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嬴政真的对炼铁感兴趣,还是故意刁难洛奉常,明明第二天就要返程回咸阳,硬生生待了四天,期间还事无巨细地询问每一道工序,天气本就热,还挨着熔炉,“娇生惯养”之人差点成干了。沈姚毫不怀疑给他一把锤子,都能自己打出一把剑了。
  
  人是铁饭是钢,更何况是四天,洛奉常最后还是吃了厂的饭菜,然后肠胃不适,就差住在茅房,后来只能提前被送了回去。
  
  第五天清晨,众人车马驶离了炼铁厂。
  
  “这个铁矿开采炼制都已经步入正轨,其他地方也可以开始了。”
  
  “嗯,我会派人去办……”嬴政又想到熔炉,“文化已变,这货币也该重新定一套。”
  
  “对,六国都不一样,有够乱的,反正秦国是最后的赢家,所以也不用搞什创新,就以大秦原有货币为准即可,金为上等,银为中等,铜为下等。”
  
  其它两个嬴政没意见,“这银数量……太少了……”而中等货币使用频率会稍高一些。
  
  “大秦少没关系,我们把东瀛的运回来就好了,都这久了,他们肯定挖了不少……”沈姚这说着,想到那个岛也还真有点用,不然南美洲那远,白银确实不好弄。
  
  嬴政这才想起那个海岛。
  
  “度量衡也一并定个标准吧?秋收在即,市场贸易频繁,这量和衡最好能尽快弄出来。”
  
  “这个简单,他们会办好。”
  
  沈姚提醒道:“为了保证器具的准确,减小误差……”
  
  “我会派人每年对其进行检定,将违者绳之以法。”嬴政接过沈姚的话继续说。
  
  沈姚连连点头,是他多虑了,这些政政怎会想不到……
  
  一路上有些无聊,风景都看够了,“你说好端端地怎就洛奉常吃坏了肚子?”
  
  车就两个人,嬴政此时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看书,“不知……”
  
  沈姚有些狐疑地偷瞄了一眼嬴政,上车前他刚问过公孙赫,他矢口否认,而且还怀疑是沈姚做的,这就有点奇怪了,大家都吃了好几天,怎就偏偏是洛奉常……
  
  “看来就是他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沈姚说完之后,看嬴政神色如常,有点怀念读心术了,可惜那好的技能只有中毒才会出现……
  
  沈姚趁着嬴政喝茶的功夫,不死心追问道:“政政,不会是你派人干的吧!说实话,我发誓绝对会保密。”
  
  嬴政拿着茶杯的手在半空停住,他转过头有点“危险”地问道:“沈姚哥哥,你觉得……我会弄这种手段?”
  
  “哈……哈……我开玩笑的……”沈姚怂得一批,在政政身边待了这久,他还是有点怕这个眼神。
  
  忽然,马车猛烈颠簸了一下,沈姚一时没坐稳,直接撞到嬴政怀,连带着手的茶也倒了,正好洒在大腿上。
  
  沈姚卷起袖子帮嬴政擦,“幸好不是开水,应该一会儿就干了……”
  
  外面传来影的声音,“王上,是山路不平,您可好?”
  
  “无碍,继续走……”
  
  “是。”
  
  沈姚一边继续擦一边抬头说道:“对了,还有这个路也要修,马路就该四通八达……”
  
  他还没说完,就被嬴政一把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怎了?”
  
  密闭的空间,嬴政的整张脸都隐在暗处,他抓着沈姚的手紧了紧,然后松开侧过身去,嗓音有些不自然,“干了……不用擦了……”
  
  沈姚盯着嬴政有些泛红的耳垂,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突兀地干咳了一下,眼睛不知道往哪放,随后直起身子,默默挪向窗边。
  
  空气稀薄,他悄咪咪地想一点点推开窗户,又不敢发出太大动静,就在快要成功时,外面突然一个反推力,把好不容易推开的一条缝关得严严实实,沈姚欲哭无泪,只能在那抠窗框……
  
  外面随行的侍从:这窗户怎还“咯吱”乱响,多亏我机智,把它推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