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作为一个万人大厂,来参加运动会的人却没多少。
因为普通职工都是自愿报名的,只有工程师们是杨厂长做主让五十岁以下身体健康的工程师都需要参加运动会。
虽说重在参与,但比赛又没有什奖品,大家平时工作就已经很累了,哪有精力来参加比赛。
赵建国一眼望去也就200多人站在体育场下等著领导开场讲话。
首先登场的是杨厂长。
他身姿挺拔,像是个将军阅兵一样站在台上。
杨厂长用洪亮的声音讲著轧钢厂最近取得的成绩,随着他的目光来回扫视。
被目光扫过的员工一个个都挺直了胸膛颇感自豪,一副具有荣焉的样子。
杨厂长讲话完毕后,又有两个领导登台。
终于又臭又长的开场词说完了。
主持人登台宣布比赛开始。
轧钢厂的体育场是超大型体育场。
这个年代的羽毛球也是热门项目。
密密麻麻的观众坐在看台上,三车间的同事们也在那给赵建国加油。
体育场上划分了一块块场地。
赵建国第一场比赛被分到46号运动场地。
真是巧了,对手是老熟人马东。
赵建国笑着打量着他。
“东哥,一会你下手可要轻点啊。”
马东摸了下后脑勺,用憨憨的表情说着。
“建国,你的技术那可是比我强多了,但球场就是战场,我是当过兵的,咱们都必须全力以赴才是尊重对方!”
随着裁判员的一声开始。
马东首先发球。
两人刚开始都只是互相试探。
就在你来我往僵持不下之际,赵建国一个平抽先拿一分。
首球失利,看台上的汪都楠紧张的抓着表姐冯书雅的手。
“加油啊!马东!你的绝招呢!”
马东看了一眼看台,比划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但鼓励声不能使马东扭转败局,马东接连被突破失分。
虽然赵建国可以零封马东,但出于情面,赵建国还是放给马东几分。
赵建国的身体素质太好了,加上最近和张文宏这个高手练球球技提升的很快。
马东还是很快就被赵建国大比分拿下了。
马东看着赵建国竖起了大拇指,咧嘴一笑:“建国,你这球技术水平真的高,我都感觉你可以去当运动员了。”
赵建国绕过球网和马东握了个手。
“东哥你也不差,第一局就遇到东哥这样强劲的对手,你的前场球给我相当大的压力。”
看台上的汪都楠还是不能接受马东第一局就下场的结果。
双手在嘴边做喇叭状:“马东,继续加油啊!”
冯书雅拽了下她的衣角。
“已经结束了,人家赵建国可是能和张工竞争冠军的水平,我最近经常看到他能在训练赛中赢下张工呢。”
场上两人说说笑笑走到看台来到两人身边。
赵建国扫了一圈:“陈其干呢,他在几号台啊?”
“15号台,对手是张工。”
赵建国远远的一望,就发现陈其乾明显不是张文宏的对手。
他招架不住张文宏的狂轰乱炸,加上给张工助威的职工很多却几乎没人声援他,陈其干脸色铁青。
很快陈其干就败下阵来,球拍往地上一扔。
看的冯舒雅直皱眉。
要是往日张文宏看到陈其干干出这样丢品的事来,他肯定暗自高兴。
但今天他心事重重,黑着眼圈的脸上没有一丝喜色。
陈其干更是感觉张文宏看不起他,赢下他没有一点反应。
俯身拿起球拍就气冲冲的离开了。
赵建国,张文宏经过两轮比赛终于遇上了。
赵建国看着状态不对劲的张文宏,掂了掂球拍:“张工,今天这是怎了?看着没睡好觉啊。”
张文宏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赵建国和他说话,愣了一下才回复。
“哦,没事,可能是最近事情比较多没休息好,建国我刚观战了下,看来这次比赛应该是你拿下冠军了。”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两人你来我往,羽毛球在空中翻飞。
打了15分的时候,张文宏忽然扫到赵建国身后站台上的贾东旭。
顿时心绪不宁。
张文宏不能集中精神,眼神不断扫向贾东旭,又丢了一分。
赵建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往身后看了一眼,没发现什特殊的地方。
贾东旭注意到了张文宏的变化,阴阴的一笑,随后离开了体育场。
虽然贾东旭已经离开了,但张文宏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比赛上了。
张文宏不断失球,脸上冷汗直流。
忽然张文宏举起球拍向裁判示意投降认输了。
张文宏对着赵建国脸上强行挤出几分笑意:“不行了,身体不舒服,我先回家休息一下,以后咱们再好好一战,建国你加油,一定要拿下冠军啊!”
看着不太对的张文宏,赵建国试探道:“张工,用不用我送你去医务室?”
张文宏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你接下来还有比赛呢,我没什大事,就是没休息好,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你一个人可以?”
“没问题,没问题!”
说完拎着球拍快步离开体育场。
......
贾东旭趁着张文宏在比赛,轧钢厂家属院的大部分人都去看运动会的时候。
他偷偷来到了张文宏家,左右看看。
见四处无人他从兜拿出小薄铁片挑开了张文宏家的窗户。
一个跃步跳进屋内,又从面把窗户锁上。
目光打量一圈,厂分给张文宏的屋子很大,是两室一厅的。
贾东旭开始了他的翻箱倒柜,不过他还算是做的小心,看起来很有经验,他小心注意分寸的将物品不停腾挪。
忽然他听到屋外传来一声:“张工回来了啊,今天不是厂开运动会?”
顿时心中一惊,连忙往外一看。
推著自行车的张文宏和邻居在屋外遇上了,眼看着就要开门了。
贾东旭手中虽然有着张文宏的把柄,可这事就像离婚冷静期被抓小三一样。
贾东旭急急忙忙的把东西放回原处,又看了眼地上一行雪化了形成的水迹。
焦急的脱下自己的棉袄擦了擦地上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