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越伸了个懒腰,拿起车钥匙往外走,徐慕言则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她停下脚步,眉头微微皱起,她抬起头,目光如炬,审视着徐慕言,轻声问道:“徐教授,您为何一直跟在我身后?”
  
  
  徐慕言单手插兜,脸上没什表情,他双唇轻启,声音低沉,“白副队,首先我的行李箱在您的车上。其次,白局未曾告诉你吗?局打算在你的小区帮我申请一套房子,这段时间,我将暂住在你家。”
  
  
  听到这番话,白清越的眉头不可察觉地蹙了起来。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徐慕言,试图在他那张冰冷的脸上寻找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然而,她失望了,徐慕言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半响,白清越才开口道,“稍等,我需要向白局确认一下。”
  
  
  徐慕言微微侧头,做了个请的姿势,“请自便。”
  
  
  白清越拉开车门,像只木偶一样坐在车,拨通了白迟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白迟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越越,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刚向上头打报告申请在你们小区租一套房子。这段时间,徐教授就暂住在你家。”
  
  
  “不是,老白,你怎想的?让他住我家?”白清越按下车窗,手臂倚在车窗上,一脸的头疼,“我还没谈恋爱呢,家先住进来一个男的,这算怎一回事啊。”
  
  
  “哎呀,你怎这迂腐呢,都什年代了。再说了,只是暂住,估计最多一周,房子也就批下来了。”白迟冷哼一声,“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你就回来跟我一起住。”
  
  
  “那还是算了吧。”白清越哭丧著脸,“白局,您要是能让小区那些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们别跳,我就回去。”
  
  
  “行了,你还有事吗,没事就挂了吧。”
  
  
  白迟说完,就将电话挂了。
  
  
  听着手机传来‘嘟嘟’的忙音声,白清越身子朝靠背一仰,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抬手朝着徐慕言招了招手,让他上车。
  
  
  “最近这段时间,恐怕就要叨扰白副队了。”徐慕言浅笑着,伸手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白清越耸了耸肩,“没关系,不算叨扰。不过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不选择住酒店呢?”
  
  
  徐慕言伸手将安全带系好,解释道:“我最近失眠,就是因为住酒店,实在是住不习惯,最近半月每天都只睡三四个小时。身体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不然也不会麻烦你的。”
  
  
  白清越点了点头,“那好吧,正好家还有间次卧是留给客人住的,面的床单被罩都是新的,你放心住。”
  
  
  “谢谢。”徐慕言回以微笑。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位,向着白清越的家驶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沉默在空气中弥漫。
  
  
  好在白清越的住处离警探局不远,开车只需要十分钟,非常方便。
  
  
  这是一处刚建成不久的高档小区,小区很干净,住户也不算太多,绿化很好,出入也很方便,这也是白清越选择买这房子的原因。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之后,徐慕言跟着白清越进了电梯。
  
  
  14层,整栋楼都是一梯两户的户型,出了电梯右拐,就是白清越的家。
  
  
  白清越输入了密码,随手将灯打开。
  
  
  从鞋柜拿出一双浅绿色的花朵拖鞋换上,又从鞋柜中拿出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递给徐慕言,“新的,换上吧。”
  
  
  徐慕言换上拖鞋,走进客厅,打量著四周的环境。发现这是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装饰上用了很多小心思,整体采用的暖黄色的漆面,让整间屋子都充满着温暖的感觉。
  
  
  除了一间主卧和一间次卧之外,还有一间书房。
  
  
  书架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刑侦类的书籍,徐慕言随手抽出一本《刑事犯罪调查》,随意的翻看了几页。
  
  
  上面用五颜六色的记号笔标记着重点,空白的地方用黑色碳素笔做补充。
  
  
  字迹很整齐,他又看了几页,将书放回原来的位置。
  
  
  徐慕言转身出了书房,白清越已经换好卡通睡裙,头发用一根皮筋盘成了丸子状,整个人正窝在懒人沙发。
  
  
  她正拉过一辆零食小推车,撕开了一袋青柠味的薯片,塞进嘴,咬的哢哧哢哧作响。
  
  
  他双手环抱,放松的倚靠在书房门上,缓缓开口道,“你的字迹书写用力很均匀,字与字之间的间隔几乎一样。说明你应该平日是个成熟稳重的人,做事喜欢计划,不喜欢事情脱离你的掌控。这也是为什你年纪轻轻能做到副队这个位置上,并不仅仅因为白局是你父亲的缘故。你做事很细心,所以,进到汉城警探局是凭的实力。”
  
  
  白清越听到他的分析一愣,就连手上最爱的青柠味薯片都不吃了,放在茶几桌上。
  
  
  她站起身,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挑了挑眉,“你光凭着看我书上的字迹,就分析出我的性格了?还有我也不年轻了,我已经26岁了。”
  
  
  “不,刚才分析的也并不完全对。”
  
  
  “什意思?”白清越看着徐慕言将西装外套脱下,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
  
  
  徐慕言指了指客厅内的装潢,继续说道,“你还有小女生的一面,你喜欢暖色,就连书房内的灯,都是云朵形状的。你喜欢在空闲的时候摆弄一下花花草草,它们会让你感到放松,舒适。”
  
  
  他的视线落在窗台上的玻璃水盆,面种了几株郁金香,白清越将它照顾的很嗨,上面已经开出了粉红色的花苞,长势喜人,生机盎然。
  
  
  “上班时的你,一丝不苟。下班时的你……”
  
  
  徐慕言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整个人放松的靠在沙发上,上下打量着她的睡衣。
  
  
  他组织了一下措辞,“很慵懒,不拘小节。顺便说一句,白副队,你的身材很好。”
  
  
  白清越被徐慕言说的脸一红,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正经,完全没有轻浮的感觉。
  
  
  见白清越的脸红了,徐慕言又补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刚才职业病犯了。”
  
  
  白清越目不转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用恳求的语气说道:“徐教授,以后请不要随意分析别人了,我现在感觉自己站在你面前,就像一张白纸一样。”
  
  
  “好,听你的。”他浅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