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我，我的耳朵……”
“发生什事了？我到底在哪？”
“快看天上！天空……破了！”
满天血雨蕴含了赵玄衣三人的全部力量，看似是雨水，实际上却无比的温暖。
百姓们在血雨之下恢复了神智，纷纷抬起头震惊地呼喊著。
他们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只知道随着齐凌的命令而动。
此时回过神来，虽然不至于立刻质疑齐凌，但也有点犹豫了。
只因为齐凌在百姓的心目中，形象实在太好。
他不辞辛劳，体恤民情，各种事情都亲力亲为。
谁家又忙要帮，他都亲自前往。
谁家老人无力赡养的，他安排人每天送饭，有孩子无人教育的，他也亲自开设学堂。
更别说齐凌除了城主，还是岐山城镇天阁唯一的都尉。
妖魔作乱的话，全靠他带队剿除，七八年来，岐山城只出过一次乱，比其他小城镇好了不知道多少！
要知道，像岐山城这种规模极小的城镇，八年来已经消失了五座了。
妖魔的威胁年年加重，局势动荡不安之下，只有齐凌护住了他们……
苍穹泣血，涤尘濯焰。
这一刀已经超越了赵玄衣能够斩出的极限，那从天边涌下的血色瀑布将齐凌笼罩。
当初即便是淬骨圆满，还使用二十九颗仙莲入魔的楚雨行，都在这瀑布之下身死道消。
此时的齐凌哪怕也是淬骨圆满，他也仅仅是一个普通武者。
没有仙莲帮助，他怎可能顶得住这一刀？
然而，齐凌身处于瀑布之中，却丝毫不见慌张。
他就像是鱼儿游进大海，在瀑布之中肆意地遨游。
那恐怖的刀意瀑布根本奈何不了齐凌，甚至连一丁点皮毛都未能割破。
“赵玄衣啊，你果然是助我成仙之人……”
齐凌闭上双目，感受着九天之水的威能，竟然享受起来了。
赵玄衣面色凝重，对方这并不是用硬实力强行抗住攻击的感觉，反倒像是根本没有受到影响一样。
自己的攻击无效了！
“你似乎很惊讶？不入燃血，不入先天，这句话你不会没听过吧？”
齐凌的意思很明确，没有入燃血境的话，终究只是凡人。
而凡人的手段是无法伤到先天之境的。
“，你是个什先天？”
赵玄衣嗤笑一声，对方与自己境界相同，定然是用了什奇特的手段才能免除伤害。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鬼街买来的极品佳酿取了出来，直接砸在齐凌的身上。
那邪物的效果是解百毒，但副作用是会将水量变大十倍。
此时用来增幅血雨瀑布，正是绝佳的时机！
管你用了什手段，伤不到你终究只是因为力量不够罢了。
十倍的力量，如何拿不下你？
“很聪明……但你想错了方向，只是南辕北辙，适得其反罢了。”
齐凌的身形向下沉了三分，但依旧保持着漂浮姿态。
他身上的气息却反而愈发强盛，甚至有种玄妙的意味。
从吕芙身上迸发出的火尖枪之力跨越禁制，汇聚到了齐凌的身上。
火焰与水流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身上却无比融洽，浑然天成。
“你们看齐城主的姿态……像不像古画上的那位大人？”
城中百姓突然窃窃私语起来。
“你说的是……传说中斩去蛟龙，飞升太虚的青云仙君？”
“在我们岐山城有一个古老的传说，曾经有一条盘踞整座山脉的巨大蛟龙，它每年清明都要吞食万人，周遭的城镇居民都深受其害。”
“那为什不逃呢？”
“逃？周围就是十方大山，你逃进去就是送进别的妖魔口中，在这还能勉强苟活。”
“直到万年之前，一名天资卓越的少年横空出世，耍了一手神鬼见愁的枪法，一枪将蛟龙钉死在了岐山顶，它的尸骨化作了平坦之途，人们在上头建立了岐山城。”
“那名少年的身上就是同时环绕着烈焰与春水，就是这般超尘脱俗啊！”
“青云仙君飞升成仙了，难道齐城主就是他的转世？”
齐凌听着众人的故事，长舒一口气。
他那模糊而又断断续续的记忆终于得到解答了。
没错，他确实记得有这一个人，以先天之境斩杀蛟龙，随后飞升而去。
他成长的途中所遇到的事，听到的话，学会的功法，齐凌都已经一一掌握。
就比如这水与火的交融，其实本质上就是阴阳和合罢了。
“原来如此……张、李二家，是你指使商云去灭门的吧……”
赵玄衣突然冷不丁地冒出这一句话，他似乎想通了什。
“我一直很奇怪，商云当时不过凡人境界，如何能那轻松灭去两大家族满门，而且还为了嫁祸，使用狼爪杀人。
恐怕两大家族真的是死在狼爪之下，不过并非黑狼王的子嗣，而是你豢养的狼妖！”
有伪四象佐证，齐凌之前养了一头狼妖也不是什稀奇之事。
“你将灭门案嫁祸给了黑狼王，又让商云突破后天之境，从而夺取了狼王内丹。
但你的真实目的并不是什内丹，而是死人，大量的死人！
只有死掉足够多的人，你才能开启鬼门！”
鬼门形成的一大诱因，就是在某地有数量庞大的人群惨死，怨念汇聚在一起，鬼门便成了。
齐凌微微颔首，似乎承认了他的说法。
借由鬼门传出来的无尽鬼气，齐凌便可快速催熟妖魔，形成良性循环。
那……
“当初的黑山狐妖，也是你的手笔吧……”
老狐妖都快寿终正寝了，突然间突破淬骨境，它哪来那多血食？
现在看来，给它提供血食的，正是眼前这个齐凌！
“你让老狐妖突破淬骨，然后引它入城，大肆屠杀百姓。
死的人越多，你能得到的鬼气就越多，而且在最后关头出场，救下活着的百姓，你又是大功一件！
齐凌，你这是将所有人都算计在内了啊。”
面对赵玄衣的质问，齐凌默不作声，而周围的百姓却纷纷摇头。
“这蛟龙同党还在说什鬼话，老老实实被仙君杀了，不也是一件美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