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沈姚捂住脑袋,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正迷糊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碗醒酒汤,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上看。
  
  “政政!你被打了?脸怎了?”沈姚目瞪口呆,完全想不起来这是自己的杰作。
  
  嬴政强撑著精神说道:“没事,睡觉留下的印子罢了。你赶紧喝了,我先去处理政务了……”
  
  昨天晚上,一个要蹦迪,一个要就寝,嬴政觉得通宵批奏章都没这累过……
  
  沈姚接过碗没有动作,看着嬴政离开的背影,他觉得今天政政怪怪的。
  
  回到书房的嬴政,正看着案桌上的奏章出神,他想到了早朝上的事:
  
  “可还有事要奏?”
  
  底下的大臣看着端坐在纱帘后的王上有些好奇,但也不敢多问,“王上已继位三年有余,是否该考虑充盈后宫了。”
  
  真是撞枪口上了,嬴政面上不动声色,“本王记得自己还未到弱冠……”
  
  历史上嬴政21岁亲政,那是因为多方势力的阻挠,亲政前的成婚对象也只是政治联姻而已。
  
  “这不打紧,婚事繁琐,王上若选定合适的,多相处一段时日也无妨。”大臣说得有理有据,自以为这是替王室着想。
  
  “那……你们有什人选?”
  
  “卫是姬姓贵族封国,而且是商鞅母国,越国……亦可。”这些都是几位宗室大臣商议的结果。
  
  台下的公孙赫明显察觉到了一丝寒意与危机,果不其然,下一刻,嬴政凝视众人,沉声道:“本王竟不知才拿下三国,你们就已志得意满?天下未定,不止关东六国,本王……要的是大秦铁骑所到之处皆为秦土,方寸之地亦如是,不舍不弃。”
  
  “臣等明白……”大臣们有苦难言,就是因为六国非灭不可,所以他们才举荐小国公主啊!
  
  “你们如此急切,莫不是担忧本王早逝,后继无人?”
  
  这罪名可不小,大臣们顿时颔首低眉,诚惶诚恐,“王上恕罪,臣等绝无此意!”
  
  嬴政不再多说直接起身离开了大殿,底下的人直冒冷汗,他们被王上劈头盖脸一顿怼,实在有些懵。
  
  书房内,嬴政眉头紧锁,看着滴落在白纸上的墨汁出神,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曾有过期待……
  
  丞相府
  
  公孙赫的女儿已经快半岁,取名公孙姀,饶是他在巴珍孕期严加约束,生产时还是凶险万分,差点一尸两命,幸好沈姚从系统那换了药为巴珍保命。
  
  沈姚非常喜欢这个女娃娃,也是经常来看望,为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公孙赫特意让沈姚为女儿取名。
  
  沈姚思索良久,“公孙姀,怎样?”
  
  取名都要避讳同音或同字,虽然赫与姀声调不一样,但总归不太合适。
  
  公孙赫追问道:“姀字,指仪态优雅,还有别的含义吗?”
  
  “当然有,但现在不方便说。”沈姚满脸笑意,逗弄著𫄶褓中的娃娃,女娃娃也很给面子的冲着沈姚笑。
  
  一旁的巴珍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推了公孙赫一把,“我觉得‘姀’字很好,实在不行你改名吧!”
  
  公孙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还是当年那个最爱他的珍儿吗?家庭地位不保啊!他毫不迟疑道:“‘姀’字好啊!这说明父女缘分匪浅。”说完,他还故意叫了几遍女儿的名字。
  
  沈姚来到公孙府上时,公孙赫刚下了早朝和妻女在院中玩耍。
  
  “姀姀?”公孙姀本来在父亲的怀玩得开心,听到沈姚的呼唤,她立马探出头,眨著乌黑的大眼四处张望,等确定是沈姚之后,她伸出双臂,在公孙赫怀使劲蛄蛹,恨不得长翅膀飞过去。
  
  沈姚上前接过姀姀,她的小手立刻牢牢抓住沈姚的衣领,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公孙赫醋意爆棚,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姚是她爹呢?
  
  姀姀还不会说话,她空出一只手,在沈姚面前比划,胖嘟嘟的小手指了指外面,又戳了戳自己,眼泪汪汪的样子十分可怜,“咦咦……啊……啊?……唉……”
  
  沈姚摸著姀姀的脑袋,有些哭笑不得,“别生气了,这几天我有事才没来,对不起呀……”
  
  姀姀撅著嘴,嘟囔了一些婴语,随后将脸贴在沈姚的肩膀上。
  
  “姀姀真大度……”沈姚知道这小家伙好哄得很。
  
  公孙赫看着面前的两人无障碍沟通,似乎明白自己输在哪了……
  
  沈姚陪着姀姀玩儿了一个时辰,趁着她睡着再回宫。
  
  离开前,公孙赫与沈姚提起了早朝发生的事,沈姚也不明白政政为什这生气,是不喜欢大臣们多事?还是其它原因……
  
  回宫的路上,沈姚认为自己算是看着政政长大,婚姻大事,他希望政政能寻得良人,难不成再做一世孤家寡人吗?再说扶苏乃长子,差不多几年后就该出生,若耽误了,这世上就不再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