥,剑刃磕在锻炉壁上,士兵把剑收回来一看,居然完好无损,
  
  
  他嘴角一抽,咬了咬牙,抬手就要砍向边上更加坚硬的锻造台,摆明了是在告诉他们,不把这把剑搞废他是不会罢休的。
  
  
  欺人太甚!
  
  
  何舒明反手将火炉中烧的通红的钢拿起,指向那个士兵,恶狠狠地道,
  
  
  “把剑放下!“
  
  
  看见何舒明的动作,那名士兵吓了一跳,停下手中的动作,似乎是觉得被一个逃兵唬住有些丢人,他抬手用剑指向何舒明。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
  
  
  话到一半,他就看见那根烧的通红的铁朝着自己面门飞来,士兵被吓得后退一步,背抵在梁柱上,闭着眼睛,一动不敢动。灼热的高温越来越近,铿锵声响起,
  
  
  那根铁就扎在自己左眼一侧的梁柱上,高温烤灼著自己眼角的皮肤,左侧传来一阵头发的烧焦味。
  
  
  “你,你给我等著!”撂下一句狠话,四名士兵逃也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