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地跪坐在满是斩痕的地面,炭治郎抱着怀中已无生机的富冈义勇泣不成声。
这个面冷心热的师兄既是自己加入鬼杀队的引路人,也是刚刚救下自己的恩人。
为什这个世界对于温柔的人总是这残酷?
刀身微微出鞘,但没有拔刀的目标,蝴蝶忍只能垂著头伫立在同伴冰冷的尸体前为他默哀。
上弦之伍已经被烧炭少年斩断了头颅,连复仇的机会都没给她留下。
虽然赶到的时候白发恶鬼头颅已经高高地抛起,但蝴蝶忍还是看到它左眼中的‘上’‘伍’。
“为什。”
语调没有变化,蝴蝶忍质问那个望着天空出神的少年为什没有救下富冈义勇。
我低下头,指了指被扔在一边,已经昏迷的我妻善逸。
“我不会分身术。”
累对于鬼血容纳的上限居然出乎我意料的高,可惜他现在已经没有价值了。
而且会因为体内鬼血暴走而无法控制身体,只能说累输得不冤。
上弦之月才应该是带给柱级剑士终焉的恶鬼,还好累习惯性地用刘海遮住刻字的左眼。
“你…”
你不会被恶鬼拖住脚步,你应该来得及救下他!
这种无意义指责他人的混账话蝴蝶忍无法说出口,这个少年连鬼杀队都没有加入,没有救人的义务。
推著刀柄将刀收回,蝴蝶忍转身离开遍地狼藉的战场。
还有些事情需要收尾,她没空一直停留在这感伤同伴的离去。
我等蝴蝶忍的背影消失后,缓步凑到炭治郎身边。
“刚刚我来的时候,看见了你那个前所未见的呼吸法。”
“明明拥有这强大的技法,为什不早点用出来斩杀恶鬼呢?”
我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凑近他耳边低语。
淦!回去要用酒精洗洗手,怎全是血?
“或许你拥有更多力量的话,今晚就会有一个不同的结局。”
不会有什不同,那个男人挡路了。
但这些不影响我蛊惑炭治郎修炼日之呼吸,这个少年需要有人激发出他的潜力。
如果这还不行的话,就只能委屈祢豆子变成鬼吃掉自己的弟弟妹妹们了。
鳞泷左近次作为培育师给我的感觉不如桑岛慈悟郎,但我还是选择了肯定会收留炭治郎一家的他。
“好好想想吧。”
就当为了你妹妹。
拍了拍炭治郎全是血污的制服,我也转身离开。
反正虱子多了不用愁,等会儿去珠世那洗个澡就好了。
炭治郎感觉自己心又被狠狠地刺了一刀,母亲去世时的无力感重新涌上心头。
善良的少年陷入了力量应该用于守护还是用来施暴的迷茫,可惜能给他指路的人被某人排除了。
或许自己应该放弃水之呼吸,专注锻炼火之神神乐。
炭治郎将师兄的身体绑好后背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沿着小路走出这座蜘蛛山。
连如此强大的守护剑技都无法阻挡恶鬼,是时候改变战斗的风格了。
…
“哈”
趴在温泉池边缘的石头池沿上,我长长地出了口气。
将胸中的不快一并叹出来后,我体会到了泡温泉时最大的快乐。
一双柔荑在少年肌肉结实的背部轻轻按压,珠世认真地为身前的少年擦洗身体。
“有什不高兴的地方吗?可以尽情地跟妈妈撒娇哦”
“就是在想变回人类后我们还能正常生活下去吗。”
其实是又一次后悔没有跟那个刺猬头决斗,然后把他像烤鸭一样片成一盘薄片卷饼吃。
炭治郎杀掉参了半桶水的上弦伍没错,所以呢?
还能找出比我更合适继任水柱的人选吗?
虽然拿到了水柱预备役的位置,但回珠世据点的路上我三次都想直接回去干掉那个嘴臭的风柱。
珠世心头一紧,指甲不自觉地扣进少年紧致的肌肉内。
“要不要先停下来那个药剂的研究,讨伐鬼舞无惨我们还可以找别的办法…”
声音逐渐低落,珠世明白自己扭曲的爱过于沉重。
少年即使莫名其妙地被自己变成恶鬼,依然选择了原谅和包容。
强颜欢笑,珠世拔出了自己沾满鲜血的手。
看着血滴在清澈的水池中晕染开来,一圈圈红色的涟漪略过自己洁白但肮脏的娇躯,珠世坚定了内心的选择。
“回不去的!我们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你不要再妄想变回人类了!”
歇斯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用小指扣了扣耳蜗。
“太吵了。”
“对不起…”
含糊不清的道歉声混合著咀嚼声响起,温泉水逐渐泛起红色,变得浑浊不堪。
这个女人不会真把我当自助餐了吧?不要趴在我背上就直接开啃啊!
你是鬼,不是饿死鬼!
熟练地封闭触觉,我保持面朝下的姿势趴在池沿上。
“不用停止药物的研究,我不会抛弃你的。”
“说话!”
“嗯嗯!我明白了!”
咽下口中的血肉,珠世双手扶著脸微微点头。
太好了!他并没有抛弃自己的想法!
“身体怎样?还能吃吗?”
糯糯地开口,珠世感觉自己真是一个不知足的坏女人。
女人娇媚的脸因为沾染鲜血略显狰狞,但羞红的脸为她别增了一份成熟的魅力。
我瞬间恢复了伤口,站起身开始往门口走去。
“别太过分,你知道鬼的恢复能力和什有关。”
要不是洗脑会连带原本的天赋一起洗掉,我才不会这纵容她肆意妄为。
鬼舞无惨,你这个废物真该死!
珠世磨蹭身体,暂时压制了旺盛的食欲。
既然少年说还可以吃一点,那就将这份快乐留到等会儿和另一份快乐一并享用。
“你要吃吗?”
珠世拿起毛巾将身上沾染的血液擦干,快步追上少年。
“不吃了。”
你的肉太难吃了,而且直接进食生肉的方式过于原始。
没有嘲讽这些恶鬼的进食方式,我和他们严格来说不能算同一物种。
虽然不知道迪奥是如何让小面包生下小小面包的,但我可不希望有骡子出现在这个世界。
“俞史郎呢?”
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一个人…鬼,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地下实验室。我给他布置了一整晚都无法完成的实验任务。”
哑然失笑,我都要开始同情这个被锁在地下室的可怜虫了。
“在他头顶的房间?”
“一切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