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洗室里,江姝月拉下门栓就闪身进了空间。
  灵土里的红薯苗又长出了两尺余长,绿油油的土豆苗,她也不知道何时能成熟。
  走进茅草屋,祥云镶边锦盒就放在桌上。
  没有悬念,打开锦盒,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叠银票,足足两万两银票,广通钱庄通兑银票。
  广通钱庄在整个万陵国都有铺子,兑换很方便。
  江姝月合上锦盒陷入沉思。
  事情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回京的日子指日可待。
  江姝月拿起一支她自做的炭笔写起了计划书。
  “娘亲。”
  听见岁岁的喊声,她连忙丢下炭笔闪身出了空间。
  江姝月快速洗漱后打开房门,就见秋菊和岁岁站在门口。
  “小姐,岁岁他不让我帮着洗澡。”秋菊无奈地道。
  “南宫叔叔说我是大人了,男女有别,娘亲,我去水生屋里洗澡好不好?”
  江姝月忍不住好笑,每晚都拽着娘亲睡觉的小屁孩,居然大言不惭地说男女有别。
  不过她理解小孩喜欢跟小孩玩耍的心情。
  她轻轻地捏了捏儿子脸上的婴儿肉,轻笑道:“去吧,水生早上要练功,你们别玩太晚。”
  看着岁岁迈着小短腿跑开,秋菊笑问:“小姐,小少爷啥时候分床自个儿睡?”
  秋菊心里暗暗腹诽,小姐以后还要找新姑爷的,岁岁可不能总黏着小姐。
  “不急,回京城再让他单独住不迟。”
  “小姐,咱们可以回京城了?”秋菊面上露出一抹惊喜。
  随即很快就耷拉着脑袋,“若江家人见到咱们回去,不知道会不会为难咱们。”
  毕竟江家向外宣称嫡女暴病而亡,死去的人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肯定会惹来大家的猜疑。
  到时候江家怎么解释都会让人非议。
  江姝月手指轻轻地在秋菊额头上点了一下,“傻丫头,咱们也不是吃素的,今日燕南王妃给了我两万两酬金,够咱们回京城买多少会拳脚功夫的人了。”
  江姝月曾经很反感这里买卖奴仆的行为。
  现在她是有儿子的人了,容不得半点闪失,得有自己能用的人才放心。
  能放心用的,唯有签了死契的仆人。
  林妙手离开后,正屋里就水生一人住着。
  岁岁进去的时候,就见水生面前放着几把锁。
  那是南宫泽月让他练的。
  “生生,我要你帮我洗澡,好不好?”
  面对软糯的小可爱,水生哪能拒绝。
  水生刚把热水提回来,就听见有脚步声响起。
  “水生,你练得怎么样了?”
  “师兄,我帮岁岁洗完澡继续练。”
  南宫泽月来主屋,为了不惊扰南边和西边厢房的人,他进了垂花门就从花园中间穿过。
  南宫泽月挽起衣袖,一边往盥洗室走一边说道:“江湖凶险,武功高强是优势,奇门遁甲必不可少,雕虫小技也时常用到,技多不压身。”
  南宫泽月还是第一次给小孩洗澡。
  岁岁小脸洗得通红,还不时用小手拍打着水。
  水花溅起,岁岁咯咯地笑了起来。
  看着粉雕玉琢的孩子,南宫泽月心里升起一丝暖意。
  要是岁岁是他的儿子多好,这孩子太惹人稀罕了。
  “岁岁,你想要个爹吗?”
  一句话没过脑子就溜了出去。
  岁岁黑曜石般的凤眸眨呀眨的。
  “要爹干啥?”
  南宫泽月:“……”
  这孩子的脑回路怎么与他小时候不一样。
  他从小把师父当爹,有时候多希望师父就是爹。
  可师父告诉自己,自己的父母另有其人,让他自己去找。
  南宫泽把岁岁从水里拎了出来,用一张棉帕擦去他身上的水珠。
  他一边往小胳膊上套寝衣,一边说:“爹能干的事可多了,赚钱给岁岁买好吃的,还能保护你娘亲。”
  岁岁撇了撇嘴,十分不认同这话。
  “娘亲也能赚钱,岁岁也能保护娘亲。”
  南宫泽月:“……”
  穿好寝衣,岁岁就在一旁看水生摆弄锁。
  水生的领悟力极好,很快,水生从半刻钟打开一把锁,到三五息就能打开一把锁。
  南宫泽月看时辰不早了,他牵着岁岁的手:“叔叔送你到花园。”
  月光倾泻而下,地上,树叶的影子微微晃动,犹如一幅在动的水墨丹青。
  牵着柔软的小手,花儿吐着芬芳,草丛中,偶尔几声蛐蛐的叫声。
  屋檐下,灯笼轻晃,暖暖的灯光格外温馨。
  西厢房的窗口还亮着灯。
  他想起一句话,万家灯火,总有一盏灯是为你留着,这就是家的感觉。
  看着岁岁进了西厢房,南宫泽月呆呆地望着一束烛光破门而出,随着小身影进去又再次合上。
  片刻后,他足尖一点,两个起落就出了花园。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燕南王回府了,路上遇刺,带着一身伤回了府。
  王府灯火通明,府医处理好王爷后背的伤口时已经是三更时分了。
  萧京昭坐在父王床前,英俊的脸庞冷如冰霜,眼底泛起腾腾杀气。
  燕南王妃手拿帕子擦拭着眼泪,声音哽咽,“王爷,咱们素来不招人恨,这是谁下的手,你心里可有数?”
  “咱们在明,敌人在暗,以后外面的差事就交给封地官吏去做,康儿好不容易找到了郎中有望痊愈,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也活不下去的。”
  王妃说着泣不成声。
  燕南王侧卧在榻上,脸色苍白,久经沙场的他意志坚强,看起来并没有显得很虚弱。
  他不疾不徐地道:“来人都是死士,若非我带的人武功都不差,就我一人也抵挡不住。”
  “母妃你别哭了,万幸的是父王没伤着内脏,大妹二妹明日见到你眼睛肿了,她们会担心的,这事孩儿心里有数。”
  萧京昭说父王需要休息,好说歹说,总算把母妃劝回屋休息。
  萧京昭刚回到床边,燕南王轻哼一声道:“养死士的人不多,想要我命的人也不多,京城那位现在视燕南为肥肉,他要杀的不止是我一人。”
  “父王,孩儿明白,人手我已经布置好了。任他派多少死士来,定让他有来无回。”
  萧京昭沉默片刻后俯身看着燕南王,“父王,孩儿提过的那事,您怎么想的,只要父王你点头,孩儿定能成事。”
  燕南王微微闭眼,想着父亲临终前的叮嘱,内心天人交战。
  不到万不得已而为之。
  他一咬牙,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