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下单半小时后,穿着蓝衣服的骑手准点出现在了齐大师家门前。
  我特意让余甜留的“老周”的号码,果然电话打不通之后,骑手就开始敲门了。
  大概敲了一分钟,还是没有人出来开门。骑手彻底没了耐心,直接把奶茶放在门口,拍了一张照片上传到app上就走了。
  “看来这老逼登真的不在家。”林宇翘着脑袋张望,“不然,这动静聋子也该被震醒了。”
  “那我们行动?”
  我转头看向余甜和周成悦,结果她们俩的位置已经空了,再向前看去,她们正蹲在齐大师家门口,鬼鬼祟祟地分奶茶。
  林宇一愣,“她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我耸耸肩,“女人的友谊就是来得这么莫名其妙。”
  我们四个人站在围墙下,抬头往上看去。
  嗯,有点高。
  周成悦有点害怕,“这么高我们爬得上去吗?”
  “怕什么!”余甜豪迈地掠起袖子,指了指墙角的那棵树,“我们可以顺着这棵树爬上去。”
  那棵树估计有两米多高,离围墙还有一米多的距离。也就是说,我们爬上树后还得从树上跳到围墙。
  有这运动细胞,我早就参加奥运会了。
  林宇也有点犹豫,“就没有更安全的办法了吗?”
  我看着余甜头上别着的发夹,说:“要不让我试一试?”
  “怎么试?”
  我走到余甜旁边,抬手小心翼翼地把她头上的发夹拿下来,笑:“用这个。”
  林宇和周成悦都用一副“你没事吧?”的表情看着我,只有余甜的脸颊微红,勾着手指有点不知所措。
  “陈默,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你不会觉得用一个发夹就能开锁吧?”林宇凑到我旁边碎碎念念。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那你去爬树,我不拦着你。”
  林宇瞬间没了声音,他和我一样都是运动废柴,如果我们都能爬上那棵树,那估计老母猪也能。
  我没理会他,专心致志地拿着发夹尖怼着门锁捅。
  五分钟过去了。
  毫无动静……
  周成悦:“要不还是爬树吧?你这动静我们恐怕进的不是齐大师的家门而是警局大门。”
  连余甜都看不下去了,“还是放弃吧,你就不是吃这碗饭的料。”
  “再给我一首歌的时间。说不定我能打……”手上一松,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开了!”
  “给你一百首的时间也没有啊,这根本就不可……”林宇看到门被推开,吓了一跳,“我去,你真打开了啊!”
  余甜和周成悦也看得目瞪口呆。
  林宇神色怪异地看了我一眼,“兄弟,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别说他们,连我都开始自我怀疑了,难不成我真在这方面有点天赋?
  ……
  周成悦留在外面放风,我和林宇还有余甜三个人溜到里面犯罪。
  齐大师的家很豪华,和老林头寒酸的自建房截然不同,都是算命的怎么差这么多?
  林宇左顾右盼后,“啧啧”了两声,“看来这老逼登赚了不少的钱,这装修起码得花个一两百万吧?呵,这孙子还挺会享受生活。”
  齐大师的房子和凶宅的布局差不多,也是分东西两个屋子,我估计每间屋子大概格了两三个房间,真要仔细找起来也是个大工程。
  “行了,别感叹了。”我说:“抓紧时间找吧,也不知道齐大师什么时候会回来。”
  余甜转了一圈,说一共有六个房间,正好我们每个人搜两间房。
  我分到的房间正好是齐大师的卧室和书房。
  我搜得很仔细,生怕错过一点细枝末节,毕竟鬼契就是一张纸,塞在哪里都有可能。
  他的卧室布置简单,只有一张床还有一个衣柜,我把地毯都翻过来了,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相比起卧室,书房就要复杂很多。
  书房里有一个巨大的书架,有四层,每一层都塞满了书,古今中外什么都有。我担心鬼契会被夹在其中一本书里,只好蹲着身子从第一层起开始翻书。
  翻着翻着,我看到了一本红色的毕业证夹在角落。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它抽了出来,是一本毕业证书。
  齐天圣,京大1999届金融专业毕业生。
  京大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二十几年前的京大大学生更是有含金量。
  真没想到齐天圣还是个高才生。我心想,看来高考也只能筛选学渣但不能筛选人渣。
  等我翻到第二层书架的时候,林宇和余甜来了,他们在另外四间房间也没有找到鬼契。
  林宇一进门,看到我正在翻书,瞬间无语道:“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是在学习……《女性的身体》?”
  “你什么时候变态成这样了?”
  我:“……”
  余甜:“我猜陈默是觉得鬼契被夹在了某一本书里。”
  “还是你懂我,不像某些狼心狗肺的人。”我翻了个白眼。
  林宇讪笑道:“我当然是在开玩笑了。”
  “行了,别废话了。”我给了他一拳头,催促道:“赶紧一起找吧,时间不多了!”
  一时间,书房里只剩下沙沙的翻书声。
  三十分钟后,四层书架里的所有书都已经翻了个遍,连个鬼契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兴许是找烦了,林宇骂骂咧咧的,“踏马的,这个老光棍到底把鬼契藏到哪里去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老光棍?”我问。
  “整个房子连根女人的头发丝都没看到,他不是老光棍我倒立吃翔!”林宇插着腰很嚣张。
  下一秒,就被啪啪打脸。
  余甜拿着一个相框走过来,是齐天圣和一个女人的合照,照片上的他们看起来还很年轻,二十来岁的样子。
  齐天圣揽着女人的肩膀,女人娇俏地将头倾斜向他,两个人看上去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我好奇地问:“这照片你从哪里找到的?”
  “就在书房的卫生间里。”余甜说。
  我突然想起齐天圣的主卧是没有卫生间的,为什么不在主卧而在书房配卫生间呢?
  我拿着那张照片走到卫生间。
  卫生间里没有使用痕迹,也没有摆放任何的洗漱用品。
  这不合理。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