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
肖未央的声音沙哑，眼神带着浓烈恨意看向苏染。
苏染见状眼神有些可怜的看向肖未央。
“你对海棠做了什？”
苏染看着他手中的海棠花，“我能对她做什？这不是她自愿的？为了帮你落得这种地步，真是可惜了。”
肖未央听到苏染这话，心中的侥幸也消失不见。
他垂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海棠花，眼中流出一滴滴的眼泪。
“海棠…”
晶莹的泪水滴落在花瓣上，海棠花微微颤抖。
“未央，我没事的…”
忽然出现的清甜女声，让李阔一愣。、
肖未央听到海棠的声音，却欣喜若狂。
“海棠，你能说话了？”
海棠闻言晃动了下身子，语气带着温柔。
“嗯，是刚刚苏仙人给我渡了灵气，我才能开口的。”
“那你现在的样子是怎回事？是不是因为我？”
肖未央的声音满是自责，海棠伸出枝丫抚摸著肖未央的脸颊。
李阔看着肖未央手中的海棠花，头皮一阵发麻。
他先前就是抱着这个东西，穿过了花容镇的？
海棠花听到肖未央的问话没有回答，只是亲昵的抚摸着他。
肖未央见状抬头看向苏染，眼神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敌意。
“谢谢你，仙人。”
苏染见他变脸变的自然，略微有些好笑。、
“你不必谢我，海棠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她活不到明年开花了。”
苏染这话声音很轻，但是却让肖未央的心口发疼。
他抱着海棠花盆的手臂都在发抖；“海棠，仙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海棠闻言沉默了，只是收回了探出去的树枝。
“海棠，你跟我说话呀。”
肖未央的声音带着些崩溃，显然是不能接受苏染说的。
“你问她有什用？植物幻化出灵本就不容易，你为什还让她为了你杀人？”
苏染的声音有些冷淡。
肖未央闻言怔住了，好一会都没说话。
但是脸上的神情却越来越难看，带着浓烈的懊悔。
海棠听到这却着急了，“仙人，不是未央的错，是我自己要杀人。您要是想为那些人报仇，我愿意认罪。”
海棠的声音清甜，只是听声音就能感觉到她的单纯甜美。
但是肖未央手中的海棠花确实衰败的可以，看着就有种腐烂的感觉。
“你倒是知道自己做的不对，还杀了那多人？你看看你自己的本体成什样子了？你本来应该快化形了吧。”
苏染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对这海棠花妖的懵懂无知相当的无语。
从海棠树生出灵智，这是多大的机缘。
可现在这小花妖却为了个男人做出这种事情。
就为了个男人。
苏染的感觉有些无语，想起了自己修真界认识的一个前辈。
也是为了一个男人，刨出了自己的内丹，搭上了自己的千年修行。
李阔听到这也明白了，眼神带着几分畏惧的看着肖未央手的海棠花。
“仙人，您是说那些人都是被这海棠花给弄死的？”
李阔的声音隐藏不住的惊叹。
他刚才是看到海棠用枝丫去触碰肖未央，可是弄死人……
他竟是想象不出来。
李阔觉得自己最近一年接触的案子，完全的颠覆了他的认知。
想到这，李阔觉得自己以后也一定要去庙拜拜。
好让各路神仙保佑自己才行。
苏染点头，视线落在院子的海棠树上。
“海棠，你倒是聪明，为了不连累肖未央脱离了原本的躯体。”
海棠听到苏染的话，声音带着几分苦涩。
“仙人，这一切都和肖未央无关，是我看不过他们的恶行。”
苏染看着海棠花，幽幽的叹了口气。
“你一个连人形都没有的花精，竟然还会除暴安良不成，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肖未央听到苏染的话，再也承受不住的跪了下去。
“仙人，这一切都是我指示的海棠，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您法术高强，能看透一切。”
苏染听到这话笑了，看着肖未央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有些惊叹。
“你知道啊，那你应该也知道，我是帮助府衙办案的。现在你打算怎办？拿海棠去抵罪？”
苏染脸上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声音却一句比一句冷。
肖未央听到苏染这话沉默了片刻，“仙人，我愿意认罪，只求您放过海棠。”
海棠听到肖未央这话感动的不行，她在盆拼命的晃动着身体。
苏染看的有些想笑，一个不能脱离身体，不能化形的小花妖。
竟然能为了个肖未央杀了这多人。
“海棠，你杀了这多人，你不怕吗？肖未央有罪，你也活不了。”
海棠听到这话，也不晃动了。
“仙人，我知道的。我动手的时候就没想过还能活下去，我只是看不得他们折磨未央。我在芳香馆很多年了，我看着肖未央从一个小孩长成这样。我日夜看着他的眼泪，看着他被送上各种人的床上。看着那群人折辱未央，我心疼。”
苏染听到海棠这话，一时间沉默了。
这小花妖心甘情愿的啊。
“可是你知道你杀了那多人，是犯法的吗？”
李阔不赞成的声音出现在房间，他是真的觉得小花妖太凶残了。
“那又如何？那些人买了那多的人回来，整日折磨。他们手底下死了太多的人了，你们知道吗？我为什要杀了他们，也不只是为了未央，而是我实在消化不了那多的尸体。”
肖未央听到这的时候，脸上露出哀伤的表情。
“他们把买来折磨死的人埋在了海棠树下，海棠生出了灵智，所以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偷着把那些尸体挖出来，但是被魏彩月知道了，他就下了狠手的折磨了。是海棠消耗了修为帮我渡过难关，而我则是继续将尸体运出去。”
“直到前不久他们聚在一起，说是要把我送给阜城的一个贵人。”
肖未央的声音满是苦涩；“那贵人喜欢折磨人，轻则断手断脚，重则没命。我去求过他们，但是他们却奚落我不过是个挣钱的工具。”
肖未央说到这的时候，眼眸中满是恨意。
“他们为了钱，把我最好的朋友做成了花瓶，养在了瓷器送人。为了钱把好好的人弄成这个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