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竹海,雾气蒙蒙,仿佛所有的鸟虫都还未睡醒,竹林安静的可怕。等红梅与洛清秋醒来,竹屋周围的血影骑兵早就没有了踪影,东方云汐的命令他们不敢不听,生怕惹恼了他,再出什事端。
“小友,昨夜可曾休息的好?”
“他们都走了?”
“天还不亮就收拾好轻声走了。”
“来,喝杯热粥,我同你们一起去那山涧看看。”
“前辈,昨日听说那大河帮的帮主带着什护法也去了,此去不知会有什危险。”
“无妨,我东方云汐还怕他几个草寇?”
红梅也不再多说什,整理一番衣物,便去小溪边洗了一把脸。
“你们这些年轻后生,还真是讲究,不像我这个粗人。”东方云汐看着收拾精致的红梅,不免感慨道。
很快,几人便收拾妥当,东方云汐带着那只小黄狗走在前面,红梅与洛清秋走在后面。
林间的清晨,露水很多,雾气沾染到竹叶上便凝结,微风吹过,不时便有水滴滑落,林间除了几人脚踩落叶的咯吱咯吱声,还有那水滴掉落的沙沙声。几人走过,不时惊起几只莫名的杂鸟,在慌乱的翅膀扇动声中,伴随着一片水滴的掉落,如同一场小雨。
走了很久,阳光开始出现,那林间的薄雾也渐渐消散,那小黄狗似乎认识路,此时它见闪电也没有之前的恐惧,带领着走在前面。
这南部山区并没什高大的山,都是些起伏的山丘,密集的竹下并没有太多的杂草,偶尔几朵不知名的野花肆无忌惮的开着,远处看去,连城一片,也非常的好看。
“二位小友可曾累了?”
“前辈,您累了吗?需要歇歇脚吗?”
“我在这竹海之中生活习惯了,这潮湿,怕二位小友不习惯。”
“前辈,我感觉这挺好的,是难得的清静之地。您选择在这,倒也是真好。”
“我几乎一生都在军中度过,无妻无子,本想着能在军中老死一生,结果,事不遂我愿,肮脏的世间让我厌恶。我本想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后来想了想还是在此比较符合我心意,前面再走不远,你们或许就能明白了。”
东方云汐说完便继续低头往前继续走着。
很快,翻过两座不高的山丘,来到一处山坳之处,呈现在几人面前的场景让人惊愕。
随着连绵起伏的山势,都是一座座整齐排列的墓地,由近及远,一眼望不到边。山势下面有一条路坟茔的最前面,有洁白玉石建成的牌坊,一块巨大青石在后面,上面笔锋苍劲的写着“通川青骨”,旁边搭建著一个简易的草棚,草棚旁边是一排马厩。
“这片墓地埋葬着我曾经的战友,那些无家可归和无人认领的尸首,都埋于此地了。”东方云汐感慨道。
望着那漫山遍野的坟茔,一眼望不到边,直到消失在稍远一些的雾气当中,一种悲情萦绕在几人上空。
“青山埋忠骨,可能说的就是此地吧。”红梅也感慨道。
“可这些忠骨换来的是什?都是一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就这样长眠于此了,又有几人可曾记得他们。”
一阵微风吹过,一道阳光穿过缝隙,正好照射到东方云汐身上,淡淡雾气萦绕周围。
红梅与洛清秋抬头看去,此时的东方云汐如同一尊战神一般,站在这片萧瑟的土地之上。那只空荡荡的衣袖,随风摇摆,如同正在诉说战场的残酷场景,横刀立马,血洒疆场,一个英雄就在那,虽有些单薄,但非常坚定,如有千军万马的气势。忽然间,这方天地薄雾之间响起了金戈铁马的声响,还有冲锋陷阵前的喊。
“死又如何,活着只不过是些行尸走肉罢了!”突然,东方云汐向那片坟茔大喊道。
薄雾轻动,声音回响在山坳,过了很久,除了沙沙的竹叶声,便再也没有回响。
“青山皆可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东方云汐解下腰间一个葫芦,将其中的酒抛洒而下,他随后感叹一声,便又神情落寞的继续往前走去。
又继续走了很久,太阳已渐渐升高,随着温度的升高,那雾气也渐渐散去,竹海之内又焕发了生机,鸟虫皆愉快的出来寻欢。
“前方就是我所说的山涧了。”东方云汐指著前面不远处。
一条不小的河流自深山之中流出,山涧两侧是不矮的高山,山涧之中远远看去,有些淡紫色的瘴气弥漫。那上空七色云彩确实要明显很多,这应该就是那宝物出世之地。
“两位小友,给你们这个带在身上。”东方云汐不从何处拿出三颗珠子。
“前辈,这是何物?”
“这是北沉香,来自极北之地的红松生成的天地精华,能有效的避除这瘴气。”
几人便轻身来到那山涧,顺着河流而上,那条小黄狗走了没多长时间,便有些不适,东方云汐便让它在外面等候。
走了不长时间,东方云汐就发现了,红梅与洛清秋仿佛并不受这瘴气的影响。洛清秋周围的瘴气仿佛活起来一般,主动的避开,如同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一般。至于红梅那更为可怕,那十几丈外都没有瘴气,仿佛她是那瘴气的天敌一般,都纷纷四散逃亡距离她很远。
“看样子,倒是我想多了。”东方云汐有些无奈的笑道,说完便加快了往前探寻的速度。
红梅此时也想起来了,是头顶那支踏雪寻梅的关系,洞冥草对那些毒有极强的抗体,这洞冥草本体制成的簪子,对小小的瘴气,自然不在话下。
在东方云汐看来,这两人自然不是凡者,那小小的闪电,还有开玄关就一步入微境的小孩子,还有二人对瘴气的压迫感。虽没有深问,但二人的迹象表明,他们在清佑宗中的地方非同寻常,毕竟也曾是清佑宗的弟子,如此天赋,就是在清佑宗也不会轻易见到。
越往面走,那瘴气越来越浓重,不过这些并不能成为阻止几人前进的负担,反倒是,那瘴气造成了几乎没有植被,走起路来顺畅了很多。
“前面有个水潭,我们在那休息一番吧!”
走了半日,几人也都饿了,便在一处小水潭旁的石头上休息了起来。
东方云汐拿出一块腌制好的鹿肉。
“小友,我给你们做一道军中的美食,烤五香赤尾鹿肉!”
听到吃的,那闪电离开睁开了眼睛,满眼放光的盯着东方云汐的手中鹿肉。
周围被瘴气弄干枯的植被有很多,洛清秋与闪电快速的取来很多柴草,毕竟美食的诱惑还是很大。
东方云汐找来一根粗壮的枝条,将鹿肉切成几块,便轻手一指,篝火便燃了起来,接着便不断旋转着烤了起来。洛清秋与闪电安静的在他身旁,看他如何烤肉,特别是闪电,再也不是瞌睡模样,两眼有神的紧盯着那肉食。
随着时间的变化,鹿肉慢慢开始冒出油渍,香味随之散发出来。洛清秋与闪电满眼崇拜的在一旁看着东方云汐,到让他极度的不舒服。
“两个吃货!”红梅见二人如此,便忍不住说道。
“姐姐,等会儿肉熟了,你不吃?”洛清秋鄙视的看着红梅说道。闪电也同样,好像在说你不吃更好,你那份我吃了。
“不吃就不吃!”
“前辈,把姐姐那份给我和闪电吧,姐姐减肥,不吃。”
“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