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教室的时候，我们看到顾烟和陈垣……”
赵蒹葭顿了顿，道：何婷，不会那么冷静。
“哈哈，原来是那里露马脚了。”
何忆婷失笑道：
“我不是她，对陈垣有那么深的执念。”
是执念，还是放下？
二人目光相接，意味莫明。
过去的何婷，通过衣着打扮来彰显成熟。
但此时的她，利落的短发、简单的校服，却流露出看淡风云的豁达。
“你会重生……难道世界没有被拯救？”
赵蒹葭心思急转，说出自己的推断。
以时空回溯的珍稀性，每一个重生者的使命，都绝不会简单。
“我回来，是为了那些回不来的人。”
何忆婷眼中蕴含着复杂的情绪，继而洒然一笑。
“接下来我将告诉你部分的真相，请不要介意，这是为了防止对时空造成超出限度的波动。”
“你应该也知道，顾烟擅自改造陈垣、何婷买世界杯足彩，这都严重违反了时空公约的基本法。”
“对于历史敏感节点，时空蝴蝶无法预测，任何一个行为都有可能造就不可估量的后果。”
听着何忆婷的话，赵蒹葭微微点头。
她也意识到……
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从意外录音到顾烟和陈垣对话后，她便卷入这场关乎未来世界存亡的时空拉锯战。
“首先回答你的问题。”
何忆婷交颈咬耳，压低声音。
“战争累累，资源枯竭，天灾来袭，世界倾覆。”
“第二次救世计划，失败了。”
“联盟剥夺了顾清烟护道人的身份，启动紧急预案，任命我为新的护道人……当前线是最后一次机会，不容有失！”
赵蒹葭眼神微震。
失败了？
为什么会失败？
何忆婷讲述著：
“变动线的顾烟，用最小的限度改变时空。”
“仅仅是车祸那天不去二仙桥。”
“她没有落水，陈垣自然就不会救人而死。”
何忆婷苦笑不已。
“第一次救世计划已经机关算尽，还是没有预料到陈垣竟然这么敏感……”
敏感到……
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动，都会产生难以想像的巨大变动。
赵蒹葭若有所思地接道：
“所以第二次救世计划，顾烟大刀阔斧地改造陈垣。”
“可是……”
“他活得好好的，处女作也顺利完成了……莫非是后面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何忆婷颔首道：“出问题了，出大问题。”
“根据联盟记载的史料，他在创作完处女作后就封笔了，高考擦线一本，大学厮混四年，毕业后去了个二流工作室开发游戏……”
“哦，他三十岁那年开发出一款《抱歉！我被校花包围了》的游戏混上总监，活得倒是挺幸福，平平庸庸度过一生。”
“他的处女作是写完了，但与下一个历史关键节点根本没有衔接上，田凌教授的短途冬眠技术应用于星际航行，大规模出现冬眠后遗症，遭到国际禁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人类，还是没有突破【技术界限】。”
这番话信息量着实有些大。
赵蒹葭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踩线一本？”
“这怎么可能？陈垣上次联考都有596，至少都能上九八五吧。”她难以理解。
何忆婷淡淡一笑：“据我了解，陈垣跟顾烟在一起后，就迅速堕落了。”
“在联盟进行超弦模拟的概率计算中，陈垣和顾烟在一起，他考上九八五的概率是8.23
“陈垣和你在一起，他考上九八五的概率是97.77
赵蒹葭：“……”
这么高端的科技就用来模拟恋爱？
联盟能不能干点正事啊！
蓦然，她摇摇头，冷冷道：“你想让我介入他们的感情？那你找错人了。”
“蒹葭姐！”何忆婷一惊。
“不用拿世界的大义来劝我，我对人类生存还是毁灭不感兴趣。”
赵蒹葭端起餐盘，断然转身离去。
“欸欸欸，蒹葭姐等我一下
何忆婷连跟上去。
……
清甜！
如同凛冽的甘泉，又像加糖的芝士。
令陈垣爱不释口。
冬天的衣服很厚，但惊人的弹力还是不断反馈到脑海。
“够、够了……”
“午休还有多久？”
“五分钟！”
“那再亲两分半。”
“？？？”
满面羞红的少女飞快跑开。
陈垣收拾了一下地上垃圾，飞奔著追去。
午后风和日丽，天空澄澈碧蓝，青春未来可期。
两人一路跑回教学楼。
赶在打铃前回座位，此时叮零零的铃儿清脆振响，他们相视一笑，满是幸福的味道。
于城龙正在座位上刷着题。
见到陈垣回来，嘿嘿笑道：“垣哥，脖子。”
？
陈垣一愣。
好在于城龙是个骚包，有一块小镜子，递给他。
从镜子中光的反射，陈垣清晰地看到自己颈脖上，红通通的印子。
还有很清晰的齿痕，以及丝丝血迹。
这丫头……属丧尸的啊？
“……谢谢龙哥。”陈垣大脑一震，赶紧把拉链拉到顶，拢起衣领。
他木然把镜子还给于城龙。
也没感觉多痛，为什么这么红？
亏他还很收敛，没把她的小嘴亲肿。
结果她给自己捣鼓得这么狠。
于城龙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没关系，很快就消了。”
“我……”陈垣尴尬地口胡，“被虫咬了。”
“懂懂懂
陈垣：“……”
张宇跟陈垣说过，龙哥这货精力贼旺盛，半夜学到一点半，白天都不用午睡的，上课还巨精神。
堪称卷王中的战斗机。
活该他成绩好。
而陈垣在巨大的亢奋过后，有点困乏。
他偷偷瞥了顾烟一眼，发现她正朝着自己坏笑，扬了扬尖俏的下巴，露出洁白无瑕的秀颈，然后无声地指了指课桌，趴下睡觉了。
睡吧，不午休下午更没精神。
晚上，再好好教训这丫头……
陈垣怀揣著甜蜜的期待，美美地午休。
而此时，第一大组。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两个女孩，开始新一轮的交流。
何忆婷在赵蒹葭耳畔低语：“你就忍心看着陈垣堕落下去？”
“……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要拯救世界，你应该去劝陈垣弃游从文。”
赵蒹葭回过神来，孤傲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