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闻言,得知柳家意欲向县衙提诉,顿时心生惶恐:
柳景殊向来畏首畏尾,面对“捉奸”一事,必定会轻易答应解除婚约,他便能轻松收回聘金,原以为事情会就此平息。
他万万没料到,局面会演变至此。
“柳景殊,你在这闹什?还不赶紧回家,别在这丢脸。”
“啪!”
柳景殊猛地回了吴德一巴掌:
“吴德,我还没成为你家人,你无权对我指手画脚。
爷爷,我们走!”
“等一下!柳景殊,你不是不愿意解除婚约吗,那就留下。”
“吴德,你刚才明明说要解除婚约,要回聘金,这不是所有人都听到了吗?现在你又改口,你这是在说话还是在放屁?”
“我已经同意不解除婚约了,你还想怎样?”
“你是担心那个男人到了县衙,会揭露是谁指使的吧?其实不管他说不说,众人心都明白。
吴德,我是去县衙告你!
你明明有未婚妻,却与他人私通,造成人家怀孕,还想休妻再娶。为了达成目的,你不惜联手他人诋毁你未婚妻的名誉。
我要请县太爷出面裁决,给我一个公正。你吴德,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吴德目瞪口呆地看着柳景殊,这真是那个平日胆小如鼠,一提到官府就颤抖,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柳景殊吗?
见柳家人已带着赵五离开,他急忙追上前去拦截:
“柳景殊,你究竟想怎样?”
柳景殊笑道:“吴德,你是想解除婚约对吧?”
“对。”
“你还想要回聘金对吧?”
“对。”
吴德并非愚蠢,恰恰相反,他颇为机智,明白此刻撒谎毫无益处。
柳景殊接着问:“那个男人也是你安排来,上演这出‘捉奸戏’的对吗?”
“是的。”
“好,既然你这坦白,我也不拐弯抹角。
吴德,你给我听清楚:解除婚约,没问题。聘金,退给你。但是,你必须赔偿我名誉损失费二十两。”
吴德大声质问:“你这是在抢劫吗?”
左景殊悠然回应:
“大喊什?今天这场闹剧,让周围十八村的人都误会我白天和男人有染,我以后还怎出嫁?
你让我名声受损,难道不应该补偿我吗?我若嫁不出去,难道不该有些银子养老?
你若不赔偿,我们就到县衙去解决。顺便提一句,我和县令的儿子是好友。”
吴德索性不认账:“我没钱。”
“没钱没关系,对付你这种人,官府有的是办法。把你送去矿山劳作,每天也能挣几文钱,直到你挖足二十两银子,才能放你走。
那日子不好过,等你出来,哪怕没死,也得皮开肉绽!”
吴德对矿山的苦工也略有所闻,吓得不轻:
“我不要聘礼可以吗?”
“你家那点聘礼,能值几个钱?聘礼退给你,你快点拿钱来赔我,二十两,一文不少!”
吴德此刻悔不当初,没想到柳景殊变得这强硬。真是活见鬼了。
面对现在的柳景殊,他实在是招架不住。但他实在是拿不出这多钱。
吴德左思右想,认为忍一时风平浪静,柳景殊,你等著瞧!
他愤愤不平地说:
“这样如何?我的聘礼价值十四两银子,我不要了。我们各自退一步,我再给你三两银子,可好?”
“不成!”
吴德也怒了:“没钱,要命一条!”
柳景殊却笑了,看起来很是开心:
“你那命,在我眼不值钱。不过,县太爷可能不这看,能干活的人,在他眼都是财富。
既然你拿不出钱,那就没什好说的,我们县衙见。”
柳家人很是配合,拉着赵五,准备向县衙出发。
看样子,柳家人真的不怕去见官。
吴德只好屈服:
“五两银子,再多就没有了。”我回家向亲戚借借看。
柳景殊装作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这人就是心软。你现在就回家取银子,这儿离你们下洼村不远,我给你半个时辰时间。如果你不准时回来,那就自己去矿山等死吧!”
吴德狠狠地瞪了柳景殊一眼,便朝村赶去。
不多时,吴德快步返回,身边还跟着一位中年男子。
那男人没有与柳景殊多言,而是直接找到了柳景殊的祖父,满脸笑容地说:
“我是吴德的二叔,吴德这孩子有时候考虑不周,一时冲动犯了错误,还请你们宽恕。既然两个小的有情有意,我们不妨坐下来谈谈婚事。”
这位男子的出现让柳景殊意识到情况发生了变化。柳家人性格直率,好说话,得知原主钟情于吴德,很可能就会答应婚事。
这可绝对不成!
吴德虽然外貌出众,聪明伶俐,但他心术不正,对原主毫无情感,即便结婚,也不会有幸福可言。
况且,是原主对他情有独钟,在柳景殊看来,他不过是个十足的败类,避之不及,更别提结婚了。
柳景殊对吴德的二叔说:
“婚事你找我谈,我的事我自己决定。”
吴德的二叔望向柳家的其他成员,他们都表示同意。
他无奈只能对柳景殊说:“孩子,大家都清楚你对吴德的情感,知道吴德与他人有了孩子你会不快,这是人之常情。”
嘿,这话说得挺好听的,但柳景殊知道后面定没有好事,她警惕地看着吴德的二叔,静待他的下一步话。
“既然你这喜欢吴德,不如早日成婚。不过,白莲已经怀有吴德的孩子,我们吴家希望,白莲能与你一同入门。”
柳景殊怒火中烧,竟然要她为这对狗男女做嫁衣。
更甚者,还要她与他们同门而入,每日见证这对狗男女的亲密,这简直是对她的极大侮辱。
但柳景殊似乎无法拒绝,因为她与吴德之间有婚约,还未解除,结婚似乎成了必然。
白莲怀孕,对于古代的人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在大户人家更是常见。
如果柳景殊不接纳白莲,那她就成了小人,嫉妒心重,不仁不义,断了吴家的后。
她必须让吴家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并满足她的条件。
想到这,柳景殊露出了笑容,完全是一副即将成婚的小女孩羞涩的模样:
“那个……二叔,同时入门,谁是正室谁是侧室呢?”
柳家的人不禁生气,这孩子,现在关心的是这个?
吴德的二叔心中喜悦,这丫头真是好说话,吴德怎说她难以应付呢?如果吴家解除婚约,不仅要返还聘礼,还得赔偿她五两银子,那不是损失惨重?
她既然喜欢吴德,嫁给他不就得了,家还能多一个劳力。
让白莲也入门,一正一侧,吴德喜欢谁,还不是由他决定。
吴德的二叔笑着说:“你与吴德有婚约,自然你是正室,她是侧室。”
柳景殊点头:“好,我同意这门婚事。但我也有我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