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兄,我们该走了。”宴安在屋外叫唤著。
米花早早从山巅溜回屋子。
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甘露,晨辉,沉淀一夜的灵气,对灵草皆是好东西。
所以灵植的活要趁早。
宴安与米花约好,每日卯时便动身前往凌植峰。
米花依旧穿着麻衣,杂役弟子皆是麻衣。
虽说是杂役弟子,但米花在问草大会上出尽了风头,没人再敢小觑。
凌植峰的弟子都想一睹其真容,也想看看传闻中的麻衣小子挑了个什仙草来。
由于米花身着麻衣,所以起初弟子皆称呼他为麻衣小子。
但好巧不巧,蓓蕾亭在樱花林,又因矗立在水池中央,宛若一个小岛。
所以,凌植峰弟子就给米花起了个美称:樱岛麻衣。
樱岛麻衣的事迹在凌植峰广为流传。
“杂役弟子一跃成为宗门核心弟子。”
“未入宗门,却有仙草。”
“凌植峰第一美女于诗晴,竟亲自陪同。”
“试问,还有谁!”
“啊啊啊,我的白月光啊!”
“还有王法?还有法律吗?”
“……”
米花和宴安二人经过酒泉山涧,来到药园。
所谓药园杂役,无非就是做些收集甘露,浇水施肥,驱除杂草……
至于催化灵草,还轮不到杂役。
虽说他们做的都是些简单的体力活,奈何药田几百亩,是个熬人的差事。
米花并未显露凌植峰核心弟子的腰牌,他还只是个杂役,没必要如此高调。
先把本职工作做好。
不过,凡是擦身米花的凌植峰弟子皆会留下那两句。
“就是他吗,在问草大会上崭露头角?”
“没错,就是他,不知道他是否得到了仙草。”
“他就是传说中的樱岛麻衣啊,长得好生乖。”
“不过他才练气五层,听说还是个下品木灵根。”
“应许是个勤奋之人。”
“虽勤能补拙,但是未来有限。”
“唉,可惜,可惜。”
米花不予理会,问草大会纯粹巧合,无心插柳柳成荫,他也没辙。
本想低调行事,却被历史洪荒推著走。
其中也有不少弟子想要一瞻米花的仙草,但都被他一口拒绝。
仙草,他本就没有,至于头顶绿叶的人参果,米花暂时还不想拿出来。
静下心来,静下心来。
过不了多久大家便会忘了此事。
米花埋头干了起来。
药园中皆是些灵草,虽没仙草林中的仙草珍贵,但是也不矫揉造作。
不仅没有排斥米花身上的血浆气儿,反而主动亲和。
米花第一次做灵植杂役的活,所以事事皆跟着宴安。
“这是沉香,再施以咒术,便可起驱虫去邪之效。”
宴安说罢,竖指捏咒,唤:
“苍穹之力,星辰护佑,驱除虫蚁,清净万物。风起云涌,雷霆万钧,恶灵退散,寂静安宁。”
语罢,焚起沉香,烟雾袅袅,飘散至药园四周。
“好了,米花兄,过不了一时三刻,蚊虫便会退散。”宴安自信说道。
凡间有蚊虫尚且能理解,修仙界竟然也有,米花觉得有趣。
莫非蚊虫吸收了灵气,变成了蚊道人?
米花心中暗忖,同时模仿著宴安的步骤,施展驱虫咒。
此外还有引蜂咒,引泉咒,松土咒……
米花都虚心请教著。
这些宴安都熟得很,米花也不落后,只听一遍,便可记下。
要知道,他的风铃可是有几百个大脑。
“樱岛麻衣,你过来。”远处有人唤著米花。
米花对这个名字很是反感,自己七尺男儿,怎能有如此娘的名字。
所以他不理,继续施展引泉咒。
“哎,我说你这小子,叫你没听见吗?”
见米花没有动静,那人骂骂咧咧走了过来。
此人是任景,药园管事,掌管着整个药园。
都说人老如顽童,任景是凌植峰出了名的倔,脾气臭的很。
但他与杂役峰管事的行事风格恰恰相反,任景对待职事一丝不苟,而且不接受任何贿赂。
在任景这,所有弟子一视同仁,皆按来此的年份称长称少。
他也听闻米花的事迹,一个杂役竟直接升为宗门核心弟子。
任别人说的天花乱坠,真实无比,任景就是不信,咬定米花用了某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哎哎哎,任老您息怒,他今天第一次来,不知道规矩。”
宴安见任景气势汹汹地朝米花走去,连忙将其拦下。
“送药草的事,我来办,我来办。”
米花转过身来,平静说道:
“我不叫樱岛麻衣。”
“哎,你小子还来脾气了,我叫你什你就叫什。”
任景说着便要抽出藤条朝米花身上打过去。
米花无语,这年头还有这死板的人吗,自己尚且算不得他的弟子,一言不合就要动起手来。
米花也不躲避,眼见藤条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任老,消消气,跟一个孩子计较什。”顾礼从远处走来,身后跟着一个弟子。
顾礼,凌植峰长老,今天他来此药园,是为弟子挑选合适的灵草,正好遇见此事。
昨日他也在现场,本想招揽米花,但奈何看上的长老太多,轮不到自己这个后辈挑选。
任老见来的是个后生,没放在眼,大声嚷道:
“我今天就是要好好教训他,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顾礼也知道任景的脾气,想要治他,只能找一个脾气更臭的。
“他可是于宿门下的核心弟子。”
“于宿?”任景愣住了,抽出的藤条悬置半空。
都说传言越传越离谱,虽然任景听说了米花是于宿的弟子,但他不相信。
不过既然顾礼都张口了,他身为长老,从不打诳语,那此事八成不假。
于宿脾气比起他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料想自己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过。
顾礼见任景迟疑,打算给双方找个台阶下,于是说道:
“任老,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你说说看。”任景收回藤鞭。
“去凌丹峰送草药就叫米花去做,同时你老也消消气,教育他的事就叫于宿去做。”
“如何?”
任景想了想,确实是个双全之法,于是说道:
“罢了,罢了,既然你给他求情,那我便不再追究。”
“还有,莫要以为我是怕了于宿。”
“好好好,以任老的实力,自然不怕他。”顾礼应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