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兮,无耻小人,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充满杀意的女声在墨飞升屋内响起。
声音在屋内传遍,遍布杀机,一道墨黑身影在窗中照进的月光中如同鬼魅,摄人心魄,而窗外颗颗梅花树上一朵朵花瓣被风抚起,坠向地面。
黑影手中三尺机锋忽而被月光照耀闪耀银光,忽而隐入阴影处消失不见。梅花在空中轻轻一翻舞,即将落地。长剑径直朝着墨兮脖颈处刺去。
倏忽之间,窗外风停了,但隐隐见有几片雪花飞落。
花瓣禁止在空中,屋内银光不再闪烁。
此时,正坐房屋正中一片空地上的墨兮紧闭的眉眼缓缓舒展开来。
墨兮看着眼前的黑影,脑中一片空白。
“我……不是死了吗?”他喃喃自语。
墨兮思索中,瞥见了那抵在他脖颈处的一点寒芒,心中一惊。
“莫非……这是我的第二世?”墨兮看着眼前的黑影不动,也不在担忧,他轻轻推开抵在脖颈处的剑尖,随后站起身来。
但突然之间,他脑中传出一股剧痛,他的眉头瞬间紧锁,双眼紧闭,双手奋力捂住头,但那痛意却丝毫未减。
他的发间,后背,手心皆齐齐冒出汗水,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突然间,他的双眼睁开,纵横交错的血丝充斥着双眼,甚是恐怖,诡异。
墨兮不知为何,他的眼前开始浮现一些场景与片段,如同舞台剧一般,画面中遍布着形形色色的人们,这些场景是从眼睛中看到,如同墨兮自己亲身经历的一般。
“这是……什东西!”墨兮无奈的怒吼,看着眼前不断的画面无能狂怒。
画面在不断地在墨兮眼中闪烁,随着画面逐渐接近尾声,那过如同刻骨般的痛意也渐渐变弱了。
随着画面在他眼中彻底消失,那股痛意也消失不见。
现在的墨兮感觉非常怪异,刚才发生的一切感觉非常不真实,剧烈的痛感瞬间消失,眼前闪过的画面,但外界却没有丝毫变化,唯有他身上的汗水是刚才事情唯一的见证。
墨兮站在那,没有大口喘气,甚至连意识都非常清晰,仿佛大脑中的疼痛在消失之后,对他的影响也消失了。
窗外的风再次动了,那悬浮在空中的花朵也飘飘落下,室内寒光再现,那剑刃刺入了地面。
墨兮没有再想刚才的事了,而是警惕的看向那个黑影。
“这位……朋友,你我无冤无仇,何必刀剑相向呢?”墨兮开口调解道。
“无冤无仇?墨兮,可真有你的,几日前刚做的事,你现在就忘了吗?”
墨兮听着声音,判断出面前之人是为女子。
“你黑布缠面,黑衣裹身,我不知你是谁,我又如何记起我做过关于你的什事。”
墨兮看着面前的黑影,如果不是那一裸露在阴影之外被月光照耀的鞋与脚踝,他都感觉自己是与空气在对话。其实墨兮也不知他有没有用黑布将面庞遮住,只是按照刺客相对于的特点突然之间乱说的。
“哼,那我就让你看看。”只见黑影中飘出一抹黑布落入月光之中。
随后只见那黑影整个人都走到了月光下,月光照在了女子白皙的脸颊上。
墨兮在看到眼前的女子的瞬间,突然感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旋即想起,在刚才那些画面中,有此人之身影。
“梦仙华,你有病吧!”男子在看到这张脸以及脑中联想到的那些画面,不知为何,“梦仙华”的名字便出现在他的脑中。
“屋内压抑,不妨出屋再说。”墨兮嘴角浮现了笑容。
“哼。”女子推开了房门,萧瑟的月光照入屋内,屋内设施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两张凳子,以及一张床。
“北风萧……凛冽寒冬。”墨兮嘴角微动,他的身躯被从刚才梦仙华闯入的窗户寒气冷到了。
墨兮走到窗前,随后从窗子一跃而出,窗沿离地不高,他稳稳落地。随后他转身关上窗户。
“现在来吧,受死吧。”女子再次提起剑,指向男子。
“哎,行了吧。没有杀我的心,就别提剑乱指了。还有,女子别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的,以后会嫁不出去的。”墨兮伸出手,抓住一朵飘落中的梅花瓣。
“你……”女子放下了剑。
“女孩子就多打扮打扮。”墨兮来到女子面前,把那花瓣别在她的发间。“你看看,多好看。一个美人,不与胭脂水粉,锦衣玉饰为伴,整天提个剑就很奇怪。”
女子没有任何反应,但当墨兮说完后,她便再次提起了剑。
“墨公子平常就是这调戏女子的?”她的眼角露出怒意。
“没有没有。”墨兮连忙用手指将那剑尖挪开。
“你不会就是为了这点事来杀我的吧。”墨兮看着被移开的剑尖,缓缓吐出一口气。
“没什,今天我可以放过你,但明天我就要听见你与姐姐解除婚约的消息。”梦仙华怒视墨兮。
“行行行,明天一定,明天一定。”随着墨兮说罢,梦仙华也落下手中剑,随后一阵风吹过,地上只剩一片花瓣。
墨兮看着天,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毕竟穿越这种事,来的还是有点突然。
他曾经也是个中二少年,上课偷看小说,每天口中都是“看我剑斩虚空”“吾有碧水寒星剑,可摘天地日月星”“我若成仙,敢上白云杀九天”……
“回想起来,那些日子还真是怀念啊。”墨兮喃喃自语,他捡起那片掉落花瓣,眼角划过滴滴泪水,不知是悲伤,还是欣喜。悲他已逝青春去而不复返,喜他凋零之际,可完成年少梦想。他的眼中,情绪复杂,无法辨别。
“如果是梦……就算是梦,那也是一段值得珍惜的回忆,无论如何,即使并非现实,我也要活出自己,就算是配角,即使是反派,但在我的人生中,我的梦中,我始终是我的主角。”墨兮嘴角浮现起笑容。
“既然是梦,那……就让往事随风兮莫再提,再不回首兮自忘去,前路漫漫兮延缓急。”墨兮提声说道。
当他回过神来时,突然放声大笑。“又犯病了。”
随后他将那瓣花朵握入手心,走进了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