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从群星院出来的鸟人和秋千沿街溜达一会，转头跑去干龙书院玩。二人吊儿郎当瑟闲逛，还没进书院的门就发现牛晓妹在山野间运转斗气功法，刚要夸她有进步，但忽然看到笨笨姑娘肩头站着一只雨燕，俩流氓当场就怒了。
“哎！笨笨！这什情况？！”秋千闪身上前，一把拉住牛晓妹的耳朵，“你怎能和这个什破燕子签订契约！你怎能背叛小驴！？”
牛晓妹吃痛，疼得哇哇叫，雨燕气得用力去啄秋千，但被笨笨姑娘一把攥进手，“燕燕，别啄秋千姐，小心被她抓去炖了！”
鸟人慢慢悠悠走过来，拉开气愤的秋千，叫她冷静，而后询问牛晓妹，“笨笨，怎回事呀？不说说好和小驴签契约嘛，怎趁我们去北方，始乱终弃，和一只燕子定下同命之约？”
“什时候说好和小驴签契约？”牛晓妹捂著耳朵说道，“我为什要和小驴签契约？小驴是我的姐妹，我为什要和姐妹签契约？”
“额……”鸟人和秋千一愣，仔细回忆，貌似牛晓妹当真没说和小驴签订契约，“可是……额……小驴呢？小驴什想法，没生气吗？”
“没有呀~”牛晓妹说，“小驴睡觉呢，看它的样子，好像好累。秋千姐，鸟人哥，你们这次去北方是不是耕了好多地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小驴那累呢~昨天回来之后就躺下睡着了，还打呼噜呢~蹄子乱蹬，踹了我一脚~”一般的驴不会躺下睡觉，但“小驴”最爱躺地上，以前是为了睡觉休息，而自从遇到鸟人和秋千，它特喜欢躺地上讹人。
“我们去北方，额……没耕地，但确实蛮累的。”秋千想了想，“那既然小驴都不生气，我……就放过你吧。”小狐狸瞧了瞧躲在牛晓妹兜的雨燕，很习惯性地舔了舔舌头，吓得那鸟一激灵，赶忙缩回头。
鸟人问：“笨笨，虽说不和小驴签订契约，但为什是雨燕？”
“是武则老师推荐的。”牛晓妹说，“武则老师说我斗气憨厚耿直，稳固坚韧，但不够灵巧，脑子也笨，所以建议我与这只奇种风水双系元素雨燕签下同命契约。鸟人哥，秋千姐，我不太认可武则老师的话，我明明很聪明的，我娘从小就夸我脑子好使，才不笨呢，是不是？”
“当然啦！笨笨你一点不笨！”秋千一把揽过牛晓妹，“笨笨你和我一样聪明！武则那家伙是胡说八道！”
鸟人仔细观察那只雨燕，见它确实不凡，不止水风双系，还隐含黑暗系，天赋高妙，绝非普通魔兽，“若猜测不错，这雨燕应该是柯院尊给武则准备的，只不过那倔人非要小精灵不可，方才便宜笨笨你。”
拉着牛晓妹，三人转回书院，路上笨笨姑娘乐说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绪很高昂，完全将鸟人和秋千当做亲哥哥、亲姐姐看待，要把所有事情分享给他们。乌鸦和小狐狸也爱护牛晓妹，耐心听她说各种事情，不时回话鼓励，惹得笨笨姑娘哈哈大笑。不过那雨燕还是蛮紧张的，因为秋千总是下意识瞄它，小舌头总是乱甩，特吓人……不对，是特吓燕子。
“……鸟人哥，秋千姐，你们走之后，有一天一个大叔偷偷来看我，不知因为什，差点和武则老师打起来。”聊来聊去，牛晓妹突然面带疑惑地说，“那个大叔样子有点怪，竟然和我一样，头上也长了两只角。那个大叔说要见见我，武则老师不同意，那大叔非要靠近看看，武则老师说：‘滚！’然后那个大叔想了一会，转身走了。”
鸟人笑道：“武则真‘有礼貌’。”
“和你一样，长著角？”秋千问，“他是不是叫牛岚山？”
“好像是吧？”牛晓妹说道，“我没多问，当时我忙着修犁，下午还要翻地收土豆呢，没工夫多问。”
“……你呀，真是个傻憨憨。”鸟人笑道，“不过，无需多虑，未来自有分晓。”
秋千道：“武则不只是‘有礼貌’，也是真横！谁都不惧，谁也不惯着！”
“说到武则老师，那个……武大哥来消息了，说正收拾东西往年城来，过些日子就能到。”牛晓妹思维还是蛮跳跃的，只因一个“武”姓，直接从武则跳到武大这边，“武大哥说村的人都来，鸟人哥，秋千姐，秋鸟院能住下那多人吗？要不找地方盖几间房吧？我立刻去挖地基！”
“……不需要，我们新得了一套府邸，能住下好多人。”鸟人和秋千猜得到，想来是武大听说他两个遇险，不放心，所以才非要来年城，“来得好，界村的人都来的话，笨笨你应该很高兴吧？”
“高兴是高兴，但还有点担心。”牛晓妹说，“鸟人哥，秋千姐，你们不知道，村的一些爷爷奶奶大叔大婶说什也不去城，非要住村，说什落叶归根，说什习惯了田野，说什活不了多久，不想背井离乡、魂归外地——这次估计那些爷爷奶奶大叔大婶们也不会来年城。唉，村就剩下一群老头老太太生活，好可怜，若是不小心死了，估计都没人帮忙挖坟。”这姑娘，不愧是认鸟人和秋千做亲人的家伙，讲话也蛮气人的。
“这个嘛……很正常，老人依恋乡土，可以理解。”鸟人想了想，“我会请朋友，常常派人去村子看看，带些蔬菜肉蛋奶给留守的老头老太太，笨笨你放心。”其实就是请杨书方帮忙。
“不只是送些食物，还得帮忙挖坟。”牛晓妹傻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帮忙置办棺木，别像我娘那样，还得我卖身葬母——需要钱的话，笨笨可以耕地赚，笨笨最近攒了不少钱呢。”
“……”秋千笑道，“知道啦！你呀，就放心吧！别再说那种事啦，……”
一路玩笑，三人进入书院，来到秋鸟院，远远看到牧羊女和吉宁宁正给已经醒来的小驴梳毛。除了吉宁宁二人，还有吉信渤，而且同样正用毛刷清理自己的马匹，但明显心不在焉，注意力都在牧羊女那，以至于手上无力，弄得马匹浑身痒痒。
鸟人和秋千对视一眼，面带坏笑，“这事，有点意思，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