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不是更好吗?主子那样恨她,就该让她尝遍这世间的苦痛才对。何必要帮她?”卫琛恨极了背信弃义的人,对洛璎素来嗤之以鼻。
  要不是主子下令,他才懒得找人。
  “她的确应该尝遍这世间的苦痛,不过,那孽种对我来说还有用处。所以,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务必找到她的下落。无论是生是死,都要带回来。”
  他听闻,夜晟也在四处找那孽种的下落,而且到现在还留着她郡主的身份。
  怎么说也叫了他几年爹,自然不会没有感情。
  洛璎和夜琳琅。
  这两个人,会是他摧毁太子最为关键的武器。
  所有伤过他、害过他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纵然卫琛再不情愿,主子都发话了,他也只能照做。
  “属下离开之前,想要提醒王爷小心提防一人。”卫琛人都走到门口,又折返了回来,“王爷身边那个叫落儿的药奴不简单,还是不要将她留在身边的好。”
  夜景湛听到这话,差点没忍住脸上的笑意。
  卫琛不愧是飞羽卫的首领,竟能察觉到洛璎的不寻常之处。
  “是吗?本王倒是想听听看,她怎么个不简单法?”夜景湛好奇,他这结论是如何得来的。
  “属下发现,她与天机阁有往来。具体是为了什么事,属下还未查明。”卫琛回答。
  夜景湛闻言,眉头微皱。
  他自然听说过天机阁。
  传闻天机阁拥有天下数不尽的奇珍异宝,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在它那里找不到的。
  若是想要从天机阁拿走一样东西,得通过几项颇为苛刻的考验。
  鲜少有人能活着从天机阁里头出来。
  但人就是这样,总认为自己会是幸运的哪一个。
  所以就算知道去天机阁会有多危险,依旧前赴后继。
  “天心花。”他忽然明白了洛璎为何说她要离开几日。
  “王爷是说,那药奴要去天机阁拿天心花?”卫琛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他极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可就算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也有死在天机阁的,她一个药奴,是哪里来的胆子?
  “那是她自己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夜景湛看洛璎那样子,应该是与天机阁有些交情。
  她原本想要将这事假手于人,结果惹怒了天机阁阁主,所以才要亲自前去拜访。
  应该……不会有事吧?
  “属下明白了。”卫琛想着,若是那药奴能平安回来,得问问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说不定他也有要求天机阁的时候。
  依兰院。
  洛芷蕴原本是想将人留下来的。
  可夜景湛却说他还有要事要处理,不能陪她。
  人人都说,她是夜景湛的心尖宠。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不过是愧疚罢了。
  如今她还能靠着他的愧疚,在他那里博取一点怜爱。
  一旦她的寒症被治好,夜景湛对她的愧疚就会荡然无存。
  那时候,再想从他那里得到半点怜惜,怕是比登天还难。
  “娘娘,王爷让厨房准备了血燕给您补身子,快趁热喝了吧!”立冬端着一碗血燕,笑意盈盈地走到了房间里。
  洛芷蕴对血燕并没有半分兴致。
  这两年,夜景湛没有少给她补品,但她真的喝下去的少之又少。
  多半都被她给偷偷倒掉了。
  白日里药园送来的那碗药,她也没有喝,而是偷偷倒在了房中的摆件花瓶里。
  谁让她只能用这样拙劣的手段才能得到夜景湛的目光呢?
  “你的额头怎么了?”洛芷蕴正想着要怎么要处理掉这碗血燕才不会被人察觉,一抬眼就看到了立冬额头上的伤。
  “不、不小心磕着了。”立冬结巴道。
  “立冬,你一向不会说谎。要是这府里有谁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我会为你做主的。”洛芷蕴哪里会看不出她在说谎?
  想到白日里是她去请那药奴过来的,于是便想着这伤是不是与那药奴有关。
  若是这样,她就能以此做文章,让那药奴趁早离开王府。
  也省得她再继续勾引王爷。
  立冬见瞒不住,只得将实情说了出来。
  但她并没有半点埋怨洛璎的意思,言语之间皆是理解。
  “她伤了你,你竟为她说话?立冬,我曾和你说过很多次,做人不能太善良,是会被人欺负的。你还是得小心为好。”洛芷蕴听闻药奴给了立冬药膏,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立冬从房里出去之后,她就立刻将年嬷嬷叫了进去。
  主仆二人商议一番,便有了对付洛璎的主意。
  洛璎休息了两日,三餐皆由林嬷嬷送到房间里。
  她顶多到院子里瞧瞧紫玉三叶兰。
  夜景湛也不知在忙什么,书房里的灯总是很晚才熄灭,都不得闲来折腾她。
  洛璎难得过了两天舒心日子,膝盖上的伤也没有大碍了。
  从京城到天机阁,就算是快马加鞭,也得要近三日时间。
  她觉得明天一早就可以出发了。
  在那之前,得和夜景湛说上一声。
  最好是能让他提供一匹好马。
  洛璎想先去看看紫玉三叶兰,而后再去夜景湛的书房。
  结果才走出去没几步,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正着。
  立冬一张脸煞白,身子还在微微发颤。
  洛璎赶紧将她带到了一旁坐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过了好一会儿,立冬的面色才恢复了些。
  “发生了何事?难不成你犯了什么错,被洛侧妃骂了?”洛璎自然知道她来这里的原因。
  但不能由她来点破,得立冬自己说出来。
  “落儿姐姐,你……你给我的药膏,有、有人动了。”立冬好不容易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
  “什么?”洛璎一脸震惊,“怎么会?你最近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立冬把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
  “兴许是不小心得罪的呢?你自个儿没有印象。不过你发现了就好,我再拿新的给你,这回你拿回去藏好。”洛璎又拿了一盒新的药膏给她。
  立冬接过药膏,道了一声谢。
  “你以后可得多加小心,收着点脾气。”洛璎看了看她额头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而后状似无意地问道:“我给你药膏的事,你都和谁说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