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嗓音,带着寒意。
侍卫低下头,半边衣角都没看到。
“是!”
这多年,王爷身边有了女人,他们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若是刘管家在,还会跟他们说道说道。
习秋走到门口时,就看到门口跪着一排侍卫。
“你们这是……”
忽而屋内传来姜锦绾的声音,带着一丝窘迫。
“习……习秋,习秋!”
习秋来不及多问,推开房门便进去了。
屏风内,女子极力的保持端庄,又有些慌张的摆弄衣服。
从萧孤启怀出来,便一直显得有些紧张。
“王爷,我我我……能否让一让我。”
萧孤启睡的外侧,她睡的侧,若要出去,要从萧孤启身上垮过,要让萧孤启让一让。
姜锦绾倒没有那大的胆子,从大反派身上跨过。
萧孤启侧了侧身,让姜锦绾有了空间出去。
姜锦绾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跳了出去,还不忘捂住自己的领口。
“习秋!更衣。”
习秋看着那屏风的身影,可终于是知道外面跪着的侍卫是怎回事了。
“王妃,是王爷回来了?”
姜锦绾神色难耐的点了点头。
习秋便开始给姜锦绾换衣,低着头,不敢朝主君的方向看去。
王爷在此,她也就不敢像在姜锦绾身边那般随意了,免得被王爷看到,会以为自家小姐不会教下人。
给姜锦绾换好衣服后,习秋便退到了一旁,等著主君主母的其他吩咐。
“绾绾,今日休沐,可有想去的地方?”
萧孤启穿着衣走到姜锦绾身边,眼神示意着她。
姜锦绾没接住这个暗示。
她确实记得夫妻之间的生活,早起时,妻子要做一些事情,具体是什事情,她有些忘了。
都怪刚穿来时,没有认真学这些东西,这会儿干站着又有些尴尬。
“王爷往日喜欢去什地方,绾绾便喜欢什地方,不挑的,再者,未成婚时,闺中女子鲜少出门,我也就知道醉阳楼罢了。”
萧孤启抬起手来,站到了姜锦绾面前。
姜锦绾:“???”
张开手臂,站她身边做什?晨间温存?
姜锦绾想了想,最后抱了过去。
这结实的胸膛,肉眼可见的肌肉饱满感,玄幽王不愧是自小习武,又能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姜锦绾抱着委实满足。
贴著的胸口震颤一声,是来自男人的笑声。
“绾绾,为我更衣。”
“啊?”
姜锦绾抬头看着萧孤启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反应过来后,脸瞬间涨红了起来。
她低着头去架子上,将萧孤启平日会穿的衣服拿了下来。
好在换衣期间,萧孤启并没有提起这件事,也让姜锦绾松了一口气。
一身烟蓝色的锦袍,同她身上的衣袍是一个色系的。
“王爷平日不是最喜玄色吗?”
姜锦绾的穿衣手法有些笨拙,大部分还是萧孤启自己套上并系上。
“成了婚自然会有些不同,我以为绾绾会喜欢这样的颜色。”
姜锦绾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裙,淡蓝色的广袖罗裙。
这些衣服都是原主会喜欢的颜色,是姜锦绾重生后特意调整,避免会露出太多的破绽。
萧孤启戴上了琉璃佩后,将正在穿衣的姜锦绾抱住。
“我也以为,晨时,需要这样的亲昵。”
姜锦绾一顿,干笑了一声。
原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厮居然还要再来重述一遍。
萧孤启起身后,拉住了她的手,“今日便去醉阳楼。”
虽然不知道大反派为何发神经,要将她带去醉阳楼喝酒,但按照古代的女子礼节来说,定然是要跟随自己丈夫的。
这也是当初姜锦绾刚穿来时,很排斥的一件事情,但现在看来,还是活着最重要。
“绾绾都听王爷的。”
侍卫们准备了马车,两人便直接去了街市上。
“王爷,近日是有什事发生吗?为何军营会忙碌了起来”,怕萧孤启怀疑,姜锦绾又补充道:“边境安定,我以为王爷会闲一些,能陪陪我。”
原著小说,每一个节点都不是浪费的,这期间应该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了。
萧孤启倒没有怀疑,淡然的说道:“有些急事,得处理一阵,不过,绾绾若真愿意,可随时来军营处寻我。”
姜锦绾看着萧孤启那双漆黑的眼眸,收回了视线。
咽了咽唾沫,将身子也坐正了。
“军机重地,我一个妇道人家,怎可打扰,王爷真是说笑了。”
前世确实为了给萧长风调查萧孤启的底牌,吵著闹着的要去军营,这会儿萧孤启主动让她过去,定然又是在试探她。
这前有虎后有狼,她得好好的想想对策。
目前唯一可知的一点,待在萧孤启身边,起码萧孤启不会杀了她,这就够了。
萧孤启唇瓣微勾,沉默下来。
到了酒楼,萧孤启搀扶著姜锦绾下了马车。
“王……多谢夫君。”
到了酒楼内,两人又选了一个包间,视线广阔,正是听戏的好位置。
姜锦绾接过萧孤启脱下的外袍,交由给了习秋。
做这些东西总没有出错了吧。
这古代的规则还真是多到让姜锦绾有些心累,但她必须装下去,虽不能说毫无差别,但也绝不能看起来像个外乡人。
“绾绾,这醉阳楼的桃花酥是京都最好吃的,尝尝。”
姜锦绾吃了一口,“确实不错。”
未成亲前,姜锦绾经常穿一身男装来这喝酒,这一回想前世的场景,就挺想把自己掐死的。
现在又要装作鲜少来这的模样,还真是累。
两人相顾无言,都认真的听起楼下的戏。
快板一拍,说书先生说起了书
“接上一回,天元国摄政王掌权,娶了一蠢笨王妃,闹洞房闹宅院,闹得摄政王府鸡飞狗跳,此女性子活泼,不懂权谋,却能说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主意,预知未来之事……”
姜锦绾心头一震,抬眸看向那说书先生。
这好像是在说她?
她来了兴致,仔细的听了起来。
说书先生一敲快板,“会又如何,摄政王心机深沉,野心勃勃,埋下怀疑的种子,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