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琴回来第一天,被当做应聘的煮饭大妈,不仅没找回场子,反而搬去了客房苏志宇的房间;
  白琴回来的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想要好好教训一下别墅里的佣人,结果除了丽莎之外,谁也没见到。
  吃完早餐之后,她只觉得又气又饱又困,眼看着周先生沈惠惠等人都纷纷起了,她也不想被绣芬他们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只好起身先回房间平复一下心情再说。
  白琴回来的第三天,通过张阿姨召集了一下佣人,说了一番激励佣人,鼓舞人心的话。
  沈惠惠给这些佣人制定了八小时工作时间,白琴一时之间不好改回来,只好走怀柔路线,也想收买人心。
  奈何效果甚微。
  白琴百思不得其解,要是以前,她多表扬两句,佣人都高兴的不得了。
  今天特意抽出时间,慷慨激昂地演讲一番,为什么大家反应平平,难道是她说的不够好吗?
  对此,张阿姨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以前大家是二十四小时工作制度,只要在白琴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没有活干,也必须要重复工作显得自己有价值。
  现在是八小时工作制,注意力高度集中,把工作时间尽量压缩在八小时内,干完活就可以下班了。
  可是白琴却把人全都叫到一块儿,在下班时间听她说那些废话。
  嘴上说得再好听有什么用,大家也不傻,要么减少工作量,要么给钱,总得出点儿实实在在的东西吧。
  不过现在除了白家之外,外头佣人工作的行情还是得劳作一天。
  大家也知道这次算是沾了沈惠惠的光,白琴毕竟是给他们发工资的人,两个主家斗法,他们做底下人的捞了点好处,可不能得寸进尺。
  因此虽然心里门清,对白琴的演讲激励毫无兴趣,但最多也就是不兴奋,没有人敢早退,更没有人敢反驳白琴。
  白琴当了一辈子的大小姐,哪里知道佣人在想什么,得不到反馈后,只能瞎猜,各种瞎忙活。
  然而她越折腾,大家的反应就越平淡。
  又是几天过去。
  如果说白琴没回来之前,绣芬和沈惠惠的地位和苏志宇差不多,距离白琴这个发工资的女主人,还略微差了一点儿。
  如今白琴回来后,有了清晰的对比,双方之间的能力实力差距,越发凸显出来。
  高高在上的女主人,被拉下神坛,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佣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态度上,对沈惠惠却越发恭敬了。
  张阿姨看在眼里,心里也替白琴着急。
  这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呢,就已经这样了。
  再这样下去,可不妙啊。
  白琴不会真要被轰出去吧?!
  就在这时,一直像只没头苍蝇一样的白琴,突然安静下来。
  不仅不再搞小动作,甚至深居简出,犹如放弃了挣扎一样,安心住在客卧里,原本暗潮汹涌的别墅,一下子恢复了平静。
  张阿姨一开始还以为,白琴被沈惠惠气坏了身子,只好暂且作罢。
  不过观察了一番后,很快发觉不对。
  白琴这一辈子顺风顺水,没遇到过什么挫折。
  稍稍和她多相处一阵,就能摸透她的脾气。
  此时白琴的反应,看着不像是隐忍不发,更像是等候时机胜券在握的蛰伏。
  张阿姨想到了一个人,趁着今天白琴心情不错,她一边帮白琴递洗脸巾和衣服,一边试探地问道:“苏少爷去了京都后,就没了消息,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他爸在京都,外婆外公爷爷奶奶也全都在京都,这么多长辈,还能饿死不成。”提到苏志宇,白琴就没好气。
  当初从别墅离开的时候,她就没指望苏志宇守家能做出什么成绩,但求一个稳扎稳打,维持现状等她回来。
  结果苏志宇倒好,留了个烂摊子给她。
  导致她如此狼狈,差点没被气死。
  对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来说,情绪实在是太太太重要了。
  短短几天,白琴吃不好睡不好,看着镜子里的人,都觉得憔悴了不少。
  她虽然长得一般,但凭靠保养,让自己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许多。
  显年轻,就是她最大的优势。
  结果这短短几天下来,脸上各种纹路都出来了,仿佛一夕之间,人老了十岁有余,直接追上了同龄人的衰老程度。
  白琴越看自己的脸,心越慌,而心情越差,就老的更快,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再看主楼里的绣芬,一天比一天美,白琴心中的酸意和妒意,简直控制不住地要溢出来。
  还好,绣芬和沈惠惠的噩梦很快来临,她们马上就没好日子过了。
  这样想着,白琴赶紧用指腹轻轻按摩自己的脸,恨不得把这几天新长出来的皱纹全都抚平。
  张阿姨见白琴虽然嘴上说着气话,但脸上却没什么愤怒的神情。
  可见几天过去,对苏志宇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一个母亲,不可能永远和孩子置气的,更何况苏志宇还是个男孩,做长辈的,总会对男孩更加宽容一些。
  张阿姨当即道:“苏少爷毕竟年纪小,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男孩子嘛,成熟得总是比较慢一点,但后劲足,虽然现在看着不靠谱,等再大一点儿,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白琴想到苏志宇的成绩,那可是被白苏两家共同看好关注的,勉强点了点头道:“也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能长大,替我分担一下。”
  张阿姨闻言,顺势道:“有苏小姐在,苏少爷好好安心学习就行了。男人毕竟粗心,管不来家里的各种大小事情,不像女人,天生就适合管家,而且苏小姐那么聪明机灵,从小到大都是白老爷子手心里的明珠……”
  见白琴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显然张阿姨这一番马屁拍得她十分受用,张阿姨再接再厉道:“只可惜苏小姐最近在国外学习,不然非得让她们好好开开眼,看看真正的大家闺秀豪门千金,是什么模样!”
  白琴闻言,终于忍不住嗤笑出来:“心怜的学业正在紧要关头,没必要为了这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回来。”
  张阿姨道:“夫人和苏小姐……通过电话了?”
  “嗯。”白琴说着,转头瞥了张阿姨一眼。
  张阿姨拐弯抹角地套话,她不是没感觉出来。
  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没必要瞒着,有些事情,还是得嘱咐张阿姨去办才行。
  想到这,白琴当即道:“老爷子七十大寿马上来了,这两天你找个机会,把这消息传出去,尽快传到绣芬和沈惠惠的耳朵里,就说志宇急匆匆回京都,是为了给老爷子贺寿才走的。”
  张阿姨一愣,怎么也没想到白琴竟然会吩咐她办这件事:“不是说不能让她们知道这事,以免她们找借口回到白家吗?”
  白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是啊,白老爷子大寿在即,在此之前,他们严防死守,深怕绣芬和沈惠惠知道消息,以此为借口去白家,和白家人见面,取代白琴的位置。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这栋别墅,早就困不住她们了。
  别说重新夺回女主人的位置,这几天,白琴甚至担心自己会被轰出去!
  就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好在终于接到了女儿的跨国电话。
  当得知别墅内发生的一切后,苏心怜沉默许久,最终给白琴出了这么个主意。
  周先生找到绣芬后,第一个收到消息的不是白琴,而是苏心怜,当时苏心怜立即就开始劝说白老爷子,将绣芬安置在白琴的别墅中。
  第一,孩子抱错了几十年,绣芬早已长大成人,甚至生儿育女,人到中年。
  这么多年时光过去,其中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太多了。
  毕竟九十年代我国贫富差距极大,白家是不缺钱的富商,而绣芬所在的那个农村,是白家人不敢想象的贫穷。
  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绣芬到底成长为什么性格,变成了什么样的人,谁都无法确定。
  如果是个好的就算了,万一长歪了……这贸然接回白家,指不定会引发什么动荡,对白家所有人来说,都不太好。
  第二,绣芬接去白家,有一定的风险,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白老爷子夫妇一起去农村看看,和绣芬见见面,谈一谈。
  如果是二十年前是,甚至十年前,白老爷子和白老太太那会儿还年轻,倒是不介意这样下乡走一遭。
  但现在两位老人家,都已经七十岁的高龄。
  白老爷子不仅年纪大,而且事情多,白家很多事情还需要他来主持,根本抽不开身。
  而白老太太就更不用说了。
  几年前,白老太太肚子里长了肿瘤,虽然人勉强保住,但那身子骨,却是一天比一天弱。
  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老人家经不起折腾,得了肿瘤后能保住命已经是不容易,接下来必须要好好呵护,好好调养。
  不仅每天都得被人悉心照顾着,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保持情绪上的稳定,每天过得越开心,这样活的时间就可能越长。
  这种情况下,别说让白老太太下乡去见绣芬了,白老爷子甚至连告诉她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抱错的亲生女儿,这些年过的要是好日子,倒也就罢了。
  但看看绣芬在乡下,经历的都是什么……
  白老太太要是知道自己娇养了这么多年的大女儿,不是自己的孩子,而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在乡下受尽了苦难,怕是当场昏过去。
  别说多活几年了,在巨大的打击下,能不能活过今年都不知道……
  绣芬虽然是白老爷子的亲生女儿,但这些年来,两人从来没见过面,更没有相处过。
  对他而言,绣芬就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白琴,在不知道非亲生的情况下,他都不怎么亲厚,更何况那没见过面的亲生女儿,自然是比不上白老太太重要。
  因此苏心怜从白家的利益,从白老太太的身体健康角度出发考虑,很快就将白老爷子说服。
  不过,绣芬好歹是白家遗落在外头的孩子,之前找不到就算了,现在人都已经找回来了,就这么晾着也不是办法。
  在说服了白老爷子后,苏心怜又很快善良地提议,她愿意代表母亲,暂时接收绣芬。
  绣芬所在的村子,极为偏远落后,出来一趟都不容易。
  她是个农村妇女,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去个县里,连大城市都没去过,更不用说京都了。
  贸然从农村接出来,绣芬很可能无法适应外界,还不如循序渐进。
  正好白琴的嫁妆别墅,就在省城。
  从绣芬所在的村子出发,开车的话,一天内就能到达。
  不仅把绣芬从村子里接出来,改善生活,而且白琴也可以趁此机会和绣芬接触一下,考量考量绣芬是什么品性。
  要是个好的,那以后自然可以慢慢安排接回白家。
  如果彻底长歪了,那就先别让白老太太知道,白老爷子可以慢慢再做打算……
  苏心怜考虑得这么周全贴心,白老爷子自然没有异议,很快认同了苏心怜的想法,就按她说的办。
  只是不论是苏心怜还是白琴都没有想到,那个最初发现绣芬的人,竟然是周先生。
  涉及到霍家,事情比想象中要略微复杂棘手一些。
  最终导致被沈惠惠钻了空子,直接在别墅里,把苏志宇和白琴一一架空了……
  回忆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白琴心生万千感慨。
  她从小不讨白老爷子喜欢,倒是她的女儿苏心怜,一直是白家最受宠的那一个。
  一开始白琴还无法理解,虽然不至于吃自己女儿的醋,但总归有些不舒服。
  为什么不是她,而是苏心怜呢。
  不过伴随着苏心怜慢慢长大,她的聪慧给白琴带来了越来越多的好处,让白琴越发觉得,这个女儿生得,可太值了。
  比如这次绣芬的事情,如果没有苏心怜,绣芬怕是早就被接回白家,而她也许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压根就不知道真正的亲女儿,已经被找回来了……
  总归上天对她不薄,虽然白家人对不住她,没有给她一个幸福的童年,但有女儿傍身,属于她的东西,别人也休想抢走!
  一旁的张阿姨听得云里雾里,白琴说的这些事情,她都能理解。
  但她不明白,这和绣芬回白家有什么关系?
  苏心怜费了老大的工夫,把绣芬留在白琴的别墅里。
  尽管现在白琴已经被架空了,别墅的女主人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换人了……但把绣芬留在这儿,也总比送回白家要好啊。
  虽然张阿姨是站在白琴这一边的,不过她也是正常人类,审美还是在线的。
  绣芬刚来的时候,那是十分乡巴佬的土气,她都看不起绣芬,把绣芬当面团搓圆搓扁。
  但这段时间在别墅里好吃好喝地调养,绣芬的颜值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
  白琴费尽心思保养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人家好吃好喝十来天就养回来了。
  毕竟先天底子不同,后天就在再费劲也没用。
  就绣芬那双眼皮大眼睛,高鼻梁红嘴唇,跟电影明星似的,再看白琴,大眼皮塌鼻梁,嘴唇还特别特别薄。
  某个角度来说,也不能怪白老爷子偏心,白琴长得和他们夫妻一点都不像,倒是绣芬,完美继承了白家人的优点。
  这种情况下,把绣芬放回白家,那岂不是助绣芬一臂之力,帮她顺利认亲么?!
  白琴看着张阿姨一脸蠢样,忍不住嗤笑。
  她乍一听到苏心怜这个建议后,和张阿姨的反应一样,不过白琴还是觉得,张阿姨看起来比她要蠢一些,毕竟她能生出苏心怜这样聪慧的女儿,和苏志宇那样学习成绩很好的儿子,张阿姨可什么都没有。
  白琴心情很好地笑道:“你啊,干活的能力一流,就是这脑子……”
  “夫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很笨的。”张阿姨连忙露出憨憨的笑容道。
  白琴笑道:“白家人虽然多,但只要老爷子不放权,主心骨依然是他。不管老爷子把周先生派过来是什么目的,只要我们确认,他最爱的人,是老太太就行了。”
  张阿姨一脸迷茫地看着白琴。
  白琴看着这样的张阿姨,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将苏心怜对她说的话,也对张阿姨说了一遍:“为了老太太的身体健康,白老爷子不仅没把绣芬的事说出去,甚至连我不是亲生女儿这件事,都没告诉老太太,这个时候,绣芬和沈惠惠招呼都不打一声,跑去京都给白老爷子贺寿,你猜白老爷子看到她们,会是什么心情?老太太看到她们,又会是什么反应?”
  张阿姨一愣。
  白琴笑道:“老太太的身体,是最受不得刺激的。突然知道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不是亲生女儿,亲生女儿在农村过的都是猪狗不如的日子……到时候老太太一病,就算绣芬和沈惠惠回到白家,见到老爷子又能如何?一旦被老爷子厌弃,就算她们有血缘关系,回到白家也没用,以老爷子的性格,为了保护老太太,迟早得把这两个人赶出来……”
  想到那画面,白琴几乎忍不住笑出来。
  绣芬和沈惠惠没回到白家,大家不知道白家对她们的态度,在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反而有所忌惮,不敢对她们怎么样。
  但如果她们去了白家,惹了老爷子不喜,被赶出来……那就犹如丧家之犬。
  就算有血缘关系,也相当于没有。
  只要老爷子不承认,这两个人就永远不能当白家人!
  如此一招釜底抽薪,快刀斩乱麻,才能解决白琴当下被架空的困境!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第一,是让绣芬和沈惠惠知道老爷子大寿的事,把她们两带去京都,第二,把周先生支走,他毕竟是霍家人,又是老爷子的心腹,留在别墅对我们没有好处。”
  白琴说着,略微有些得意地道:“心怜说了,周先生这边,她会努力帮我们想办法解决,我们只要负责把绣芬和沈惠惠弄去京都就行了。等老爷子亲自下令,把她们轰走,绣芬和沈惠惠这辈子都别想在京都住下!”
  白琴一一复盘着她和苏心怜的计划,说着说着,忽然发现张阿姨半晌没有反应,还在呆呆愣愣地看着自己。
  白琴有些奇怪地看了张阿姨一眼:“发什么呆呢,听傻了啊?”
  张阿姨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扯出一丝笑容道:“这些都是……苏小姐想的?”
  “差不多吧,不过我也有想补充一些,算是我们一起讨论出来的。”白琴等着张阿姨拍马屁呢,不愿意完全被女儿抢了风头,有些计较地道。
  然而她说完后,张阿姨又是沉默了两秒,最终虽然拍了几句马屁,却完全没拍到白琴的心底。
  白琴顿时觉得有些没意思,看张阿姨一脸魂不守舍,她甩了甩手道:“说了老半天,跟没说似的,算了算了,你听不懂也无所谓,记得把消息透给绣芬就行了,赶紧下去干活吧。”
  “好的好的,夫人,我先去打扫走廊了。”张阿姨连连点头,拿着打扫工具走出了白琴的房间。
  门“咔哒”一声关上,确定白琴看不到她后,张阿姨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低下头机械地打扫起来。
  她今年六十岁,家中子女不成器,女儿嫁了个没用的男人,没法补贴娘家,儿子更是犯了事被送进监狱,留下张阿姨孤家寡人一个。
  苏心怜看中她手上动作麻利,招聘她进来照顾白琴,一晃眼已经在白家工作了好多年,成为了白琴的心腹。
  对张阿姨而言,虽然她和白琴只是工作关系,但毕竟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多多少少产生了些感情。
  偶尔张阿姨在心里,会把白琴当做她的女儿,苏心怜当做她的孙女。
  这才是她这么多年,一直认真工作,让白琴从来挑不出错的原因。
  以一个母亲的身份照顾另一个人,那份付出,是远超于普通的员工的。
  也是因为这样,刚刚听完白琴的那番话后,张阿姨不仅没有拍马屁,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张阿姨虽然没有在白老太太身边工作过,但毕竟在白琴身边这么多年,对白家的一些情况,也略微有所了解。
  白老爷子虽然不怎么宠爱白琴,但对其余的两个儿子,态度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定要说的话,只有四女儿白画比较受宠,其余的三个孩子,虽然略微有些差距,但也从来没有过亏欠。
  到了孙辈,白画还没成婚就不说了,剩下三个孩子生出的下一代,苏心怜无疑是最受宠的。
  从某个角度来说,白家四个孩子里,最吃亏的,反而是中间的两个男孩,因为没有完美继承白老太太的颜值,又没有白老爷子的经商能力,最经常被骂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而被白老先生爱护了一生的白老太太,那更不用说。
  白老太□□上是书香世家,自小就是个大家闺秀,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性格温和,对每个孩子都疼爱有加。
  虽然白琴不是白老太太的亲生女儿,但这些年,白家是将她当亲闺女养大的。
  张阿姨只是在白琴身边工作了几年,就有了几分感情,白琴在白家生活了近四十年,即使知道白琴非亲生闺女,白家人也没有把白琴赶出去,没有把财产收回,依然愿意当她的父母。
  可白琴和苏心怜,那个可怕的计划,却是建立在伤害白老太太的身体上,点燃白老爷子的愤怒,把绣芬和沈惠惠赶出家门。
  如果白琴和苏心怜想要伤害的是绣芬和沈惠惠,张阿姨不会有任何感觉,甚至拍手称快。
  可是,白老太太是全心全意爱着白琴的母亲啊!
  老太太身子骨弱,受不得刺激,老爷子才不敢把这事告诉她。
  而到了白琴和苏心怜这边,却是想要把事情彻底闹大,恨不得白老太太当场归西……
  这让张阿姨听完,怎么不寒心!
  今天她们可以对至亲至爱的母亲下手,明天呢,他们这群佣人在白琴和苏心怜的眼里,怕是和牲畜差不多了……
  当天晚上,张阿姨小病了一场。
  不过在白琴的催促下,她最终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底下的佣人。
  没过几天,白老爷子要在京都过七十大寿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别墅,也终于传进了绣芬和沈惠惠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