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奥利维拉，神国计划
同一时间，凛冬修道院。
平日里总是紧紧关上的黑铁大门已经完全打开，数列脚印从外面一直进入，连通到修道院的正门前。
而在门里面，修道院的大厅中，往常总是气氛轻松，带着笑容的修女们，眼下正神色严肃地排成两列，立在修道院的大厅中。
奥利维拉站在两侧修女的正中央，目光平视。
落入她眸中的，只有门外的雪景，可少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只会更加麻烦。
至于修道院里的杂役们，则各个瑟瑟发抖地聚成一团，躲在离他们的圣女大人很远的位置。
而修道院里所有人做出如此反应……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在傍晚左近，或者说，就在不久前，忽然有一队巡卫来到了凛冬修道院，叫开了修道院的大门。
没错，是整整一队巡卫。
十二人。
平常巡卫出动，少则一人，多则两三人。
一名巡卫，便可破家灭族，搅得一座小城天翻地覆。
两三名巡卫，足以在郡城中掀起轩然大波。
而十二名巡卫，再加上奥利维拉即将到来的死对头，另一位枢机主教，那哪怕是教皇或圣王亲至，也得给足面子！
时间在等待中逝去，直到有雪花飘进修道院的大厅，有仪架出现在修道院的门外。
“赫尔穆特枢机大人亲至，尔等速速迎接！”
几乎是同时，十二名巡卫分成两列进入修道院大厅，站定立身。
他们的声音联结在一起，响彻修道院大厅。
杂役们更加蜷成一团，修女们将头颅压至最低，只剩奥利维拉，仍旧平视着前方的修道院大门，一言不发。
但修女和杂役们却都还能站着，因为奥利维拉身上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辉，抵消着来自巡卫们的威压。
不过片刻，修道院外便有声音响起。
马蹄落地声，白马嘶鸣声，还有车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奥利维拉枢机，我从王都专程来此拜访，可说是来意甚诚。可为何……你却还让这些低贱之人，站着？”有道苍老的声音沿着修道院大门下的台阶传了进来。
奇怪的是，明明外面风雪漫天，这声音却十分清晰，仿佛这声音就是在每个人的耳边发出的。
几乎是同时，修道院里的杂役和修女们都终于承受不住，跪下身来。
但无论是他们，还是那十二名没受到影响的巡卫，却都一时失声。
因为那道苍老的声音是赫尔穆特枢机主教发出，而他话里的信息更让人惊愕。
奥利维拉……枢机？
没有人会认错赫尔穆特对话的对象，因为他正对着圣女。
可圣女……是枢机主教？
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枢机主教，居然会在这个修道院里，无声无息地停留了两年多？
怎么可能？
除去离开的梅里奇，还有奥利维拉自己，没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终于，伴随着脚步声，一道身着枢机主教红袍的身影出现在修道院的大门前。
发色花白，眼眸却依旧精光熠熠，看上去精神矍铄。
看到这道身影，奥利维拉忍不住瞳孔微缩。
建国伊始，王国与圣教本为一体，最初的一任圣王，也是最初的一任教皇。
可王权和教权向来彼此倾轧，更别说贵族们乐得扯起圣教的棋子，对抗王权。
所以后来，圣王不再兼任教皇，教皇改由圣教内部选任。
而近年来，现任教皇逐渐隐退，圣王则被赫尔穆特率领的圣教挤压得权柄一步步缩小，愈发窘迫。
王都内甚至还有传言，当今圣王的小儿子，就是被赫尔穆特下了黑手，才会不知所踪，早年夭折。
当然，奥利维拉并不在意权柄，也不在意赫尔穆特。
她只在意夏恩。
可赫尔穆特在意她，拉拢不成，就想要除掉她。
在离开王都前，对方就已经开始筹划着对少女下手。
两年来，追踪，试探，从少到多，再到眼下的亲自上门。
他已然迫不及待。
“恶客上门，自然不需要笑脸相迎。”奥利维拉平淡以对。
“无论恶客或者不恶客，奥利维拉枢机却还打算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见人？”赫尔穆特呵呵笑着，看上去就像个和蔼的普通老人，“总不会，是在看不起我吧？”
奥利维拉嗤笑一声，抬手摘下面具，随手扔出。
面具掉在地上，带出清脆的声音。
而在她展露出绝美容貌的那一刻，所有巡卫都毫不犹豫地单膝下跪俯首，看不清表情。
赫尔穆特的权势固然吓人，可奥利维拉身为最年轻的“追猎者”，最年轻的枢机主教，也绝不是他们所能置喙的。
“我向来不喜欢绕圈子，所以奥利维拉枢机，我们不如坦诚一些，更好。”赫尔穆特背着手，缓缓踱步，走到少女身前。
“首先，我想问问，王国内部一直有能力者，甚至政治犯消失的传闻……而这些传闻，一并指向了两年多前在此建立的这所……凛冬修道院。”
赫尔穆特露出一丝微笑，却分毫未让人放松，只让人心中发寒。
“奥利维拉枢机，不知道对此知晓多少？”
“这自然是我一手操办的。”奥利维拉一时冷笑，“当年圣教可是以夏恩作为标杆，吸引不少北境的能力者前往王国境内生活的……现在某些人翻了脸，却不允许我做些补偿？”
“允许，当然允许，只是后果需要自担罢了。”赫尔穆特点点头，“那么，第二件事，引起灵能波动的那位能力者……在哪里？”
“奥利维拉枢机如此袒护此人，甚至不惜亲口承认那些传闻，让我轻松抓到了这些把柄……这些举动，可是让我对此人愈发感兴趣了。”
奥利维拉一时不语。
“不说也无妨。”赫尔穆特不急不缓，“第三件事，我来这里是为带奥利维拉枢机回王都接受质询，也是为通知你一件事。”
“多年谋划过后，神国计划终于开始，而这一次，北境绝无幸免之理。”
“当然，那位能力者……也跑不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