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东西?”解羽尘有些疑惑,吴家的人怎可能会遗漏东西?
  
  该不会是圈套吧...思及此处,解羽尘顿时便警觉了起来。
  
  “几盘录像带与几份资料。”解大将资料与录像带放在了解羽尘的书桌上:“这面有关于陌先生这十年来的一些记录。”
  
  解羽尘眸光复杂,即便是圈套,但事关陌倾泽他也必须踏。
  
  他伸出手打开了牛皮袋,从中取出了资料,待看清楚资料上的内容,眼眶都被气红了几分:“他这些年竟是受到了此等折磨。”他强忍着怒意,颤抖着手一直看到了最后一页。
  
  第723次实验失败,长生实验体001双目失明。
  
  “723次?”他若是没看错的话,这份资料的日期是陌倾泽失踪后的第三年,三年的时光,陌倾泽竟然已经被做了723次实验。
  
  整整十年,他都不敢想陌倾泽究竟遭受了怎样的痛苦,若不是依旧没有找到陌倾泽的下落,就凭这份资料,他都以为他死了。
  
  解大见解羽尘这副模样,生怕他被气出个好歹来:“家主您冷静些。”
  
  解羽尘怔怔的看着手中的资料,纸张的边角都因为他的力度而变得褶皱,隐隐有种要碎裂的感觉:“倾泽这些年受了如此大的罪,我如何能冷静。”
  
  他深呼了一口气,将目光落到了桌上的四盘录像带上:“给我拿个vcr盒式磁带录像播放机来,送到我房间内。”
  
  “是。”
  
  吴贰白与吴省坐在凉亭中喝茶,潘子却匆忙走上前,对吴省道:“三爷事情办妥了。”
  
  吴省微微颔首:“差不多进行下一步了。”
  
  吴贰白抿了一口茶水:“老三,我给你的资料与录像带看了?”
  
  吴省摇了摇头。
  
  “全给小尘那孩子了?”吴贰白猛地侧过头看向吴省。
  
  吴省点了点头:“那些资料我刚拿到手就发现了解家的人,没来得及看就丢出去当诱饵了。”这样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可就难找下一个了。
  
  “嘶...”吴贰白放下手中的茶盏,那录像带的内容他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当时看到时恨不得直接杀了张启山,可惜他没有资本与张启山代表的势力抗衡。
  
  “录像带有问题?”吴省有些疑惑。
  
  “只怕小尘那孩子会疯。”解羽尘小时候有多粘陌倾泽,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自陌倾泽失踪后,这孩子独自撑起解家已是不易,还一直派人打探陌倾泽的下落。
  
  如今好不容易知道了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的消息,却看到那内容,想必会遭受不小的打击。
  
  “这严重?”
  
  “嗯。”吴贰白叹息了一声:“那面是倾泽这十年来遭受实验的记录,每一个实验都堪比满清十大酷刑也不为过。”
  
  “只能用血腥而又可怖,空洞而又绝望来形容。”
  
  吴省闻言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神色,仅凭自家二哥说的话,他都能想象出究竟是怎样的惨状。
  
  “小尘那孩子不会杀到吴家来吧?”
  
  “那孩子一向稳重,应当不会。”
  
  是夜,汪玄止见陌倾泽睡下,便放心的离去。
  
  刚离开没多久,陌倾泽便从床上坐起身,他想找六欲扇,故此在床榻上摸索了起来,结果一无所获,蓦的想起扇子好像被汪玄止放在了桌子上。
  
  他掀开被子,赤着脚走下了床榻,凭着感觉找到了桌子,在桌边摸到了六欲扇,正想按照原路返回,却一时不察被一个凳子绊倒,毫无防备的摔倒在了地上,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床凳上昏了过去。
  
  索幸屋内烧着地暖,地上还铺着地毯,不至于让他在这寒冷的冬天冻死在屋内。
  
  解羽尘紧紧盯着vcr盒式磁带录像播放机展现出的画面,四盘录像带逐一播放,第一遍不可置信,第二遍满是心疼,第三遍满是恨意,第四遍,第五遍...直至天色将明他才关掉了播放机。
  
  彼时他的双眼满是红血色,身下的皮质沙发也被他扣烂了。
  
  他喘著粗气努力平复著自己的心情,可当他闭上眼,脑子也仍旧是录像带所播放的画面。
  
  一遍又一遍...
  
  那样残忍的实验,他的陌陌承受了成百上千次,光是想象都足以令人窒息,更别说他的陌陌是亲身体验。
  
  “张启山...死都是便宜你了。”现在他恨不得将张启山挫骨扬灰,但张大佛爷的尸体被吴二叔秘密下葬了,督军府面只有牌位,不足以让他解恨。
  
  一时之间,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解大。”
  
  早就在房门外等候的解大顿时推门而入,细致入微的他瞬间就看见了那个被扣烂的沙发:“家主您一夜没睡?”那眼睛的红血丝还有眼下的乌青,简直令人难以忽视。
  
  “嗯,备车去新月饭店。”
  
  “您要不先休息会。”
  
  “去备车。”解羽尘语气强硬,大有一种解大再劝他,他就要发火了。
  
  解大见自家家主这态度,也不敢再说些什劝慰的话:“是,我这就去。”
  
  陌家双子大清早便推开了陌倾泽的房门,便看见了陌倾泽抱着一架古琴,在琴案前枯坐,看样子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少主。”陌倾言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古琴从陌倾泽的怀中抽出:“主人想见您。”
  
  陌倾泽察觉到怀中一空,回过神便听见了陌倾言的话,在满是混乱的记忆中,对于这个父亲,他的记忆点很少:“父亲见我作甚?”
  
  陌倾言闻言有些诧异的抬眸看向陌倾轩,用眼神询问这是一个什情况。
  
  陌倾轩微微摇头,他也不知道。
  
  “您去了就知道了。”
  
  “嗯。”陌倾泽摸索著桌子站起身:“有劳二位带路。”
  
  陌倾轩闻言,眉头微皱,只觉得陌倾泽更奇怪了,他何时对祂们如此和颜悦色过?
  
  “少主,您还记得我们是谁?”
  
  陌倾泽摇了摇头:“抱歉啊,我的记忆或许出了些问题,有些记不清除了瑾之以外的事情了,我们或许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若是他那双丹凤眸没废的话,陌家双子估计能看到他眸中的迷茫。
  
  “少主,您昨夜有没有发生什事?”陌倾轩开口问道。
  
  陌倾泽思索了一番:“我今日是从地上爬起来的,昨夜可能是摔倒了吧。”
  
  陌倾轩闻言迅速走上前,仔细将陌倾泽检查了一番,见前面没什问题,便抬手摸向了他的后脑勺,果不其然摸到了一个鼓包,他猛地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破皮流血。”
  
  按照少主现如今凝血功能障碍的状况,若是昨夜摔倒时磕出了血,身边又没人的情况,保不齐就没了。
  
  陌倾言与陌倾轩对视了一眼,今后少主的身边不能离了人,否则日后难保出现比今日更严重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