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命运之华 > 第2章打水
  晨光熹微,撒至大地,李恩灿家门外的那棵枯树上一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这时谁给我来句,真是优美的歌声,我会有种骂人的冲动,真是如此动听,为何会将熟读的少年郎吵醒?没错我想??????
  
  
  刚刚醒来的李恩灿,还没完全脱离梦境,似乎迷迷糊糊的,脸上还有些印子,应该是昨晚抱着铜钱睡觉导致的,显得格外不精神。
  
  
  少年站在院子,慵散地伸了个懒腰,一步步地走到院中的水桶旁,想要打盆清水,让自己不再这萎靡不振,不过还真是不巧,桶中之水已见底,事出无奈的李恩灿抽打几下自身其脸后,抬头看向刚出不久的太阳,还没到酒楼开门的时辰,便一把将水桶抓起,出门而去。
  
  
  刚迈出家门的李恩灿扭头便看到早早起来看书的徐明夷,见他看得这认真,就没进行打扰,提溜著水桶就出了月影巷。
  
  
  出了小巷向东,是家破败的私塾,从小镇建镇以来便一直存在,到现在也有些年头了,之前是镇上的那几户富贵人家筹钱聘请教书先生,近几年发生分歧,都不愿意掏钱,只好任其荒废,镇上有钱人家的孩子基本上都到县城的书院入学,没钱人家的孩子及早地进了庄稼田,成了庄稼汉,大部分人都会背靠黄田过完一生。
  
  
  越过私塾,一直向前走过几户人家,再拐个弯儿就能看到有一口井,井上悬挂一物品,是柄断剑,很久以前镇上就有传言,说井中有一蛇尾马面的怪兽,那柄断剑是用来镇压“它”的,对此李恩灿可不相信的,他最先听到这个故事时,是一大人被群小孩围着讲出来的,只觉得是大人让娃娃们远离这口井的话语,可信度极低,他在打过这些年水不也没见过什怪物妖鬼之类的?
  
  
  李恩灿将井旁常备的绳子拿起,系在桶梁上,就将其扔了下去,听到“扑通”一声响后,便开始往上拉,明显地比刚才重了不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拉上来。
  
  
  从出门到把水抬到家也才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将桶水放在院子后,关门而出,不慌不忙地行向酒楼。
  
  
  身为求风酒楼掌柜,赵焱嫌其吵闹,并不会在酒楼呆上多久,一般清晨将酒楼之门打开,等李恩灿来到便会离开,一日中也会来看上几次店,大多还是因为陪他儿子出门遛弯,途经此地,顺便看一看这店小二偷懒了没有,好有扣他工钱的理由。
  
  
  李恩灿迈进酒楼,柜台上不见那中年人身影,今日他连等都没等,扔下这座酒楼就离开了,不得不说有张麻利的嘴皮子真好,比少年郎这种说话婆婆**不光工钱多了好几倍,还这清闲。
  
  
  虽说酒楼刚开门,没什客人,李恩灿也没闲着,把酒楼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打扫得干干净净,才有了空闲之余,坐在柜台旁,想歇息一会儿,屁股还没捂热,就有一客官走了进来。
  
  
  是一老爷爷,姓钱,算酒楼的常客,人到七十古来稀,他这辈人忙碌的一辈子,没享过什福,眼看马上熬到头了,唯一的愿望就是和他那些以前的好友们把酒言欢,不过恐怕要等到九泉之下了,也纯属没办法,总不能用招魂术将死者从地下唤出来吧,多渗人啊!再者说那也是第二卷的事儿,咱先不提哈。
  
  
  “钱大爷,您先找个位置坐,酒马上来。”
  
  
  对于这位老爷爷,李恩灿不用问也知道他要点什酒,无非是**的浊酒,对啊,有些人明知道死到临头还不享受享受,省个什劲儿啊,可能是省惯了吧。
  
  
  李恩灿将酒儿送过去时,钱大爷正对着一幅画发呆,你要问画中是什?那我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必然是当今天下的锦绣山河,画中的那处地方,没记错的话是泰州的参天高山——清风山。
  
  
  如果连年干旱,粮食收成不好,皇座上的那位便会御驾至那儿,到山上的求雨楼求得风调雨顺。
  
  
  钱老者看得入迷,连自己爱饮的酒都忘却了,李恩灿倒是满脸问号,那幅画他每天都瞧啊,怎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开口问道:“钱大爷,您在看什啊?”
  
  
  这老爷爷摆了摆手,并没作答。
  
  
  李恩灿这孩子虽然说话总是不中听,但在酒楼干老多年,对这些手势还是略懂一二的,一手上下微微摆动,不就是让他忙自己的事去吗?李恩灿便离开了。
  
  
  饮酒之人愈来愈多,钱大爷仍旧盯着墙上的那幅画儿,边饮酒边用着及其怪异的眼神盯着那幅画儿,而周边人也都用着充满疑惑的双眼盯着他,前者不知道后者盯着他,后者也不知道前者为何盯着那幅画,这场面直到一声瓷器破碎之音打破,众人才将视线移向东角落处的店小二。
  
  
  李恩灿手拿着抹布一脸的不知所措,脚下的液体还在向周边扩散,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酱香气,他打碎了一坛酱香酒!
  
  
  麻烦咯,门外还站着个赵扒皮,李恩灿顿时呆若木鸡,等待着赵焱的谩骂袭来。
  
  
  可能是看着酒楼人多,想给李恩灿留点面子,专门走到他眼前,靠近其耳朵,“翻倍从你工钱扣。”
  
  
  李恩灿点点头,嘴唇稍微一动,并没出声。
  
  
  “行?行还不赶紧擦干净!”赵彦将噪嗓音音提高了不少,小镇的隔音本就差,他这一嗓子,八成徐明夷也能听到。
  
  
  李恩灿将手中抹布放回柜台,将倚在不远处的墩布拿过来,弓腰驼背一点一点地拖了起来,用了许久可是将地面拖干净了,赵焱这才离开。
  
  
  望着他那即逝的背影,李恩灿过过嘴瘾,小声嘀咕了他几句,至于说的是什,听不清,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好话。
  
  
  转过身来,瞅见钱大爷那桌子上有着十几文钱,并没见其身影。
  
  
  李恩灿将钱收起,放进柜台的抽屉,在记账本上写道“明启二七一年,二月初九,钱烨佛浊酒一壶,共十七文钱。”