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一怔。
幻觉？
裴辞将她上下打量，一副担心她精神状况的样子：“你是不是发烧了呀？”
裴沐直接摸了摸她脑门，确认道：“没烧，还很冰凉呢。”
微生怀绫歪头看着她，也是有些莫名。
乔楚楚咬着下唇，十分想不通。
【那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我被凶手先泼了硫酸，那个男人再用剁骨刀把我剁碎了，卷刃了都不放过我，我是被他活生生砍死的。】
【可我没有消耗生命，我也没有见到系统，但我真真切切地看到那个门撬开一条缝。】
【如果不是做坏事，为什么要撬开一条缝隙来观察我呢？！】
【可房间又没有酒臭味儿了。】
【难道真是我出幻觉了？】
她越想越头疼，也怎么想都想不通：“对不起，可能是我真的幻觉了。”
怀绫脸一沉，捧起她的脸示意她看着他：“你不用道歉。”
他比划道：“但如果你会产生幻觉，可能不是一件好事，我们明天去看看医生怎么样？”
乔楚楚愣了愣，有点迷茫：“我要去看医生？”
裴辞沉着脸：“当然要去，你现在开始产生幻觉了，明天必须要去精神病院看看。”
裴沐点头。
三个男人都很凝重地盯着她。
毕竟听乔楚楚心声描述得这么栩栩如生，就像切实发生在她身上的。
可她的重生机会没有用掉，连她自己都迷茫是不是幻觉。
或许真是幻觉呢？
但就算是幻觉，也不是什么好事。
微生怀绫上前抓乔楚楚的手。
乔楚楚条件反射地一缩：“别碰我！”
怀绫一怔，无辜地蹙起眉头：“楚楚生我气了吗？”
她也愣了愣，抬眼看着怀绫，慌乱摆手：“没有。”
乔楚楚六神无主。
【好害怕，我觉得是真的，可现实告诉我是幻觉，难道我真的疯了吗？】
【我疯到能切实感觉到别人来杀我？】
【是被害妄想症？还是精神分裂？】
乔楚楚掌心濡出一大片冷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迅速提着裙子离开：“对不起，我去楼下了。”
裴沐和裴辞：“等等！”
他俩直接追了下去。
怀绫也紧随其后。
乔楚楚提着裙子匆匆下楼，径直跑进宴会厅的女厕，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她发髻散乱，脸色苍白，妆容还是很精致。
但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嘴角下瘪，整张面容都充满了恐惧和焦虑。
乔楚楚余光一扫，看到拐角处出现了一只男人的皮鞋。
她脸色大变，迅速转身！
男人举著刀扑到她面前：“乔楚楚你毁了我！！！”
她当机立断，握住男人攥著刀的手腕狠狠一拧！
男人刀把被她缴械，却泼来一瓶硫酸！
乔楚楚惨叫！
她又看不见了！！
她胸口骤然被砍下一把刀，猛然撞到洗手台！
男人的刀刃从她胸口拔出，继续对她用力挥砍：“你去死！去死！去死！！！”
裴辞夺门而如：“楚楚！！”
男人疯癫回眸，举著刀尖叫着朝他冲来：“啊啊啊啊啊！”
微生怀绫直接一枪打中男人眉心！
男人轰然倒地。
三人一同跑到洗手台下的乔楚楚。
她已经面目全非，身上全都是触目惊心的血液和伤痕。
裴辞身体僵直，摸了摸她的脉搏。
很微弱地在跳动着。
可这微弱脉搏就在他指腹中跳动了两下，乔楚楚的脉搏就像按下关机键，再也没有跳动起来。
裴辞傻眼了。
裴沐崩溃地看着乔楚楚无从下手的身体，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我怎么没有相信楚楚啊！我还以为这是她的幻觉啊！！我害了她！！！”
裴辞颤抖著抱起乔楚楚。
她的脸已经烂了。
甚至没有办法辨别到底是不是她。
裴辞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整个人都是懵的：“楚楚，楚楚？”
他看向裴沐：“你觉得她还能回来吗？”
她不是还有重生机会吗？
她还能回来吗？
裴沐脸色惨白，握著乔楚楚的手没回答。
裴辞脑袋一片空白，有一个念头悄悄冒出来。
“楚楚估计还在害怕吧？”
他双眼涣散，喃喃自语：“她刚被凶手杀死，而凶手也死了，在那个世界，他不会放过她的。”
他黯淡的眼瞳迸发奇异的光彩：“我得去帮她。”
裴辞一把夺过怀绫手里的枪，对准太阳穴扣动扳机。
“砰。”
裴辞抱着乔楚楚靠上洗手台上。
裴沐愣愣看着没有声息的俩人，视线很平静地在他俩身上扫视了一下，拿起枪，看向怀绫：“你应该听得懂唇语，麻烦你告诉我哥，我们下去帮乔楚楚收拾坏人了。”
裴沐扣动扳机，身体一歪，软软靠在乔楚楚怀里。
除了面目全非的乔楚楚之外，这俩人表情平静地就跟睡着了一样。
微生怀绫终于反应过来，慢慢蹲下，看着乔楚楚。
声音……
他有点喘不上气，按着心口，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心脏好像都要疼死了，无措地攥紧乔楚楚的手，眼泪大颗大颗涌出来。
-
乔楚楚平静躺在系统世界里的地上，像条死鱼，一动不动。
系统在她眼前飘来飘去：“我就没见过几个能预知未来的人还能死在提示里的，你是第一个大傻逼，不如给我签个名吧？”
她双眼黯淡无光：“你也是个傻逼，给预知未来的人能力的时候都不提醒她一声，你就不怕她以为自己是精神病吗？”
系统无奈：“我哪知道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啊？这是你死回来了，我检查你的身体，发现你有了新的能力。可能是因为你本身就在剧情之外，剧情大部分都让你扭转了，从而引发了新的剧情，所以你能在紧急情况下看到自己的未来。”
乔楚楚从地上坐起：“我发现我最近死的这几次，都是被人杀掉的。”
她神情呆滞：“好累，好像我变成了一头牛，每天耕五百亩地，主人还拿着鞭子一直抽我那样累。”
系统：“……对不起我笑了。”
她瞪向系统：“你还笑，就是因为你把我搞成了这样！害得我里外不是人！那边的世界回不去，这边的世界容不下我，害得我众叛亲离，还得躲着人杀我！”
系统一抖，嘿嘿傻笑：“别生气，我送你个东西好了！
乔楚楚：“？”
它变出一把伞：“这把伞是特殊道具，只可以用一次，硫酸泼在伞面，直接会把它的所有液体转化为水，可以保护你的安全，拿着吧。”
乔楚楚接过：“就这？这就是你的诚意？”
她用伞把敲它：“我勤勤恳恳给你做了那么多任务，你没少拿提成吧！搞成这样你们就给我这点补偿？”
系统：“……好吧好吧，那我给你改一下你的预测模式，以后你预测的时候都不会身临其境，只是以第三者的视角感受，这样就不会受到强烈的精神刺激了。”
它放轻声音：“顺便提醒你，对你有好感度的配角，你都能预判到他们的未来，因为他们的未来也在改写，一些地方已经跟剧情对不上了。”
乔楚楚了然，眸子锐利眯起：“但这跟我的补偿有什么关系？这只是我应该拥有的不是吗？”
系统：“……你一点也不像是吓傻的样子，还挺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