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元精:一百三十点】
赵玄衣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余额,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他找遍了整条鬼街,总算是买到了一个能解除诅咒的邪物。
这是一粒花生米,吃的时候还不能把花生皮弄破了,必须整个吞下去,才能破除诅咒。
但这花生衣却有剧毒,只要碰到它就会中毒而死。
拿的时候还好,可以用布包着,虽然需要时刻注意不能把皮弄破,但是勉强能拿捏。
可吃进嘴的话,是无论如何都要碰到皮的。
不吃,就继续当纸人,吃了,就得想着解毒的事。
所以赵玄衣又只能再跑两圈,找到了一个能解百毒的邪物。
一瓶清澈的佳酿。
可这佳酿却也有副作用,喝下它的时候绝对不能碰水。
任何液体都会膨胀十倍,一滴变十滴,一杯变十杯……
乍一看好像没啥副作用,但它是邪物自然有邪的道理。
要知道,酒本身就含有水,这也意味着它看上去是一小瓶,但实际上却有足足一缸,不喝完一整缸就解不了毒。
正常人一旦喝了这酒,又会被直接撑死。
没办法,赵玄衣再次跑了三圈,找到了第三件邪物。
一条腰带。
将其系在腰上,便可让肚子扩大数倍,能吃下相当于自己体重的食物。
有了它,确实可以保证喝酒的时候不被撑死,但……
邪物为什全都有副作用?
这玩意是不可逆的,用了之后,你的肚子永远都会是那大了。
赵玄衣坐在地上,双眼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累了,毁灭吧。
肚子大就大点,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活命是最主要的。
等赵玄衣从鬼街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算算时间,齐凌那边应该快要开始了。
就在他骑上炽翎蛟想要飞回岐山城的时候,林承安喊住了他。
这个满腔赤诚的汉子也要一起去。
“赵老弟,我看你在鬼街带了那久,一定是遇到了什难以应付的事。你救了我的命,救了游龙江百姓的命,我绝对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
林承安把胸脯拍的震天响,他可是彻彻底底的燃血境大佬,此刻休息完毕,满状态的情况下,实力不在赵玄衣之下。
而且燃血有燃血的优势,赵玄衣虽然依靠繁杂的功法,以及开挂般的邀月刀,足以在攻击力上超越淬骨境。
但燃血已经触碰到了先天的门槛,他们一旦施展全力,可以引动天威。
就像炽翎蛟的天赋神通,不到燃血是绝对用不出来的。
如果赵玄衣遇见了寻常手段难以斩杀的敌人,燃血的境界或许有办法。
“好,林兄如此仗义,在下先行谢过!走!”
炽翎蛟委屈地闷哼一声,托著林承安飞向了岐山城。
吕芙变成纸人之后,只能笨拙地一蹦一跳,入夜之后,她感觉周围的鬼气愈发浓烈了。
那四头淬骨妖魔倒还是一声不吭地趴窝,并没有被召唤的意思。
外界的鞭炮声和敲锣打鼓的声音只能透进来一点点,非但不觉得喜庆,反倒是阴森恐怖。
就在此时,她似乎听见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吕芙好奇地蹦了过去,在一条长廊的拐角,见到了熟悉的一张脸。
那似乎是天运镖局的掌柜的,也是赵玄衣心心念念的“先来”。
说好的回岐山城就可以去他房间,结果遇上了这些麻烦事,一直没能如愿。
自己前面还排著队,就是这个花清月!
一时之间,吕芙心中隐隐升起了一股嫉妒之火,她打算吓一吓这位前辈。
眼见花清月被她纸人之身吸引,吕芙一步步地向后退去。
花清月上前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没过多久,花清月的眼眶就隐约闪了一点星光。
但很快,她却瞬间坚定了起来,像是做了什决定一般,大步流星地冲了过来。
吕芙赶紧躲到了古井旁边,可花清月却直接跳了过来,还差点跳进井。
结果就这一瞬间的功夫,飘落的纸钱已经将花清月埋没,一张张都钻进了她的血肉之中。
她试着将纸钱撕扯下来,却只能连着皮肉一起,一时间只能作罢。
“呜呜呜……救救我,这好冷……好冷……”
吕芙颤颤巍巍地开口,想要将花清月吓唬走,毕竟这乃是齐凌的秘密基地,而且鬼气浓郁,呆久了一定不是什好事。
虽然吕芙确实有些嫉妒花清月,但毕竟她们毕竟没有大仇,现在只是恶作剧的程度,再过分的话可就不好了。
然而这花清月却一点都没有被吓走,反倒是愣愣地看着旁边的古井。
她呆滞了良久,突然开口说道:“这井底是你的尸骨吗?你是希望我能将它取出来?”
那语气满是关心和恋爱,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凄苦和唯美。
啊?
你到底脑补了一些什啊?
吕芙傻傻地看向花清月,但她现在只是个纸人,没办法做出什具体的表情。
既然赵玄衣是从井出来,又从井回去的,那让花清月进入井,应该也能出去吧。
于是纸人点了点头,花清月果断地逃了出去。
然而她无论如何都跑不出禁制,最终无能狂怒之下扇了纸人一巴掌后,跳入了井中。
之后花清月经历了些什,吕芙并不知晓,她只知道,天……变了。
原本只是无星无月的天空,此时已经布满了乌云,它们不断向下压低,让人呼吸都有些沉重。
宴席上的宾客们只是稍稍扯开了一点衣领,并没有谁过于在意这些。
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全在新郎新娘的身上。
齐凌身着大红喜服,挽著婉儿的手,并肩站在一起。
“一拜天地!”
随着杨远的一声高呼,二人齐齐向天一拜。
轰隆隆——
一阵闷雷声在云层中涌动,黑云似乎压低了三分。
“二拜高堂!”
一对新人都无父无母,所以天地便是高堂。
二人向天再拜。
哢嚓——
一道炫目的闪电劈开了重云,在那云层之中,仿佛有一条神龙在疯狂游动。
“夫妻——对拜!”
齐凌转过头,看向盖着红盖头的婉儿,嘴角微微一笑。
二人并未对拜,反倒还是向天拜出了第三拜。
嘶啦——
在众目睽睽之下,天边的云层彻底裂开,一道猩红的口子,仿佛苍天的伤疤,明晃晃地出现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