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切走出校门，再走百十步就到了早餐店。这个店铺，只在早上开门卖早餐，再过一会儿，就改换门庭由另一家做买卖。
店门口，老板在向外张望。顺着早餐店老板的目光看去，街上有几辆警车，车上警灯在不停的闪烁，还有不少的警察。桑切走到早餐店内，屋子有送孩子的家长，早晨锻炼的老人，一个像是跑业务的人，脚边放着一个公文包，食客们也在议论纷纷。
桑切揣著不安的心情，仍然点餐：“一杯豆浆，一个油条，还有两个包子。肉包。”
老板回过身来，为桑切拿东西，“好。”
“老板，外面街上出什事了，怎这多警察？”
“刚才有人开枪，还开了两枪。还打到了什人，好像没有打死。”
“啊！开枪！打人！有人开枪打人，你还敢继续开店做生意。”
“这有什，他刚开完枪，警察一下就来了。都控制住了，应该没有什问题。”
桑切朝老板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找地方坐下。学校的早餐要稍微便宜一些，但桑切喜欢到外面这个早产点吃。主要是喜欢这的氛围，在一个单一的环境中呆久了，也想换一下环境。外面还在飘着毛毛细雨，听不见雨水打在街道的声音。老板把包子和油条送过来，桑切走到门口去打豆浆。看见有两个警察在隔壁，拿着笔记本向隔壁的老板询问。突然，又有两个警察拿着警戒线朝路口走去，桑切向街道的另一边望去，也有两个警察拿着警戒线过去。
桑切不安的石头落下，果真有意料之外。桑切这时心中嘀咕：“不好，要是简单问一下，还能赶回去上课。要不是简单问一下的话……真倒霉，出来吃个早饭都要被‘拘留’。要不要，趁现在还没有完全封住，跟警察解释一下，开溜？肯定不行。直接开溜？更不行。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
桑切回到位置上，继续吃他的早餐。不一会儿，旁边的两位警察过来，询问起早餐店老板。一位年轻的警察，位于左侧，拿着本子和笔，时刻准备着记录。一位中年警察，身材魁梧，腹部显出轻微的肚腩。中年警察走到店门口，先是扫视了一遍店内的人，然后向老板询问。
“你是这的老板。”
“是。”
“早上，有发现什异常。”
“没什异常。就刚才，听见街对面有声音，挺大。跟放炮一样。然后，我看了一眼，就看见一个男的，就你们刚抓的那个，手平举著，地上还爬了一个人。然后，又是一声响，那个男的，开枪那个男的，就抱着手倒下了。”
中年警察继续询问了几个问题，随后结束了与老板的谈话。他注意到业务员旁边的包。
“能打开你的包看一下吗？”
“好好！”业务员拉开包的拉链，面只有一些纸质的资料。
两位警察继续盘问店中的食客。桑切有意无意地瞥一眼警察，他想看一下年轻警察手中的笔记本，上面写的有什。年轻警察的手动得飞快，桑切得目光转向笔头、手臂、笔尖，始终没有转向笔记本上的字。激动、紧张、不安，用一个什样的形象来形容现在的桑切——一个小偷看见财主在数钱，这个可能跟他比较贴切。
“就看一眼，看不到写的是什，也没关系。五，四，三，二……”。桑切刚刚下定决心，倒数还没完。年轻警察转身，笔记本上的字也跟着转身，背对桑切。桑切把目光移开，转移到旁边的中年警察脸上。中年警察脸上有细微的胡茬，应该两天没有刮过胡子了。嘴唇不是很红，倒有点黑，不对是暗？鼻子从眉心出长出来，高高地拔起，缓慢地登顶，鼻翼两侧形成半圆。眼睛，中年警察的眼睛望着桑切。
“……你有看到什吗？”中年警察已经说第二遍。
“没有，我才刚来。那个人开完枪我才来的。我们更下课。”
“下课？你是朐?大学的学生？吃早饭的时间下课？”
“我是朐?大学的学生，今天早上我们老师临时有事，没有上课。”
“你今天早上上课的老师叫什？”
“周议，周教授。”
中年警察向年轻警察使了个眼色，两个警察一前一后出去。
“明达，待会儿让他们留下联系方式就可以走了。面几个应该都没有问题。”中年警察吩咐年轻警察后，打了一个哈欠。
“胡队，那个大学生有没有问题，我们一进来，他就一直看着我们。”
“你穿个制服谁不看着你。”中年警察靠近年轻警察，轻声继续说：“他老师应该就是挨枪的那位。”
年轻警察回到早餐店登记大家的联系信息。待大家登记完后，年轻警察说：“大家吃完早餐后，尽快离开。注意不要靠近案发现场，以免破坏现场。”
年轻警察走出早餐店，看见中年警察朝他走过来。“还有什事？胡队？”
“他们走没有？”
“还没有。”
“郡局长发话了，全都带回去。”
“全都带回去？不是没他们什事了吗？”
“别废话。”
两位警察重新回到店内，中年警察身上更多了一些威严。不是眼神上的严肃，不是嘴唇边缘的凶像，是更加浓厚的威严。
“各位，还得麻烦你们跑一趟，跟我们一起会局调查一下。”
中年警察说完，早餐店内三秒寂静无声。桑切的视线由中年警察转移到外面的街道，街边有一棵树，树下还没有被小雨沁湿，他仿佛能够听见雨水打在树叶上面的声音。“调查什，开枪的人不是抓住了吗？为什还要抓我们？”还是早餐店老板发出了疑问。
“不是抓各位，实在是事关重大。上级领导极其重视，所以才要各位跟我们一起回去，配合调查，尽快把事情调查清楚。”
桑切与其他五人一起被送上警车。天空雨滴不断变大，掉落，雨水打在树叶、街道、建筑的声音更加明显。桑切最后听到的是雨水打在警车上面的声音。上车以后，听觉和视觉的感官被剥夺，转向思忖。刚刚应该给何伟他们发个消息的，本来是想着发的，看到警察拉警戒线的时候就应该发。不用多问，现在想发也应该不允许，不问了。思绪又转向期末作业的文章。
警车向左转出，警灯亮起，警笛响起。两边的建筑向后移动。过一个红绿灯后，警车旁的车变少。又是一个红绿灯，警车旁的车又变多。十分钟左右，到达警局。警局处在一个不是很热闹的地方，但是门前的车没有变少。
两个警察，年轻的走在前面领路，后面殿著一位中年警察。桑切伙同其余五名“同伙”走在中间。进去大门，离真正警局还有五十步左右，在这就可以看见内部。正方形的大厅，铺着白色瓷砖，光线不是很足，但是能够看清全貌。左上角还有一个小房间，右边有一个小门半掩著。桑切望着那半掩的门，以及被门投影下的黑暗空间，想象被关进门后的情景。
蓝色的灯光从桑切后方亮起，那是一辆救护车。车上首先下来的是一名女警察，然后是一个女人，穿着拘束衣，用于束缚犯人的行动，最后下来的仍是一名女警察。中间那位是犯人！桑切努力睁大他的双眼，想要看清女犯人地样子。从外貌来看是三十多岁，左手被拘束衣束缚住，右手手臂缠着绷带，很奇怪，右手明显短一截，好像没有手掌。两位女警一左一右从背后控制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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