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修真小说 > 我是剑侍 > 第七十八章:颍川鸣山
  人生就是一场告别,但也不全然都是忧伤。
  有些告别,是永远结束;而有些,是新的开始。
  短暂重逢的喜悦,告别的不舍与忧伤,仿佛总是贯穿着人生。
  墨修尘注视着那远行的背影,心中亦有千言万语,临到嘴边:“一路保重!”
  也许如此才是眼下最好的局面,他将要面对的不再单是李氏一族,宗家的到来也仅是前奏。
  接下来的路上将会有更多的凶险在等待着自己。
  他很清楚,禹元锦不可能一直待在自己身边,而苏沐寒就更不可能。
  他也不可能永远活在别人的背后,他本身本就该成为一棵参天大树。
  既然归乡之旅已经完成,他也该前往帝都了。
  第二天,墨修尘喊上禹元锦与苏沐寒。
  他将从宗家搜刮来的资源尽数取出。
  一共有七八件储物法器。
  他都仔细分配过,尽量保证三人能平均。
  他将资源最多那份退给了禹元锦。
  禹元锦拒绝道:“哥,我并不差修炼资源,你自己留着。”
  墨修尘摇头:“出门在外,什么都不能依靠他人太多,哥现在能为你做的并不多,这些资源可能不足以支撑你长久修炼,但聊胜于无。”
  禹元锦本想推脱,但看见墨修尘没有理会他,而是将另外一份推到苏沐寒面前:“苏姑娘,很感谢你陪我走这一趟,这些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苏沐寒没有拒绝,直接将之收了起来。
  因为她知道,推脱没有任何意义,谁也不可能拗得过的这个家伙。
  她问道:“接下来有何打算?”
  墨修尘回道:“该去帝都了!”
  他没有忘记,在那支簪子中还有无数边关将士的尸体,还有幽瑄道人的遗体,这些都需要他一件件去处理。
  禹元锦开口道:“哥,我与你同行!”
  墨修尘这一次直接拒绝了,他说道:“这一次,我独自游历,元锦,不是我不想与你同行,而是我们各有各的路,未来定然不会平静,我们都需要足够强大。”
  禹元锦沉默了。
  他知道墨修尘所说并不是耸人听闻,那座仙府现世,就是一个影子,还有那座山神庙中出现的神灵元神。
  这些都是一种预兆。
  但他还是很担忧:“哥,我们灭了宗家,其他几方势力定然不会坐以待毙,我担心……”
  墨修尘摇头道:“无妨,我自有手段规避。”
  这些他都已经算计在内,甚至将最坏的结果都已经预想到了。
  苏沐寒说道:“你现在的处境说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有人要你死,自然有人想你活。”
  苏沐寒突然就一脸恍然大悟地看向墨修尘:“你早就已经想到了?”
  墨修尘笑着点头。
  其实这一路走来,墨修尘都在慢慢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他相信有心之人,早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否则现在他就是在此与二人坐着了,而是在逃亡路上了。
  他之所以这么快对宗家出手,就是想传递一个信息,他墨修尘有能力,也有手段,值得某些人在暗中为自己阻挡大势。
  这样一来,各方就形成了相互掣肘的局势。
  假若自己连剩下的局面都应付不了,那就不值得那些人再花费心思了。
  在座三人都不是简单之辈,三两句言语便已经足够他们分析出局面了。
  苏沐寒瞥了他一眼:“当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墨修尘笑了笑。
  次日,在骄阳中,三人分别。
  苏沐寒被一位披甲中年接走。
  禹元锦则是选择独自游历北域。
  墨修尘望着二人的背影,轻轻挥手。
  他想到了一句诗: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
  将宅院打扫干净,锁上大门,他独自负剑往最近一处仙家渡口而去。
  ……
  翌日清晨。
  墨笙浑身气息内敛,远远掉在那三道身影后面。
  他没有第一时间杀上灵剑宗的原因就是自身实力受到修为桎梏,四大宗门内皆有乾元境之上的强者坐镇,若是直接撞上去,简直就是直接找死。
  当发现那三道身影进入山脉深处。
  墨笙冷笑着看向北方,“接下来,便是猎杀时刻!”
  墨笙一步踏出,冲天而起,脚下踏着金色长剑化作长虹掠过天际。
  而此时,北方的一座山峰,那座山峰宛若一口巨剑,直指天际,如要破空而去,雄伟而奇骏,灵剑宗就坐落在这座山上,此时灵剑宗的宗门大殿中坐着十几个人,每一个人都气息都极为强大,眼中皆是精光闪烁。
  而在那最前方的主位上,灵剑宗宗主端坐其上,目光如剑,“诸位,外出的弟子是否有消息传回来?”
  大多数人皆是摇头,一个个面露担忧之色,一个头发花白的青衫老者开口问道,“宗主,这样是否太过小题大做了?”
  “万一对方只是与宗家结怨而已,我们如此大费周章岂不是闹了笑话。”另外一个长老摇头说道。
  “混账!”此时,一声爆喝传来,那是坐在灵剑宗宗主下方的第一顺位的中年男人,他的目光看向那个说话的长老,呵斥道:“十三长老,你知不知道,那个贱种姓墨,若是当年墨氏之人,你觉得我们有多少弟子够他杀的?”
  “大长老,你有些杞人忧天了。”十三长老嗤笑道,他似乎根本不担心门下弟子的安危。
  “你……”
  “罢了。”这时,灵剑宗宗主挥手阻止了他们的争吵,淡漠的开口,“传讯那些离开山门的弟子,小心行事,若是发现墨修尘踪迹,立即传讯,紧急撤离,尽量避免正面冲突。”
  灵剑宗宗主话音很轻,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敢忤逆,他的目光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接下来,多注意那少年动向,召集弟子该准备帝都天骄大会了。”
  说话这些,灵剑宗宗主说完这些,便离开了大殿,留下一群长老在大殿内争吵不休。
  半山腰上的一处古楼,灵剑宗的宗主站在古楼前,神情有些担忧与敬畏。
  墨家,一个在他脑海中萦绕了十六年的梦魇,当年他就极力反对参与那场祸福难料的围杀,最后结果也不出他的所料,派出去的人都死了,虽然得到了一些好处,可那点好处根本就弥补不了灵剑宗的损失。
  想到这些,他的心中一阵无奈,他虽如今是宗主,可面对有些事情,也难免犯难。
  “董璇,何事让你这幅愁容?”一道缥缈的声音传入灵剑宗宗主耳中。
  董璇,是灵剑宗宗主的名字,曾经的他是大秦仙朝内的天才,修行天赋万中无一,后来被灵剑宗看中,招揽进灵剑宗进行培养,在一次次生死厮杀中成为了灵剑宗的宗主。
  董璇抱拳躬身,恭敬低声道:“老师,宗家已经被灭了,是一名墨姓少年所为。”
  “无妨,正常应对就是,只要他敢踏上灵剑宗,就让那孽障知道什么叫有来无回。”缥缈的声音传出,言语间无波无澜,似乎并未让他引起重视。
  “这……”董璇有些不解他老师的决定,可里面传出声音,“退下吧。”
  董璇无奈,只能躬身离开了古楼。
  于此同时,几大势力都发生着类似的事情,每一个宗门都在进行打探,灵剑宗都这般重视,他们其他三大宗自然也不敢懈怠,
  更甚者另外的两大家族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既然已经将自己家族内的族人以及财产向几大宗门转移。
  两大家主也不想寄人篱下,可是宗家已经都已经被灭了,他们别无选择。做出这样的选择,是两大家主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林家与朴家两大家族当然也可以寻找大秦仙朝庇护,可这些年他们做的事情有些过火,仙朝可以庇护他们,可他们至此就只能成为朝臣,所有财产资源都得上缴。
  迁徙去山上,虽然也要付出些代价,可至少还能保留一些资源。
  北方苍凉山脉之中,墨笙低空飞行,宛若一头独行的狼,双眸绽放着猎手的精光,盯着天空上正在逐渐靠近的三道虹光。
  天空上的三人正在急速前行,他们收到宗门传讯,现在几人正疲惫地赶回灵剑山。
  “唉,长老们是不是太过谨慎了,一个边境匹夫,还能对抗宗门不成?现在估计早就躲起来了吧。”一个灵剑山的弟子不以为意的说道,脸上疲惫之色难以掩盖。
  另外一个年轻弟子沉声道:“我之前传讯询问了一下师兄弟们,都没有发现其踪迹。”
  “三百弟子啊,灵剑山所在的千里之内全都布控有弟子,就算是苍蝇也别想毫无踪迹的过去……”满脸疲惫之态的灵剑山弟子正在不满宗门的决定,可下一瞬间他的脸色就变得煞白,眼神惊恐不已,他伸手指着另外两个灵剑山弟子的身后,结结巴巴地开口:“那…那……”
  “那什么?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一个灵剑山弟子抓住他的手臂,摇晃着问着他。
  此时墨笙笼罩在玄墨色的斗篷中,踏在金色长剑上,与三名灵剑宗弟子相隔不过一尺,一双眼眸绽放杀机,“你们……是灵剑宗弟子?”
  此时,墨笙身前的两个灵剑山弟子浑身汗毛倒竖,整个人都差点被吓到魂不附体,此时也终于明白那个灵剑山弟子在说什么了。
  “逃……”
  此时三人只有一个念头,三人齐声惊吼,就要逃离此地,因为墨笙出现的毫无声息,而且单是一缕气机压下来,就让他们法力流转凝滞,若是硬碰只有找死。
  可墨笙怎么会让三人逃离呢?一身玄墨色罡气将灵剑山的三个弟子镇压在空中,“你们……走不了。”
  低沉的声线落在三人耳中就仿佛来自九幽的恶魔,让三人浑身冷汗直冒,简直肝胆欲裂,三人想要嘶吼,可就是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
  墨笙没有犹豫,并指成剑,瞬息间就是三道剑罡斩出,漫天血雨飘零在阳光下妖艳无比,金眼都浸染得通红。
  三道尸体跌落下山脉之前,墨笙取出了三人的传讯令牌,发出了三道信息:“长岭山脉东三百里,有可疑人物出现。”
  这些人现在心思都在那个同为墨姓的少年身上,这倒是为他省去了不少麻烦。
  做完这些,墨笙脚踏金色长剑,化作长虹赶往下一个猎杀地点。
  三天时间过去,死在墨笙手中的灵剑山弟子足有八十多人,到最后,灵剑山的弟子发现了一些尸体,惊恐无比,至此再也没有人上当了。
  得到消息的灵剑山长老们气得七窍生烟,有几个晖阳境长老更是联袂杀向山下,势必要将墨笙大卸八块。
  ……
  墨修尘乘坐仙家渡船在颍川符双门的仙家渡口下船。
  下船不久,他就听闻了一则消息。
  定陵县城内的鸣山有妖族作乱,如今也足有月半有余。
  如今,定陵县衙正在招募修士前往鸣山。
  墨修尘本不想搭理,但是却被人群挤到了前面。
  那名记录名册的官吏头也不抬,只是将一份官牒递给了他,说道:“持此官牒前往定陵,自有人接应。”
  墨修尘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为了探险鸣山的一名修士。
  他走在官道上,本来就此丢掉这份官牒,不想因此耽误行程。
  但在他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
  去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