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调查的真够细致的,既然如此,吴院长都和你们说过了吧,摊上这种事能不愁?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
  
  “那些都是别人说的,有可能不够准确,我们想了解的是你的说法。”
  
  韩伟光抬起头,眼泪从眼眶落了下来。
  
  “最近几个月我感觉我肝这个部位特别不舒服。”
  
  “但我也没放在心上,直到11月末,开始有阵痛传来,我就知道不对劲了。”
  
  “于是我找到医院的吴院长,让他帮我看一看。”
  
  “11月29号,检查结果出来了,我的肝脏上长了一个肿瘤。”
  
  “恶性还是良性只有开刀了才能知道。”
  
  “我是真怕我得了癌症!”
  
  “我思想上和精神上压力特别大,晚上整晚睡不着觉,白天什事也记不住。”
  
  调查员边记录边问。
  
  “为什不做手术,吴院长应该和你说过裘法祖、吴孟超医生在去年成功切除过肝癌。”
  
  韩伟光叹了口气。
  
  “你们应该也知道,工程到了最紧要的时候。”
  
  “我们车间是重要车间,我的岗位是最重要的岗位。”
  
  “在这个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怎能去开刀呢!”
  
  “那您以前在工厂有什对立的人?”
  
  韩伟光皱眉想了一下。
  
  “没有啊,为了工作上的事,这说话深一句浅一句的,谁知道得罪了什人啊,我是真不知道。”
  
  冯家。
  
  马东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和冯父下棋。
  
  冯书雅也在下班路上听到了韩伟光的事,她看着下棋的两人说道。
  
  “那钢屑整不好是不小心粘上去的。”
  
  马东转头看着她。
  
  “问题就出在这了,不小心粘上去也是粘在鞋底,不可能跑到鞋跟面对吧?”
  
  “书雅!下棋别谈工作。”冯父打断了她的继续问话。
  
  后半夜。
  
  中调部。
  
  王处长喝着咖啡提神。
  
  手下的人进来报告。
  
  “经过反复调查审查,基本排除韩伟光作案的可能。”
  
  “钢屑最终的检验报告也出来了,韩伟光携带的q1钢屑和死去的查理携带的钢屑粉末成分完全一致,属于同一批次产品。”
  
  由于q1还处于实验阶段,所以每天的成分都在变化中。
  
  王处长喝了口咖啡道。
  
  “咱们给对手施加了压力,对手就绷不住了。”
  
  “用以前窃取的q1存货陷害韩伟光,想让一个为国家事业兢兢业业的好同志去当他们的替死鬼,转移咱们的侦查视线。”
  
  高调查员提出:“现在非常清楚的是,这个对手离韩伟光很近。”
  
  “马上调查是谁陷害韩伟光。”
  
  王处长下达指令。
  
  “那马东那边的工作安排呢?”
  
  “你告诉他,让他按兵不动。厂发生这大的事,有人会先动的。”
  
  第二天一早。
  
  杨厂长来到三车间。
  
  “最近,韩伟光同志在门岗接受检查的时候,被发现鞋底藏有特种钢钢屑。”
  
  “现在他被上级部门审查,不管他出于什目的,但携带钢屑出厂就是严重的工作错误。”
  
  “甚至是犯罪!”
  
  “经厂党委会研究决定撤销韩伟光三车间主任的职务,等审查结果出来再做处理。”
  
  “同时厂要求大家,我们每一个人都要以此为戒!”
  
  “要遵守厂纪厂规!遵守保密规定!”
  
  “绝不允许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
  
  散会后不久,在车间的一处角落。
  
  “张主任,啥时候请客啊!”
  
  “你叫我什?”
  
  张文宏侧了侧头,仿佛没有听清。
  
  “张主任啊!”
  
  “你可别乱说。”
  
  “我没乱说,你看这韩主任不是被抓起来了。”
  
  “可他的位置得有人顶上吧。”
  
  “就咱们车间有一头算一头的,也就你和陈其干能接他的班!”
  
  “不过我看这个陈其干啊,论资历论能力,比你都差远了,所以你有戏啊!”
  
  说着这人拍了下张文宏的肩膀。
  
  “行了行了,别说了,上班就认真工作!”
  
  两人走后,赵建国和陈其干从其身后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二人对视一眼,回到了自己工作岗位。
  
  此时。
  
  马东正在办公室内整理最近得到的线索。
  
  他觉得最有问题的韩伟光被排除了。
  
  但这次事件,说明那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人动手了。
  
  他面前放着笔记本,手中拿着笔,肘拄著桌面。
  
  双手托著脑袋。
  
  “冯景年,冯景年...不可能,不可能啊..”
  
  这时陈其干打开房门,走进屋。
  
  马东连忙扣上笔记本。
  
  陈其干看到慌张的马东。
  
  “这是什?”
  
  马东瞪着眼睛看着他。
  
  “我凭什告诉你!你要干什?为什不敲门!”
  
  陈其干却示意他安静,神神秘秘的和他说。
  
  “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
  
  “张文宏你知道吧?”
  
  “嗯,我知道,咱们车间的高级工程师。”
  
  “昨天晚上在宿舍楼下有人向我问路,张文宏家在哪。”
  
  “我想着也是闲着没什事,就带着他去了张文宏的宿舍。”
  
  “把人送到后,就在我提出要离开他宿舍的时候,张文宏让我先坐一会。”
  
  “什事啊?你直接说呗!”马东听了半天,陈其干还是故作神秘。
  
  “那个人啊是找张工给他儿子补课英语的,就在他们谈完事情后,张工去送客,我就打开了张工的抽屉。”
  
  “你猜我发现了什?”
  
  陈其干从兜掏出一个圆柱形铁盒。
  
  “九个一模一样的外皮写着外文的这样的东西。”
  
  “这是什?”
  
  马东看着这个铁盒疑惑地问道。
  
  “护手霜!”
  
  陈其干小声道。
  
  “护手霜有什可疑的!”
  
  “亏你还是干保卫工作的!你仔细想想,有一个护手霜没问题,有二个三个有备无患也可以理解。”
  
  “但他抽屉足足有九个,这就是问题!”
  
  “另外啊,我观察过张工的手,他的手五大三粗的,根本不像用护手霜的样子。”
  
  马东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下陈其干。
  
  “你是怎想到趁他不在的时候,翻他抽屉的?”
  
  “我是在他去送客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是因为他的抽屉没关严,面的东西闯入了我的眼帘!”
  
  陈其干立马辩解。
  
  “那抽屉还有什奇怪的东西?”
  
  “应该是有的,不过时间匆忙,怕他回来,我没仔细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