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竹看到自己叔父这样子,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锦源小叔,这话是什意思,你是让我叔父不要继续管你了吗?”
  
  周青竹的神情十分的激动,显然是不能接受锦源的话。
  
  但是锦源听到周青竹的质问后,神情却没有多大的变化。
  
  苏染在一旁看着,幽幽的说了一声;“还不想,还得让周火烛给你拼接尸骨。”
  
  她这话一出口,周火烛忍不住向着苏染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也因此,气氛彻底的尴尬的起来。
  
  周火烛默默的收起了箱子的东西,拿过了周青竹手中的布袋子。
  
  锦源见状却也没有继续开口,只是沉默的走在了周火烛的身后。
  
  周青竹站着拿着剩下的东西,跟在了苏染的身旁,但脸上的神色显然是难受的很。
  
  相比周家金蝉族人的事情,锦源的事情明显要难以接受一些。
  
  苏染也没开口说话,而是默默地盘算著自己手中的东西。
  
  盘算了一圈后,她由衷的觉得自己穷,也决定等到逮住背会使坏的那人。
  
  一定要狠狠地扒了他一层皮,如此才可以弥补她的心痛。
  
  安静的小院,周火烛坐在太阳底下弄著竹子,锦源站在阴凉处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而周青竹则是啃着手中的果子,不时的给苏染递上一个。
  
  “哎,仙人,你说我叔父是不是生气了,他好像都没搭理锦源小叔。”
  
  苏染看着周青竹这样子,眼中带着几分无语。
  
  他怎吃长辈的瓜,吃的这的津津有味。
  
  而院子的周青竹,手边已经堆了一堆的竹子制品,他的手上满满的细小划痕。
  
  那些竹编将他的手弄得十分的脏,也十分的粗糙。
  
  半点没有周家公子的半分娇贵可言。
  
  等到日落西山的时候,苏染吃饱喝足走到了周火烛的身旁。
  
  苏染仔细的看着地上的竹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不错,你倒是心灵手巧,就是不做屠夫不做大夫,做个手艺人也成。”
  
  周火烛听到苏染的话,俊俏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跟在苏染身后的周青竹,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什呀,我叔父怎可能去做这些?”
  
  苏染闻言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了周青竹一眼,又将视线落在了锦源的身上。
  
  “行了,周公子你现在就可以将那颗竹子劈开,按照锦源的身高大小做竹人。你每次做成一个部位,就要用你的血点了他的尸骨,给塞进相同的位置。”
  
  听到苏染这话的周火烛还没说什呢,一直沉默的锦源却着急了。
  
  “仙人,那怎行,我的尸骨碎成那样,要是用火烛的血去点,得要多少血!”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着急,显然是不赞同了。
  
  周青竹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周火烛,略微有些担忧的看向苏染。
  
  至于他为什不多少,没看叔父自己很愿意吗?
  
  苏染听到这话,忍不住用看傻子的看向他,“我是说了用周火烛的血,可是我没说要每次都放血,就不能先找个碗放点血备用,用到了就点一下?”
  
  好家伙,这下子在场的男人都傻眼了。
  
  他们刚刚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就连周火烛自己,也想好了割那个部位放血会好点。
  
  “行了,天已经黑了,周公子必须要在午夜交替之前做出全部,可以粗糙,但是肢体必须健全。之所以让你用血点锦源公子的尸骨,是为了让他不再被血亲之人控制。”
  
  “仙人,您这话是什意思?”
  
  锦源听到苏染的话,面容上再次浮现出那条黑线。
  
  “字面意思,明天我们去了你家就都知道了。”
  
  苏染说完这话就转身回房间了,也不打算在院子耗著。
  
  次日一大早,苏染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竹人和其他三人。
  
  苏染抽了抽嘴角,直接将站在面前的锦源给塞进了竹人。
  
  周火烛叔侄二人看到这一幕都麻了。
  
  谁能想到,苏染出来就朝着锦源伸手,然后都放就在苏染的触碰下变得扭曲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后,那竹人变成了锦源的样子,除了没有呼吸体温,外貌更像正常人。
  
  “行了,现在你们都散了,吃完饭就出发。”、
  
  锦府。
  
  锦源站在府门,看着那高高的门槛,身体的怨气沸腾。
  
  周火烛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变化,低声提醒;“我们进去吧。”
  
  锦源闻言点头,恭敬的看了一眼苏染,然后就抬步走了上去。
  
  下人们看到锦源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少爷?”
  
  锦源点点头;“我回来了,这是周家公子和他侄子,这是我请的客人。”
  
  那下人闻言,自然是不敢阻拦锦源等人的行动。
  
  只是等到锦源带着苏染等人进了府,那下人就一路小跑的向着另外一条路跑去。
  
  后院,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正在临摹著字帖。
  
  很快一个侍女走到了她的身旁,低声禀告著锦源回府的消息。
  
  那女子正是锦源的母亲木琴,她乃是京都亲王之女,皇族血脉。
  
  看着慌慌张张的贴身侍女,木琴冷声;“慌什,快去派人叫老爷回府。”
  
  侍女闻言快速的收敛了情绪,转身爬了出去。
  
  等到侍女离开后,木琴的脸上露出了晦涩的笑容。
  
  然后,她再次拿起桌子上的毛笔,继续一笔一划的临摹著字帖。
  
  锦源带着苏染等人,直接来到了木琴的书房。
  
  “咚咚咚”
  
  充满节奏的敲门声响起,锦源随之推开了门。
  
  木琴见状抬眸看去,“你的教养去哪了?”
  
  时隔多年,母子再次相见,木琴对他说的竟然是这一句话。
  
  锦源听到这也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恨意。
  
  “母亲,您都能亲手按住我的手,让您的情夫杀了我。现在再来问我的教养去了哪,您不可笑吗?”
  
  木琴听到这话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是微微审视了一眼几人。
  
  “是吗?他不是我的情夫,他是你的叔父,也是你现在的父亲。”
  
  锦源听到这话都被气笑了,怨气上涌,异瞳浮现。
  
  木琴看到他这样,非但没有心疼,反而极其厌恶的开口。
  
  “真像你那父亲一样的晦气。”
  
  木琴说这句的时候,眼神中带着几分嫌弃。
  
  但更多的是凌驾在所有事情之上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