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知道,现在还是太委屈你了,再等等,等将来……”他会将最好的都捧到小姑娘面前。
  涂清予窝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姜靖川就这样,用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她的后背。
  与此同时,宫外的陈家。
  陈家主母突然暴毙,整个陈家都乱成了一锅粥。
  不过两三个时辰,陈府就挂上了白皤了。
  陈府的人下午想来东宫给陈良娣报个信,可惜陈良娣还在禁足,没有谁能将消息递进去。
  于是陈府的人就求见太子,希望太子可以通融一番。
  “殿下,求您让我们去看看良娣吧,夫人临去前还在念叨着良娣,总要让良娣知道的。”
  人家娘都死了,就是想去通报一声,这要是不许的话,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些。
  “允了。”
  陈良娣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这不可能的,你们在开什么玩笑,娘的身子一向很好,怎么可能会突然暴毙?”
  “良娣,这是真的,就在今日午时,夫人她吃完饭后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等大夫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陈良娣瘫倒在地,“你们在骗我,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娘的身子很好的,年年请平安脉都说、都说她能长命百岁,这怎么可能呢?”
  那仆从压低了嗓音道:“姑娘,夫人是中毒了。”
  “中毒?”她瞳孔放大,“中的什么毒?怎么会中毒?谁下的毒?”
  “是……”
  “你在吞吞吐吐做什么?啊?快说!”
  “这毒,是夫人自己下的。”
  “你在胡说什么?!”
  “是真的姑娘,是夫人打算今日下到涂良媛饭菜里去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毒原原本本的出现在了夫人自己的饭食中,夫人丝毫没有防备,就这么吃下去了。”
  “事后老爷去查,怎么查都是夫人自己给自己下毒。”
  脑子里有无数响声在轰鸣着,她几乎要撑不住自己,后背靠上了椅子腿。
  等轰鸣声退去,她一瞬间清醒过来。
  “是太子!”她咬着牙,“一定是他,东宫里除了他没有谁有这个能力。”
  “哈……哈哈哈……”她开始低低的笑了起来,“是太子、哈哈哈哈……”
  来报信的仆从看着她的样子有点担心,“姑娘……”
  她笑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始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这就是……我喜欢了多年的人啊……”她的母亲,他说杀就杀了。
  可真是无情啊……
  这在一瞬间,多年的喜欢化为乌有,有的只有绵绵不绝的恨意。
  “太子、涂清予,我会让你们都付出代价的!”她咬着牙,低低地说出了声。
  嬷嬷连忙抱住她,“我的主子哎,这话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做什么?”
  “嬷嬷……”陈良娣窝在嬷嬷的怀里,“嬷嬷,我没有娘了,嬷嬷……呜呜……娘……”
  这一天,姝兰院里的哭声悲戚哀切,路过的都不敢过多停留。
  太子那边也在查陈家夫人的死因,可查来查来查去,这药都是陈夫人自己买的。
  下药的人是她身边的小厮和嬷嬷,就连陈家的厨房都脱不了干系。
  这件事情怎么看怎么诡异。
  这段时间,诡异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
  比如燕王突然开始上吐下泻,比如朝臣突然就一病不起的,或者朝臣的夫人像陈夫人这样突然暴毙的。
  要不是那些朝臣,有几个都是他这个阵营的,现在大家就该怀疑他了。
  查不出来觉得心情烦闷的他,打开了涂清予的小册子。
  最新一篇记到了八月初一,也就是荷花宴那天。
  【乾元四十一年,八月初一。
  太子妃娘娘的荷花宴,没去之前总觉得心里不安,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去了后正常宴会都正常进行,正当我以为今天会平安过去时,一个昭训突然倒地了。
  再之后就是娘娘落水。
  我自小对危险就很敏锐,每次发生危险时,我都会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所以在凉亭里我躲开了,企图驱赶那种感觉,没想到这一躲,就让娘娘遇了害。
  好在娘娘没有什么大事儿,不然,即便殿下说动手的是娘娘的娘家人,我也还是会感觉到不安的。
  那天真是好害怕,好在有殿下陪着。
  我真的越来越依赖殿下了,也不知这是不是好事儿。
  如今一颗心逐渐沦陷,将来殿下抽身,我还会有活路吗?
  宝宝已经快五个多月了,好想出宫去陪娘说说话啊。
  告诉她,我已经怀了宝宝了,她就要有外孙了。
  还要告诉她,殿下待我很好,希望她在那边能放心。】
  毫无疑问的,姜靖川又看了几遍,并且越看心情越好。
  他看着最后那几行字,想想她如今胎像稳固,带她出去,好想也不是不行。
  只是如今江南水患还未解决,找不到一个好时机带着人出宫,还得等等。
  这一等就又一个月,南边的水患总算是处理好了,皇帝开始巡幸京畿了。
  跟着出巡的名单上有姜靖川,姜靖川放心不下涂清予,想要将她带在身边,可涂清予已经六个多月了。
  正当他犹豫时,涂清予端着汤进了正殿书房。
  姜靖川抬眼一眼,险些乐出了声儿,“哎呦,涂良媛今儿怎么有兴致给孤送汤来了?”
  “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回啊。”
  涂清予的脚步顿在那里,看见满脸笑意的男人,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姜靖川连忙起身快速拉住她,“啧,这气性儿是越来越大了,为夫不过玩笑一句,你便撂脸子要走?”
  涂清予却倒打一耙道:“殿下看一眼便知道我是送汤来了,怎么?有很多人能来这里给你送汤吗?”
  “你个小没良心的,能这样进入我的书房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他接过涂清予手里的托盘,“让我来吧,累着没?”
  涂清予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殿下也把我想的太娇弱了,这点东西怎么就能累着了?”
  “是,我家予儿最能干了。”他坐在涂清予对面,打开罐子,“让为夫来看看,是什么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