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落魄小少爷被哑巴捡走后 > 第11章迟鹤,救命
  杨阿奶放心不下孙子,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宋嘉阳吃好穿好,又给他留了几百块钱让他去街上买吃的,宋嘉阳虽然不会做饭,但自己想办法对付对付三天还是可以的,于是便让他阿奶放心去他小姨奶家。
  杨阿奶一走,宋嘉阳立马换上他的皮夹克机车靴,头盔一戴,跨上摩托车,帅气一踩油门去了街上。
  路他记住了,现在不需要任何人他也可以自己去镇上。
  杨阿奶要走三天,他得去街上屯点零食,老旧的摩托车引擎功能自然比不上现在的,不过也能过两把瘾了,宋嘉阳把旧摩托当机车骑,一路上回头率拉满。
  去街上买了些零食泡面,饮料,又过了几把车瘾才讪讪回家,傍晚宋嘉阳慢慢悠悠骑着摩托车回到村子,路上碰见了个不算熟的熟人。
  是当初要讹他鞋子的小黄毛,他不屑地从黄毛身边大咧咧骑过去,就差没当场对黄毛竖中指以表敬意了。
  他也成功看到黄毛气急败坏又对他无可奈何的模样,嗯,今天心情也更好了一点。
  回到家,只有他一个人的房子有些冷清,杨阿奶突然不在他还有点不习惯。
  今天天晴,温度却不高,兜了一天风的宋嘉阳鼻子酸酸痒痒,一直想打喷嚏。
  晚饭煮了泡面配可乐炸鸡解决,好久没吃垃圾食品,偶尔这么吃一下还挺好吃的,吃完上楼和朋友们开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又有下雨的趋势了,风呼呼往屋里灌。
  宋嘉阳边打游戏边下床去关窗户,往外看了眼,已经有雨点子往下砸了。
  这天怎么比他交的女朋友还善变,下午还是大晴天呢。
  宋嘉阳心里嘟囔了一句,关了窗户继续打游戏。
  跟朋友玩了一会宋嘉阳就先下了,来到乡下反而没了熬夜的作息,10点一到就开始犯困。
  半夜,宋嘉阳睡的很不安稳,身上直冒冷汗,胃里像有只手在抓着翻搅,他半梦半醒,最后是被一股强烈的呕吐感弄醒了。
  “呕。”他趴在床边对着垃圾桶反胃个不停,晚上吃的泡面混合着胃酸灼烧喉咙,胃持续作痛,宋嘉阳脸色惨白,艰难摸到床头灯打开已是废尽他全部力气,开了灯又重新栽倒在床上蜷着身子紧紧捂住胃部。
  宋嘉阳从来没这么疼过。
  “轰——”
  窗外突然一声巨响,惊雷响彻耳边,呼啸的寒风“砰”的一声把窗户吹来了,窗户来来回回砸在墙壁,声音伴随着风鸣愈发刺耳。
  紧接着屋里的光骤然熄灭,视线之内一片漆黑,宋嘉阳呼吸一滞,被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忽然裂了一条缝隙,那些宋嘉阳不愿面对的,恐惧的画面一幕幕出现在他眼前。
  他开始遏制不住地发抖。
  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他缩在床角,雨水被风刮进屋内,打湿了半边飘荡的窗帘。
  胃阵阵绞痛,黑暗极大限度放大了某种恐惧,他瞳孔发散,窗边飞舞的窗帘像是变成了巨型的怪物冲他张牙舞爪,高烧让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捂着翻痛的胃在床上摸索手机。
  他想打电话给他阿奶,两只手颤抖解开屏幕,打给他阿奶的电话没有接通,宋嘉阳疼的已经无法直起腰了,一只手捂着肚子趴在床上大口喘气,他又吐了,把自己搞的满身狼藉。
  另一边的迟鹤正在修补因为半夜下雨而漏水的房顶,电话忽然响了。
  这么晚的来电迟鹤有些奇怪,看到是宋嘉阳,他接通,对面除了呼呼的风声就是离听筒很近快的不太正常的呼吸,紧接着虚弱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迟鹤,救命...我要疼死了......”
  他无法给予对方声音回应与询问,于是通着电话给宋嘉阳发短信,无一例外都没有回复。
  外面狂风大作,雷声不断。
  他拿上雨伞和雨衣,顶着瓢泼大雨往宋嘉阳家赶去。
  敲门没人开,迟鹤给杨阿奶打的电话也是没有回应,宋嘉阳家里漆黑一片,一点亮没有,路上风太大了,伞打不住,迟鹤到宋嘉阳家身上已经湿透。
  平时宋嘉阳家不管大灯小灯都会亮着一盏,今晚这偌大的小洋楼显得格外寂静反常。
  大门进不去,迟鹤只能翻墙进去。
  他先去敲了杨阿奶卧室的门,没人应他推门,杨阿奶不在,迟鹤又上楼去了宋嘉阳的卧室,他家灯不亮应该是跳闸了,总闸就在堂屋,迟鹤很快找到并重新打开,屋子重新明亮,迟鹤大步往宋嘉阳房间去。
  推开门,宋嘉阳像只煮熟的虾米蜷缩在床上,床头柜上随便摆着没吃完的炸鸡可乐还有其他零食袋子,他身上的衣服和床单一片狼藉,脸也红的不正常,迟鹤皱眉碰了下他的皮肤,滚烫。
  宋嘉阳快烧懵了,迷迷糊糊好像看见有人来了。
  迟鹤的脸不太清晰出现在眼前,宋嘉阳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攥着迟鹤的袖子,从苦涩发酸的嗓子眼里挤出来断断续续的句子,“迟鹤……救,救命……”
  迟鹤来不及给他换衣服,将人扶起来用床单把人裹严实后直接把雨衣套在他身上,然后把人背到背上,大步往村子里的小诊所去。
  村子里的诊所是个年纪大的爷爷开的,开了一辈子,并不正规,看些发烧感冒的小毛病倒是可以。
  这么晚迟鹤没办法把人带到镇上的医院,只能先带人去找王爷爷应个急。
  宋嘉阳的情况有点像急性肠胃炎。
  雨依旧大,迟鹤背着人在泥泞的路上并不好走,雨水顺着额头往下淌模糊视线,所幸王爷爷的诊所在村中间,离宋嘉阳家并不远。
  夜已深,王爷爷家早就闭灯休息,迟鹤顶着雨用力敲门,敲了好一会依旧没人应,迟鹤有些喘,他扭头看了眼背上昏睡的宋嘉阳,而后背着人来到王爷爷卧室睡觉的地方,那儿有个窗户,但建的很高,迟鹤没办法够到,他环顾一圈,捡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往上砸了过去。
  这实属是情急之下的做法,事后迟鹤会和王爷爷道歉并帮人把窗户修好。
  这一砸确实把人吵醒了,王爷爷卧室的灯亮起,迟鹤赶紧回到大门口拍门。
  “谁啊!”王爷爷往外喊。
  迟鹤出不了声,只能继续拍门。
  王爷爷穿好衣服从里面开了门,原本有些生气的表情在看到迟鹤背上背的宋嘉阳后立马消失了,将人赶紧迎进来:“是迟鹤啊,哎呦,你背上这娃娃怎么搞得?”
  迟鹤把人背进院子,王爷爷卧室的大堂就是平时给村子里病人看病的地方,摆了几张破旧的折叠床和木凳子,头顶悬着用来挂水两端钉在墙上的铁丝。
  迟鹤把人脱了雨衣放在折叠床上,宋嘉阳身上没怎么湿,倒是迟鹤浑身上下没一处干的。
  “他怎么回事儿啊?”王爷爷摸了摸宋嘉阳滚烫的额头,“在发烧啊。”
  桌子上放了王爷爷用来写单子的纸笔,迟鹤擦干手上的水,写,【在家吐过,可能是肠胃炎。】
  写完拿给王爷爷看,王爷爷有点老花眼,戴上老花镜凑近了看清后说:“我看也像,我给他找点退烧的药,再挂针消炎的吊水,明天早上看看能不能退烧。”
  宋嘉阳一直在睡,王爷爷配好药,给宋嘉阳挂上了吊水,又给他灌了退烧药。
  给病号弄完,王爷爷看迟鹤身上滴水的衣服,“你快去换身衣服吧,可别感冒了,我儿子的衣服你应该能穿。”
  迟鹤弯腰感谢,又在纸上写,【您的窗户我明天会帮您修好的。】
  王爷爷摆摆手,“哎呀没事,不着急,也怪我没听到你敲门,没事没事,娃娃的病重要。”
  宋嘉阳刚挂上吊水的时候还烧着,一直半梦半醒,很不安稳,眉毛皱成了一团,嘴里嗫嗫嚅嚅说着什么,迟鹤没太听清,凑近了些才听到他在呓语,“妈妈,别,别走......”
  有泪水从他眼角滑到发鬓里,宋嘉阳睡的很不安,手无意识抓着迟鹤的。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宋嘉阳的烧有退的迹象了,叨扰了王爷爷一晚上,迟鹤让王爷爷去休息,他守着宋嘉阳的点滴瓶。
  王爷爷年纪大了,熬不住,让迟鹤有什么事叫他就行,迟鹤点头。
  到天快蒙蒙亮宋嘉阳的烧才算彻底下去,点滴也将将打完,他母亲常年生病挂吊针,拔针迟鹤很熟练,利落拔针止血并没有叫醒王爷爷。
  下了一夜的雨,清晨放晴,宋嘉阳在公鸡打鸣声中转醒,入目是个陌生的环境,土房子,木门,破破的折叠床,昨晚零星的记忆碎片涌进脑子里,他突然想起昨晚他胃疼的要死了,然后打雷了,整个人烧的迷迷糊糊,后来他好像打电话给...迟鹤了?
  “哎呀,杨阿婆家娃娃你醒啦,还觉得哪儿难受不?”一个戴眼镜很慈祥的老爷爷手里拿着根体温计朝宋嘉阳走过来,“来,再量量体温,不烧了再吃点药就没事了。”
  “这是,哪儿啊?”一开口宋嘉阳惊觉自己嗓子干涩嘶哑的厉害。
  老爷爷自顾自把体温计塞到他腋下,按按他的胳膊让他夹紧。
  身上酸软没力气,胃倒是不疼了,这里看着像是个村里的小诊所。
  倏地,脑子里闪过迟鹤给他裹上床单雨衣,然后背着他在大雨里疾步的画面。
  时间到了,王爷爷让他拿出体温计,“嗯,体温正常了,这几天别吃辣的凉的了,昨晚迟鹤背你来的时候,你都快烧到40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