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皇城
  
  沈姚在大殿外听到诸多郡县遇袭,已是不安,更别说又有人提到“九原郡”,九原离咸阳最近,若是有闪失,那将是灭顶之灾……
  
  “陛下,九原郡守派送一人入宫,有要事通禀。”
  
  朝堂上大臣们正在就敌袭一事,说得热火朝天。
  
  嬴政听到这个消息,与走近的沈姚对视一眼,抛下句“稍候再议”,便起身离开了。
  
  两人来到后殿,看见十九,沈姚也是同样诧异的表情,而嬴政见只有一名暗卫归来,且耗时多年,他眸色沉沉,心下已明了。
  
  十九将在罗马的所见所闻都告知嬴政,与嬴政相比,沈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暗卫描述的西方,分明是近代的模样。
  
  “这到底是怎回事?”沈姚忍不住问道。
  
  嬴政吩咐人带十九下去疗伤,转头解释道,“若我猜得没错,当年你来时,那个所谓的系统,不止一个。”
  
  不止一个?沈姚回想过去,寻找异常的地方。
  
  嬴政又将攻楚时的怪事告知,再结合成蛟做的事,“那个人与系统应当来自同一个地方,至于目的……是相同的。”
  
  沈姚想到系统是选中自己助嬴政一统天下,心下一惊,“也就是说他帮助罗马……”
  
  “没错,而且他的能力远超系统……”嬴政想到二人的差距,一个连实体都没有,一个却惹出这大的麻烦。
  
  沈姚不明白是什原因导致两个“系统”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更何况眼下也没时间了,若十九所言属实,以罗马现在的军事水平,大秦该如何应对?
  
  嬴政看出沈姚的担忧,宽慰道,“事已至此,只能谋良策以御敌。”
  
  不是沈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冷兵器与热兵器的对决,他做不到像嬴政这般处变不惊,“政政,你不明白……”
  
  “我都知道。”嬴政接过话,盯着沈姚,给了一颗‘定心丸’,“沈姚哥哥,相信我。”
  
  见沈姚点头,嬴政又嘱咐一句‘注意安全’,便离开回大殿与重臣继续商议。
  
  现在的情形,沈姚不能坐视不理,想到嬴政的话,他决定先去找系统问问,看能不能打听出那人的来历,有何弱点。
  
  很快沈姚就来到储存尸身的地方,他唤了几次,系统却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不在?
  
  沈姚有些着急,他试图触摸尸身,都径直穿过,又闭眼用意念呼唤,终于得到了回应。
  
  “你……回来了?”系统的声音很低,几乎微不可闻,“我……”
  
  沈姚打断系统的话,“先听我说,你带我到这的目的究竟是什?一五一十都讲清楚。”
  
  “这个,我解释过了……”系统以为沈姚秋后算账。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时空有两个系统?”
  
  “不可能,系统的分配都是通过严密计算,不可能出现差错。”系统否认得很快他不相信高层会犯这低级的错误。
  
  “事实摆在眼前,这世界已经乱套了,若你当初说得是真,就该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西方的罗马崛起,已攻至大秦。”沈姚实在不能把事情往坏处想,他只能相信系统是好的,与另一个不同。
  
  沈姚将罗马的情况转述,让他推测一下那个系统的身份。
  
  “没有……”
  
  “你说什?”沈姚不解反问。
  
  “我的数据库没有这样的系统,你说的这个系统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按流程,我们跟随玩家进行任务,领土换积分,离现代越近的物品十分昂贵,尤其是武器,罗马现在的领土与兑换物品的数量不符。”
  
  沈姚思索片刻,“如果不需要兑换呢?”
  
  “有监察所,我们不能违背游戏规则,也无法执行此操作。”
  
  见状,沈姚也不再纠结这个,调查背景的这条路行不通,“现在有什方法能对付他?”
  
  “我没办法……”系统沉默了几秒,“我的权限不够,也无法离开这个地方。”
  
  “你不是很在乎自己的任务吗?现在就眼睁睁看着?”沈姚难掩怒火,“你……真是个很没用的系统……”
  
  从前的事一概不谈,沈姚只希望在大秦危难时刻,系统能给予帮助,可却是徒劳。
  
  他转身离开,身后系统的机械声响起,“对不起……”
  
  沈姚没有停留,同样无话可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在此刻真是苍白又无力。
  
  出了大殿,沈姚直奔邹行居所,寻求破解之法。
  
  在经过一处宫殿时,沈姚不经意瞥了一眼,见重兵把守,抬头看牌匾,踌躇一番,还是决定进去。
  
  外面光鲜夺目,一踏进去,面说是天差地别也不为过,很难想象皇宫中有这破败的地方。
  
  宫门常年紧闭,有一丝光亮投进去,只照亮了空气中的尘埃。
  
  沈姚穿门而入,视线定格在中央,坐榻上一人,一动不动,仿佛是屋的死物一般。
  
  “成蛟……”组织语言许久,沈姚叫了他的名字,后面也没打算说什,反正对方也看不见他,反正以后他也不会再来。
  
  而对方的举动不知是给了沈姚惊喜还是惊吓,大概后者居多。
  
  成蛟慢慢抬起头,无法聚焦的眼睛透过遮挡的发丝,望向沈姚,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波动,嘶哑的声音从喉咙拽出来,“你……回来了……”
  
  同样的话再次传到沈姚耳中,心境却是大不相同,反倒让人脊背发凉。
  
  沈姚皱着眉,平复心情,只问自己最想知道的,“那个人有联系过你吗?”
  
  成蛟自然知道沈姚说得是谁,却避而不答,“你是怎回来的?”
  
  就在这时,沈姚隐约听见侧门送饭的人嘟囔道,“我就说面的疯了,看他在自言自语。”
  
  “快走,快走,等会儿疯病更严重了。”
  
  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沈姚继续耐著性子问道,“你对他了解多少?”
  
  “你们每个人都有天命庇佑……”
  
  昏暗中,沈姚看不清成蛟的表情,本就不多的耐心更是耗尽,他厉声道,“够了,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国家危难之时,哪怕是皇帝也不能独善其身,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做得了一国之君吗?”
  
  初闻成蛟的动机时,除了难以置信外,更多的是无法理解,或许是沈姚知道大秦注定是嬴政的,历史上的成蛟根本不成气候,史册都是一笔带过。
  
  亦或许是作为普通人的沈姚,不能体会‘皇位’的诱惑是致命的,群雄逐鹿,亘古不变。
  
  “所以这……与我何干?”成蛟幽幽道,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大秦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华夏重陷战火,这难道就是你想看到的?”沈姚气急,他觉得成蛟读书甚久,野心勃勃无妨,假仁假义也无碍,但为什能不偏心自己的国家?
  
  成蛟不言语,眼神中的漠然,表明了态度。
  
  既然如此,沈姚也不再浪费时间,冷声道,“你好自为之……”
  
  当沈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殿内骤然响起一个声音,“南玖斯……你们的对手是南……玖……斯……”
  
  愣在原地的沈姚,在心中一遍遍重复这个名字,他捕捉到成蛟在念及“玖”时的重音,总感觉不对劲,猛然联想到系统,心下一紧……
  
  九!
  
  系统的编号是多少?
  
  沈姚回忆了很久……才想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