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恐怖小说 > 脏糖 > 第7章
  
  
  
  
  几乎是在看到视频内容的第一眼,崇宴就认出了那是他家的浴室。
  
  和他想的一模一样。他觉得贺子烊不会为了拍这个视频特意去开个房,用这个方法试他最简单也最直接。画面里是再熟悉不过的米色地砖,光线偏橙色调的制暖顶灯,双层带白色隔板的置物架,下面一层放着的赫然全是他的东西。
  
  隔着一层朦胧的水汽,看到贺子烊贴着牆面坐下来的时候,崇宴感觉自己的心髒都要停跳了。
  
  真的是……贺子烊。
  
  贺子烊身上那件挺贵的破洞T恤,先前还被崇宴用指尖勾着小洞笑话过。一切都太割裂又太难以置信,那个对着镜头按照他的要求用花洒自慰的,千真万确是他认识十三年的贺子烊。
  
  怎么他妈的会这样。
  
  崇宴熟悉的是那个小时候坐他腰上把他摁地上揍的贺子烊,是ig动态里全是和漂亮女生的合照的贺子烊,是高中上AP得了六门5分在他面前炫耀一学期的贺子烊,是在放课后的篮球局开场前点着他胸口挑衅他的贺子烊。张扬跋扈的、浑身是刺的、永远不可能服软的,而不是像视频里这样,满身湿漉,任人宰割。
  
  还这么骚……
  
  贺子烊坐在沙发上问他话,崇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世界仿佛一瞬间被静音,只有自己凌乱的呼吸声还在继续,视频他只看了几分钟就再也没法看下去。
  
  他不想在这里起反应,更不想对着贺子烊的脸起反应。
  
  想想贺子烊总共瞒了他三件事,一是他不是直男,二是他有个逼,三是他在做网黄。现在把柄全落崇宴手里了,贺子烊不仅会对男人摇屁股还喜欢被扇批,网上随便一个陌生人就能骗到他的发骚视频,崇宴想了想,没打算现在拆穿他。
  
  留着,不着急。
  
  他骗自己这么久,玩玩他怎么了。
  
  贺子烊皱着眉头问他知道什么秘密这么高兴,崇宴嘴刚张开,“你”字都到唇边了,硬生生又咽回去了。把脑子里缠成线的思绪绕开,随便编了个同系同学的八卦,三两句把贺子烊应付过去,就关门进屋了。
  
  他当然可以选择刚才在沙发上就直接拆穿他。捉弄贺子烊一直很有意思,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他喜欢看平日争强好斗的小公鸡在他手下吃瘪又不甘心的样子。贺子烊就屈着膝盖躺在那儿,如果直接掰开他的腿,他会用腿根夹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碰吗?挣扎也没关系,越反抗崇宴越兴奋,要是贺子烊骂他变态或者性骚扰,他能当场硬给贺子烊看。
  
  但现在贺子烊还不知道他身份,大概还在等手机上的回複,这么干未免太浪费这个巧合了。
  
  崇宴有耐心,可以慢慢磨他。
  
  确定想法,崇宴重新打开手机,先回複贺子烊的视频,语气仍像往常,夸他漂亮性感又会玩,说喜欢他,还想看他视频。贺子烊显然被夸得有点晕,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複,表情包都用出来了,崇宴活那么久没见他用过这么可爱的贴纸,眼皮跳一下,压着性子开始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别处引:
  
  “你真的没有试过在学校用小玩具吗。”
  
  “太难做到没有声音了。”
  
  “洗手间?”
  
  “冷,坐着还硌。”
  
  “这么娇气。”
  
  “你喜欢你自己去啊?”
  
  才聊几句就又开始凶巴巴的了,以前不知道对方是贺子烊的时候觉得这像半大的猫崽装凶,实际上是撒娇,现在只觉得贺子烊这脾气能有人喜欢才怪。崇宴看着手机几乎不屑地嗤笑出声,早就料到贺子烊不愿意,所以很自然地提出事先想好的方案,又不能把细节说得太明显:
  
  “我们学校可以在线上约图书馆自习室,个人的那种隔间,门一锁什么都听不见,你们有吗。”
  
  贺子烊要是答没有才是怪事,崇宴知道他平时也没少去学习室,上次去开小组研讨会还被偷拍了发到社交媒体,金发黑眼睛,一身长款风衣,格纹围巾,衬得脸就巴掌大,下面评论全在问这个亚洲脸的帅哥是谁。
  
  果然过了一会儿贺子烊诚实地回複:“有啊,但得提前约。”
  
  “那就约呗。”崇宴漫不经心地打字,“想看你在里面玩跳蛋,你之前说的那个吮吸类的也行。”
  
  “跳蛋塞里面太难来感觉,就用带吸嘴的那个两用的吧。”
  
  “……好啊。”
  
  贺子烊答应得这么畅快,让崇宴几乎是咬牙切齿在打字,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脑子里又不受控制地想起贺子烊自慰时的很多个画面。以前的视频到底都是在什么时候录的?就在他隔壁房间的那张床上,贺子烊会掰着那张又粉又软的逼揉自己……操,贺子烊这么骚,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最初那股震惊劲儿过去了,崇宴心里只剩下无端的烦躁。对着聊天框想一想,又补上一句:“不想看你穿太多,真空吧。”
  
  “你想法也太多了吧?”
  
  “羽绒服里面别穿了,下半身你随便。”
  
  “……我考虑一下。”
  
  装个屁的不好意思,脑子里已经在想干脆连内裤都别穿了吧。崇宴在心里骂他,不再回複,衣服也没换就向后倒在床里,一闭眼就难以自制地回想起刚才贺子烊发的视频。
  
  他一直以为贺子烊讨厌他到连他的东西都不想碰,可是为什么在视频里却那么自然地用他的沐浴露,是脑袋发晕用错了还是故意的。他掌心满是白色泡沫,一点点从自己的脖颈处开始往下抹,揉过两片胸肉、掐玩乳尖,整个身上就全是崇宴熟悉的薄荷味了。
  
  进门的时候,他也从沙发上的贺子烊身上闻到那阵熟悉的清冽香气,当时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味道,只是以为贺子烊换了新的洗发水。
  
  贺子烊是怎么敢的,刚在浴室自慰过,金发还湿着,就毫不设防地趴在靠垫上。从肩胛骨到腰窝有一段很有性别模糊感的曲线,隐藏在薄布料里蜿蜒……那截腰那么细,自己用两只手握上去,就能环住了。
  
  或许一切从那晚的梦境以后就都是错乱的。都怪贺子烊的账号,怪他和平时一点也不相像,不然崇宴现在怎么可能对他産生难以啓齿的欲望。
  
  整夜崇宴都没怎么睡着。
  
  第二天下午才有课,崇宴是中午过后去的学校,但心思却少有地不在课堂上。三个小时的课,听了一半,另一半用来想贺子烊。
  
  因为贺子烊告诉他自己约了今晚的单人自习室。
  
  崇宴从晚饭后就开始逮着贺子烊聊天,旁敲侧击地让他给自己报备日程。贺子烊到现在还完全被蒙在鼓里,崇宴顺着他说话,他就什么都告诉崇宴了:约的八点开始,这个自习室一般很难约到,所以不能晚去。
  
  崇宴说好,我今天晚上和朋友约饭,八点应该也回家了,等你视频。
  
  谎话编得行云流水,贺子烊当然也察觉不了,还给崇宴发自习室的照片。一张半身的自拍,黑色羽绒服的拉链没拉到最顶上,露出一大片锁骨和胸口的皮肤。
  
  “真没穿啊?”崇宴问他。
  
  “没有啊。”
  
  “好乖。东西也已经塞进去了?”
  
  “嗯,没试过这样,走路的时候好奇怪。”
  
  “坐椅子上再打开吧。”
  
  “已经开了……”
  
  “裤子什么颜色?一会儿喷湿了看不看得出来。”
  
  “黑色的。”
  
  得到想要的回複,八点半的时候崇宴出现在图书馆二楼。自习室一共14间,他对位置了如指掌,沿着走廊一路走下去,透过磨砂玻璃门一个个往里看一眼,到尽头倒数第二间,终于看见了背对着门坐在转椅里的贺子烊。
  
  金发,黑色羽绒服配黑色工装裤,里面肯定没穿,露出后颈白皙的皮肤,桌上电脑屏幕亮着,开着学校官网。
  
  小婊子真能装,下面夹着玩具早就高潮好几回了吧。
  
  猜贺子烊已经把门锁上,崇宴冷着脸抬手往玻璃上敲了两下。他戴了个鸭舌帽,不是那天照片里棕色那款,眉毛压低,脸上没表情的时候看着很不好惹,就这样垂着眼看贺子烊转过头,看到他,微微张了张嘴巴,脸上的神情由惊异转变为疑惑,单手撑一下桌子才站起来,犹犹豫豫来给他开门。
  
  门就堪堪吝啬地开了一条缝,贺子烊的脸从后面露出来,眯着眼睛不耐烦地问他,语气不善:“找我有事儿?”
  
  如果说前一次在早餐桌旁,崇宴还不太敢这样长时间打量贺子烊的脸,现在就已经完全称得上是在视奸他了。侵略性的目光从贺子烊的眼睛、鼻梁扫到嘴唇,再在空荡荡的脖颈处停留,盯着深陷的锁骨和颈侧线条哼笑一声。
  
  贺子烊察觉到他的视线,肉眼可见地有些慌乱,很快把羽绒服拉链拉到最顶端,立起领子,故作镇定与他对视:“你晚上不是没课吗。没事赶紧滚,顺路去Tesco把早餐麦片再买一袋,我还做项目呢。”
  
  什么项目得这么做?崇宴差点听笑了,唇角嘲讽地向上勾,不理他,抬起手随意地正了正帽檐,手背一顶玻璃门强行推开了,抬腿就进自习室。
  
  “先不回家,我也待图书馆呢,没带电脑,上来借你的找篇论文。”
  
  “外面的学校电脑你不用,非得……”
  
  “外面的突然连不上校园网。”
  
  贺子烊都来不及拦,崇宴已经又拖了一把转椅过来,紧挨着贺子烊的座位放,再把贺子烊的电脑抱到面前。
  
  贺子烊说做项目,但什么软件也没打开,就开了个spotify在放歌,这小子谎话编得也够离谱的。崇宴懒洋洋地打字搜索,注意力却全在贺子烊身上,猜他放音乐也是为了掩盖玩具的轻微震动声。
  
  其实入体式也做不到完全静音,如果仔细分辨还是能听见空气里细小的嗡嗡音。贺子烊自己肯定察觉得到,自从崇宴进来以后,他就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他缩在椅子里,一只手握着笔,看着面前摊开的笔记本,额前的金色碎发遮过眉骨,咬着嘴唇,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但一坐下来就开始跷二郎腿,交叠的双腿没换过姿势,崇宴想他大概怕一动就把玩具吞得更深。
  
  秘密只有崇宴一个人知道的感觉很好。
  
  崇宴盯着论文文库界面,神色淡漠,摸出手机,就这样正大光明地再给羊的账号发消息。
  
  “怎么样了,没被人发现吧。”
  
  发送成功,贺子烊的手机屏幕立刻亮起来,大概是崇宴的消息在锁屏上弹出来。他一直低着头,目光像钉在笔记本的纸页上不敢挪开,也没注意到崇宴在打字,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耳朵就红得都快要滴下血珠来。
  
  崇宴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他看着贺子烊放下笔拿起手机,呼吸已经乱了,打字很快,回複他:“我室友刚进来了,现在好尴尬,我怕他发现……”
  
  “发现什么?”崇宴问,馀光扫过贺子烊紧紧缠一起的腿。
  
  “你不是喜欢被别人看么,这样难道不会更爽。”
  
  “他是我室友啊,你不明白……”
  
  “室友怎么了?”
  
  “他要是发现了我会死。”
  
  “会死?怎么个死法。”
  
  崇宴看见这个形容,没压住短促的一声笑,贺子烊立刻锁上手机,警惕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两个人心里都有鬼,但显然贺子烊的处境更糟糕。就这一眼,崇宴发现他的侧脸和眼角都红了,下唇被咬得泛白,眼里不易察觉的一层水光,像他平时被灌了高度数的酒之后的反应。
  
  他今天带的那个玩具崇宴在视频里见过,浅蓝色,椭圆形的鸡蛋大小,顶上有个小口会吸,不插入可以用来模拟舌尖舔阴蒂,夹进去以后会留个小尾巴在外面。虽然阴道快感对贺子烊来说好像确实不强,但震动头抵到敏感点了也会受不住。
  
  崇宴忽然就起了更恶劣的念头。
  
  知道贺子烊羽绒服里什么也没穿,就一只手伸过去,挨蹭上他的后颈皮肤。烫热掌心慢慢向上,像捏小猫脖子似的,轻轻用拇指和食指掐了掐两侧的皮肉。
  
  几乎没用什么力道的两下,皮肤上的压力和触感转瞬即逝,贺子烊却猛地一惊,后背立刻敏感地绷直了,躲开崇宴的手,一瞬间从耳朵根红到脖颈,像被火舌燎过。
  
  “今天怎么没戴围巾?”崇宴不动声色,很快把手收回去,手机翻过来扣在桌上,身体懒洋洋地靠在转椅椅背,斜着眼揶揄贺子烊,“你脖子不是怕冷吗,小时候冬天我用手冰你一下,你得记我三天仇。”
  
  他知道贺子烊一开口大概就要喘,所以故意逼他说话。贺子烊又把头低下去,颤着指尖去握圆珠笔,并不算响的音乐下面震动声依然在继续,崇宴的目光宛若化成实质,一寸寸从他后颈往下描摹。
  
  “……少管。”
  
  贺子烊的声音是哑的,很低,惜字如金。崇宴看着他握笔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手背上青筋一动一动,呼吸声渐渐加重,但明显有意控制着。
  
  快到了吧,但我还没玩够呢。
  
  “这么凶啊。”崇宴弯着唇角,几乎在用哄人的语调跟他讲话,指尖又绕到他面前,轻撩了一下他刘海的碎发,“我关心你怕你着凉,怎么这个反应对我。”
  
  现在贺子烊是连拍开他的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崇宴凑到他耳边,热气浮在他耳畔,密密麻麻带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还在发抖啊,真这么冷,要不回家吧,”崇宴的声音里都掺点笑,“嗯?贺子烊。”
  
  他说话鼻音有点重,嗓音沙哑又沉,叫贺子烊名字的时候黏黏糊糊,像做完爱的清晨。
  
  下一秒就看见贺子烊眼皮短暂地合上,密而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似的颤着,狠命攥着笔杆,身体绷紧有三四秒,再缓缓放松下来,额角已经起了一层细汗。
  
  崇宴知道有人只是被叫名字就高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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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坏,哥玩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